一旁忍受不了被忽视的欧阳九咳嗽了好几声:“那个嫂子,既然你们认识那就好办了,正好我去那边找下大哥,看他到底在忙些什么。”
温落落确实没在人群中看见谭辰枭的身影,一开始还在视线能够捕捉到的地方,后来即便是竭尽所能的往人群里面看,却始终也找不到属于他的背影。
欧阳九提议说想去找谭辰枭,她是挺赞同的,也不想因为自己一直拖累欧阳九跟着他。
“行,你过去吧,我让根杰陪着就可以了。”
得到应允以后的欧阳九放心的走了。
秋根杰看着周围的环境,不由得赞叹道:“不过谭辰枭那人确实对你很好,一看环境就知道,还是挺上心的,不论是婚礼的地点还是装饰都让人眼前一亮。”
温落落简单回应了一句。贴耳跟服务生叫了杯西瓜汁,等到西瓜汁送过来的时候拿在手里,跟秋根杰碰了碰杯,小声低喃道:“是挺上心的,婚礼的曲目也是他一个人编排的,场景也是自己设计的,他说他为了给唐希尔策划这个婚礼,等了整整五年。”
婚礼场上的轻音乐跟身侧人窃窃私语的交谈声让秋根杰一时没反应过来,优雅的将杯子递到唇边抿了一口,他转头瞧了一眼温落落:“什麽?”
温落落笑着摇摇头:“没什麽,不重要的一句话而已。”
说罢站直身子,将高脚杯轻轻放置在身后的桌子上,冲着秋根杰略表歉意的微笑:“不好意思,我先去一趟洗手间。”
“啊?哦没事…去吧。”
秋根杰放下杯子连声点头,视线里占据的女人无论举止还有表情上都优雅的堪称无懈可击,但神情中总夹杂着前所未有的疏离。
是太久没有联系了吗…
秋根杰苦恼的盯着温落落离开的背影,明明在外表上如此熟悉,为何在接触以后会给她一种全然陌生的感觉,就像是首次见面的宾客与主人那般,在动作还是语言上有有所顾忌。
明明…他们关系很好啊…
倘若是之前的唐希尔,定然是高兴抱着的脖子,大喊着秋根杰我想起你了,他们就是那样亲密如同姐弟的关系,这一时间的触碰,既然硬生生让他生出疏远之意来。
“在想些什麽。”突然之间唐婉凑过来,眼睛瞧着秋根杰看过去的位置。并没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宾客站在那里相谈甚欢,漂亮的场所跟稳重的西装在场景下交相呼应。
“啊,唐婉…”秋根杰反应过来,后退着离了唐婉半步的距离,耳根微红。
唐婉拿着奇怪的眼神上下打量着他:“突然之间离我这么远干什麽。”
为了掩饰自己靠近唐婉而怦怦乱跳的心脏,掩饰的挠着头,“刚才在想些事情来着,你突然之间走过来,有些吓到我了。”
“所以还要责怪到我头上了?”唐婉翻着白眼转过身去面对着长桌,伸手摘下一个葡萄放进嘴里。
秋根杰往人群已经看不到尽头的方向看了一眼,继而神秘兮兮的用胳膊肘撑着桌子,往唐婉的身旁靠过去,小声道:“你不觉得希儿这次回来很不对劲吗?”
唐婉面不改色的将葡萄扔进酒杯里,问道:“你怎么会这么想?”
“感觉太奇怪了,看到我以后一点儿也不热情,就好像不认识我似得。”
唐婉冷着脸,不自觉的把手中的葡萄捏的碎了一些。
她当然奇怪了,因为冒牌货永远都是冒牌货,哪怕知道了姐姐所有的事情,也终究不会变成真的。
她也应该庆幸有那张脸,让她飞上枝头变凤凰。
可恶,为什么总是被别人捷足先登,她那么努力,也一直深爱着谭辰枭,她到底有哪点差强人意?
今天得知温落落正待在休息室化妆的时候,她几乎没有一丝犹豫的冲了进去,她想要撕破温落落那张恶心的嘴脸,借由着别人的面孔来迷惑谭辰枭,难道自己不觉得很耻辱吗?居然还妄想跟谭辰枭结婚。
等到她怒气冲冲的想要推门而入时,谭辰枭已经站在门口最先阻止了她的动作,脸上拥有着前所未有的冷淡和疏离。
唐婉想到那天他为了一个陌生的女人而让她滚开的时候。
她不甘心,如果一张脸就能够彻底取代唐希尔的话,相似面孔的她也可以去整形医院动刀子。
“你还不明白吗?我只是看在你姐姐的份上对你好言好语,不要妄想摆错了位置,哪怕没有温落落,我也不会看你一眼。”
谭辰枭声色俱厉的甩开她的手,说出的话简直是肆无忌惮的残忍。
凭什么!她在一开始就比唐希尔优秀,比唐希尔识大体,只是错在没有第一时间认识谭辰枭而已,为什么等到唐希尔都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无音讯了,她还是败给一个叫做温落落的女人。
谭辰枭生硬的态度几乎让她晕厥,她咬着牙气质全无,怒吼着问谭辰枭心里是否还有自己那个姐姐,现如今让温落落顶着姐姐的名义与他结婚,那么等到姐姐在别的城市知道了以后,该有多心寒。
但谭辰枭已经到了那种执迷不悟的状态。
“现在温落落就是唐希尔,唐希尔就是温落落,你最好认清这种现实。今天这场宴会倘若让我知道你出言不逊,到时候别怪我这个做姐夫的不留情面。”
谭辰枭为了个认识没到两个月的女人出言吼她,真是疯了!全都疯了!
葡萄空缺下来的硬度磕的唐婉掌心刺痛,胸腔里的怒火堆积着无从释放,眼睁睁让她看着温落落这个替代品跟谭辰枭走进教堂,她还要识大体的柔声叫着温落落姐姐,只要让她想到就气急败坏的想要摔东西。
唐婉抬头狠狠瞪了秋根杰一眼:“消失了这么多年性格改变一点当然是人之常情,你问我奇怪,我又怎么知道?”
秋根杰被她瞪得莫名其妙,但已经算得上是习以为常,唐婉性格一直如此,而且对于自己缠着她特别厌恶。
委屈的扁着嘴,他不仅为自己解释道:“那她对你总归会有不对劲的地方吧…”
“你烦不烦啊!我说了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