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落落彻底醒悟过来,只觉得自己是要疯了,自己本身就是个替代品,居然还妄想吃别人的醋,是跟谭辰枭相处太久所以忘记了摆正自己的身份吗。
她摇摇头试图甩开自己混乱的情绪,挺胸抬头揽住谭辰枭的胳膊,动作没有再刻意疏离,也没想到多亲昵。
突然间谭辰枭捏着她的下巴吻过来,只是蜻蜓点水的一吻而已,已经让她心慌意乱到两颊微红。
“疯子…你这是在干什么…”
她窘迫的声音越来越小,谭辰枭却是得意的勾着唇角,“怎么?你是我老婆,名正言顺的,我还不能亲了?”
温落落别开脸:“白痴,谁是你老婆…”
谭辰枭有些时候在演戏上颇有造诣,温落落都觉得他不进军娱乐圈真是可惜了人才。能够把这场婚礼在细节上都表现的恰到好处,还在动作中做到没有一丝不自在,相称之下反而是她过于斤斤计较了。
也是,本来就是场假的戏剧而已,是自己太把它当真了。
教堂里布置场地的工作人员零零散散的还是有那么几个,有人瞧见了,笑眯眯的说温落落跟谭辰枭真是恩爱。
温落落微笑着点头致意,脑袋也不知道想着什么,就看着谭辰枭侧颜出神。
“进里面去,我有件东西给你看。”谭辰枭神秘兮兮的偏过头,声音如数落进温落落耳中,她觉得莫名其妙,这时候谭辰枭还爱搞神秘,便疑惑的跟着他进了里面的化妆间。
推开门时里屋一个人没有,她站在门口四处张望,最后将视线锁定在谭辰枭脸上。
“什麽东西?你直接拿出来就好了。”
谭辰枭笑而不语,松开温落落的手走到前面停下。温落落这才注意到不大的化妆间突然间多出了一个粉色的帘子,看起来有一人高,里面的东西被遮挡的严严实实,完全露不出一丝缝隙来。
“到底是什麽?”温落落抬脚想要走过去,被谭辰枭用手势制止住。他架着腰,打量着温落落,笑的特别好看,他说:“是个秘密,所以先闭上眼睛。”
“什麽啊…”温落落小声嘟囔着,但还是听话的闭上了眼睛,因为四周安静的不像话,所以帘子被扯下来的声音听的一清二楚,她也能在动作间感觉到布料扬起时夹杂的微风。
“锵锵锵锵——可以睁开眼睛了。”
算的上是迫不及待,因为内心紧张的一直怦怦直跳。等到瞳孔将眼前的一幕彻底收录进眼底的时候,温落落眼眶一热,捂着嘴声音哑然的说不出话来。
放置面前的是一件淡粉色的婚纱,蓬蓬裙类型的宽大下摆,螺旋式的玫瑰花形状不过是指头大小,粘贴在腰间堆积成漂亮的弧线,微微翘底端链接着稀碎好看的花纹,翘起的裙摆如同绽放在花丛中最为惊艳诧异的花朵,剪裁得体的围在模特身上。
很美,跟童话里描写的属于白雪公主的裙子,似乎符合到没有任何区别。
谭辰枭笑的真可恶啊,他放轻步伐走到温落落面前,做一个绅士的下腰。
“要穿上吗,今天只属于我的最美丽的公主。”
哪怕克制着自己不要想太多,但还是被现如今谭辰枭的举动感动的一塌糊涂。
他真是个可恶的混蛋,总是在最要命的时候给予她疼痛一击,这让她应该怎么办?怎么控制自己不要胡思乱想,不要贪婪的想要侵占谭辰枭的温柔…
温落落勉强不让自己发出突兀的声音,鼻子一处塞塞的。“你就是为了婚纱的事情,所以在那时候离开会场的吗?”
谭辰枭笑着点点头:“是啊,为了这件婚纱我可是花费了不少心思呢,好不容易拜托一个设计师先生把刚做好没在会场示众的婚纱裙带过来,现在它就等于就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我想它也最适合你。”
“白痴…”
温落落更想要骂他混蛋,总是这样霸道性的做出行动,不跟她商量,也不经过她同意的,肆意侵占她的心脏。
她到底应该怎么做才可以冷静下来,明明不过是一场闹剧罢了…
“我的新娘可不能落了下风,不论来的是谁,今天只会是你最美。”
谭辰枭想告诉温落落他很关心她,也在意她的一举一动。那时侧眸看她时,脸上涌现的近乎窘迫的小情绪近乎快让他理智全无,他不知道要用多少制止力才没张口让保安把温亲画请出去。
他知道温亲画是故意的,刻意想要在他人面前给温落落难堪。
无论笃定多少遍说温落落就是唐希尔,其实多多少少在一些小细节当中还是让他开始质疑是不是一开始自己的错的,那日的落红分外显眼,他坐在床上都不知应该如何是好。
他比谁都清楚,希儿的第一次是给了他,那么突如其来的落红又是如何凭空出现的呢?他为此纠结了不知道多少次,只是故意欺骗自己是眼花而已,事实上他仍旧对温落落的出现跟身份,产生质疑。
但当时她被温亲画刻意为难,他脑袋里产生的冲动无比的深刻且明确,那就是不想要看见温落落那种表情,这似乎跟希儿毫无关联,仅仅是不想让温落落经受一丁点委屈。
他不太擅长情话,喜欢一个人便是竭尽所能的留在对方身边,为她排忧解难,温落落的出现像是把他死去的心脏救活了,也开始难受、纠结产生其他负面的小情绪,原来他也会患得患失,借此机会想要把温落落彻彻底底的绑在身边。
好在怀抱里属于温落落的气息很浓烈,今日她将于自己大婚,真好。
突然间脖子一处感觉到湿热,谭辰枭捧起温落落的脸,“哭了?”
语气有点儿手足无措。
温落落别开脸将情绪整理好,回应说:“你西装上有东西进了眼睛里,所以才会掉眼泪的。”
蹩脚的自圆其说,掩饰着自己内心其实很脆弱的事实与固执。
谭辰枭没有追问下去,他觉得应该给温落落足够的空间,而不是步步紧逼,抬手揉着温落落头发,声线变得沙哑又柔情:“外面宾客差不多都要到齐了,婚礼马上就开场,你先把婚纱换上,我重新去叫造型师过来,脸都哭花了到时候怎么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