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谭辰枭知道有些东西一次可以逃过,第二次就远没有那么幸运了。
他不是什么被上帝笼罩的幸运儿,只是普通到再普通不过的一个人类,放在宇宙里渺小的毫无作用可言,不会让上帝一而再再而三的临幸,自当温落落也不能。
如果再次发生这种状况肯定会很危险,单单是想到之前的事情重演就足够让他心脏揪紧的难受起来。
于是他才会紧张的踹开门,但没想到会发生眼前所捕获的一切。
可以说理智全无,满脑子只想着让这个该死的男人死了最好,但等到清醒过后他突然意识到事件的奇怪,因为从头到尾他一直在被牵着鼻子走,包括公司突然来了一个实权股东,展开会议要求了解公司新产品发展方向。
温落落眼睛眨也没眨,盯着谭辰枭的眼睛一直在看,她的表情有些难看,自然而然也让谭辰枭感觉到了气氛的凝固。
“我…就是被这个服务员利用到这个房间里的。”温落落说完这句话就沉默下来,谭辰枭感觉脑袋受到了重创,一时间居然眼前产生漆黑的幻觉。
秋根杰坐在床上看看温落落,又转头去看看谭辰枭,似乎他们两在说什么火星文,他根本就听不懂,也理解不过来。
随后躺在地上的男人倒是先笑了,一边笑着一边咳嗽,脸肿成一块,嘴巴都要开不了缝,眼睛里被打的血融了进去,咳嗽时口腔还夹杂着浓稠的血丝。
他一边笑着一边硬撑着站起来,看起来悠扬自在的坐在桌子旁边放置的椅子上,原先摆着的红酒玫瑰自然变了味,尤其他那张扭曲的脸在烛光的映衬下,全然失去了原本的感觉。
“谭总裁真是爱妻心切,真不知道到了记者面前是不是也能如此态度强硬,不分青红皂白就往我脸上打。”尽管说话已经含糊不清,但男人的话还是一字不漏的钻进了谭辰枭的耳朵里。
谭辰枭脸色铁青,用力握紧双手,“我打的就是你,而且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啧啧啧,果真即将继承谭氏集团的谭家大少爷,这气魄当真是让人惊叹不已,你没有悔改之意,那我们也没有什么好谈的了,就让外面的高官老板看看你谭辰枭是如何实施暴戾,对待一个无辜之人下手不知轻重的,真可惜,要是你暴力狂的名声宣扬出去,以后谁还敢买你们谭氏集团的东西,谁还敢投资你们公司的股票呢?”
秋根杰没听出所以然来,但男人盛气凌人的模样让他心底产生怒意,他腾地一下从床上站起来,扬了扬手,示意要往男人脸上招呼。
“你这个畜生真他妈不要脸!无辜之人?你他妈也配这个称呼?如果不是你欲要对希儿图谋不轨,谭辰枭会对你动手吗?”
谭辰枭很快拦住了秋根杰,他知道场面必须平静下来,男人越是胜券在握他就越要冷静下来,如果再让秋根杰牵扯其中,麻烦才叫一个大。
男人冷笑着看着秋根杰:“你说我对唐希尔图谋不轨?证据呢?我也可以说是唐希尔故意发浪勾引我,一张嘴的事情,谁没张嘴似得。”
“你他妈——”秋根杰双目腥红,谭辰枭也呼吸急促。
好在场面上温落落还是冷静的,她大喊一声“够了!”,本来欲要将拳头挥到男人脸上的秋根杰停下动作,咬牙切齿的瞪着眼前的男人,又转头看了眼温落落,气恼的重新坐回床上。
温落落深吸了一口气:“你到底想怎么样?你跟我们斗不会有好结果的,谭家势力不比你背后的金主差,你要是逼急了我们,我们也会鱼死网破。”
男人非但没有被温落落的话压制住,相反笑的更为放肆,尽管他的笑容放在已经肿胀的脸上如同张牙舞爪的魔鬼,看着让人背脊发凉,全然没了以前文质彬彬的模样。
“唐小姐,你可要搞清楚,现在是应该你们求我。你们想要鱼死网破顶多跟我,你也知道我背后是有人跟着的,他难道不会渔翁得利吗?我最终的结局哪怕就是坐实了强奸你的罪名,强奸未遂顶多判刑十几年,而你最好的先生谭辰枭呢?”男人眼睛闪烁着炽热的火焰,展露出疯狂的面目,“他将会跟着谭氏集团这个大公司,一起陪葬!哈哈哈哈!”
他疯了…
这是温落落的首次想法,其二就是他说的确实没错。尽管咽不下这口气,但他脸上的伤势只要出去就会被人看的清清楚楚,而她连凌乱的衣服都整理完毕,根本看不出任何瑕疵可言。
是,她身上还有男人留下来的掐伤,但她温落落总不能当着所有观众的面将浴袍脱下来,而且就算她身上有伤又不能够证明强奸这种罪责。
反而谭辰枭打人的事实已经被尘埃落定。
这是一场绝对有阴谋性的设局,设局的人还没猜测出来是谁,就要跟眼前的男人鱼死网破显然不值得,而且以一辈子的影响去换男人坐牢十几年,谁亏谁赢自然见分晓。
谭辰枭毕竟是属于公司的门面,他作为一个公众人物,被传出有暴力倾向的嫌疑,势必会影响到公司的名声跟股市,再夸大其词的说导致公司运营的销量瞬间跌入谷底都不为过。
而一系列的事情发展下去,结果将是不堪重负的,没有一个人可以避免得了。
温落落手指发抖,这设局的人不是要得到谭氏集团,而是想要把谭氏集团彻底从石干市摧毁啊…
谭启明怎麽可能会选择做到这种地步,他对于谭氏集团的欲望跟迫切早已经是有目共睹。但要说另有其人,温落落也根本就猜测不出来究竟是谁。
正是因为他们在明敌人在暗,才要彻彻底底冷静下来,思考究竟在不知不觉中得罪了哪些人,又为何能清楚的知道以她作为诱饵便可以让谭辰枭失控。
温落落短暂性的沉默下来,男人的疯狂让她不得不心生戒备。
“所以呢?你到底想要得到什么?”温落落咬牙切齿的瞪着坐在眼前的男人。
男人摸着自己肿胀的脸庞,扭曲着脸说:“我没什么想要的,关键我背后的人想要谭氏集团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你要是答应,我就待在这里等到散席之后离开,倘若是不答应…哼哼。”
男人虽然没有把话说出来,但已经明显到无须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