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辰枭幽深的眸子暗了暗,继而唇角牵引着一丝微笑,他认真的盯着温落落:“我没有在开玩笑,我是真的想要跟你一辈子在一起。”
温落落慌张到手足无措,为什麽…为什麽总是把一辈子说的那么轻易呢,为什麽谭辰枭总是要这么可恶呢,难道不知道她会很较真吗。
温落落想要狼狈逃窜,低着头绕过谭辰枭的肩膀就要走,被谭辰枭果断的扯住手腕,下意识的抬起头,眸子与眸子的相撞,心脏仿佛揉上了一层细碎的东西,混淆着听觉与视觉。
谭辰枭勉强扯了扯唇角。“你要是不喜欢我就不说了,但我的手还没处理过,你总不能丢下我这个病患离开吧。”
“那是你自找的。”温落落低声嘟囔着,被谭辰枭如数听进耳里。
“真是没良心,如果不是因为这个点花店被关门了,我至于大半夜摸到后花园摘玫瑰吗。”谭辰枭语气彰显着一丝委屈,温落落一时心软,拿捏不定,抬头看到谭辰枭狡黠的眼神,反应过来自己是被戏耍了。
温落落恼羞成怒的直跺脚,“谭辰枭!你居然耍我!”
谭辰枭眨了眨眼睛,眼神透露着无辜:“我没有啊,我的手真的很痛,后花园的灯光太暗了,我根本看不清刺长在哪里。”
温落落知道自己说不过谭辰枭,挣脱谭辰枭的束缚转身离开。
“我的手好痛啊…又流血了…”谭辰枭在背后发出声音,似乎是难以忍耐疼痛。
温落落情不自禁的停下脚步,明知道谭辰枭是刻意而为之,但还是于心不忍。她知道那些伤不是假的,没有喜欢自虐的拿针去扎自己,他是真的打算摘那束玫瑰,虽然不知道意义何为。
她回过头来将唇瓣咬的紧,“快点过来,我给你清理下伤口上药。”
原先还冒着冷汗脸色苍白的谭辰枭听到这段话以后瞬间就生龙活虎起来,他从厨房走到客厅,与温落落近在咫尺,轻而易举就能抱住。
他也照做了,心里滋生一丝丝的甜蜜。
没关系,他重新追求一遍也没关系。
温落落用手砸了他胸口一下,是一点也没留力气,谭辰枭的痛的用手捂住胸口的位置,温落落恰好能够逃脱,远离了谭辰枭这个危险的物种,她指着不远处的沙发对谭辰枭说:“你先坐着吧,我去楼上那急救箱跟台灯。”
屋里的灯光比起台灯来要晦暗的多,之前没有注意到的伤口在强烈的灯光下也丝毫不遗漏的得到了展现,血肉模糊的伤口让温落落揪心不已,手里捏着酒精海绵也不知道应该放在哪一块才叫合适。
“你真是个疯子。”温落落看着谭辰枭手上的伤口,真想冲着他破口大骂,质问他是不是脑子短路了,就算是想要摘玫瑰,抓到有刺的地方也应该松手不摘了,他却执意如此,看上面伤口数量不少,肯定是因此没少用手去抓,痛了收回来又继续,周而复始。
抬头时谭辰枭正盯着自己,眸子在暖光灯下映照着几分温柔,深邃且迷人的瞳孔闪烁着灯光照映下如同星辰的微弱光点,真是致命的美丽。
温落落觉得自己也挺傻的,谭辰枭对于她而言就如同荆棘丛中的一朵娇嫩欲滴的玫瑰,散发着幽香跟外表致命的魅力。
玫瑰没毒,荆棘丛刺入皮肤中却钻心的疼,她就如同摘采玫瑰的窥探者,逃避不了玫瑰所散发的诱人芬芳,被驱使着一步一步踏入禁域。
只是她低估了自己的忍耐力,玫瑰离得远,荆棘丛却遍地都是,逐渐,她血液快要流干了,也不得而终。
温落落想要转身返回,却总是原地踏步,谭辰枭是天生来克自己的,对于她而言太过致命。
“嘶——”
因为一时失神酒精海绵彻底放在了伤口上,谭辰枭痛的倒吸一口凉气,胳膊不自觉的因为疼痛开始轻微抽搐。
“温落落,你要谋杀亲夫是不是?”
温落落再次懊悔没有抵挡得了谭辰枭的魅力,以至于都看着他的脸失神了,气不过便将海绵继续往谭辰枭手里面放。
“谁让你作死跑去摘玫瑰,傻子一个。”
温落落翻了个白眼,手上的力道也刻意加重,谭辰枭疼的面部表情都开始抽搐,咬着牙说:“你给我轻点啊,真的很疼。”
即便没有理会动作却逐渐的放轻,清理过后进行简单的包扎伤口,谭辰枭感觉自己这只手已经疼的麻木了,根本不像是身体的一部分。
结束以后温落落将台灯关上,开始收拾散落在桌子上的医药用品,“你今天先别洗澡吧,等到明天要换药的时候再洗,然后注意不要沾到水。”
温落落专业的阐述着,然而谭辰枭的思绪已经飞到了九霄云外。
洗澡不要沾到水?那是不是代表他可以央求温落落给他洗澡了?
想到那种香艳的画面,谭辰枭经受不住刺激,某一处差点蠢蠢欲动起来,也不觉得被包扎的手又多痛,甚至还希望它可以发炎,好的慢一点,这样温落落就不会对自己如此疏离,也不舍的扔下病患的自己离开了。
温落落自然不会清楚谭辰枭的想法,将医药箱合上以后就起身往楼上走,谭辰枭紧跟在后面,温落落停下脚步站在台阶上疑惑着看着他:“你跟着我上来干什麽?”
“你上去干什麽?”对方不答反问。
“我睡觉啊,明天还要早起上班,即便成了谭家的大少奶奶,我可还没忘记自己还在工作。”
谭辰枭点点头,“正好,我也要睡觉。”
说完就要往温落落的屋子里面进,被温落落拦住了,拿眼睛瞪着他:“在谭家一个房间是怕阿姨跟叔叔起疑心,你现在跟过来是什么意思?”
“履行夫妻义务陪老婆睡觉啊。”谭辰枭发挥曾经的厚脸皮,满脸无辜的盯着温落落。
温落落一见谭辰枭如此理直气壮,气不打一处来。
“不要脸,谁跟你是夫妻了。”
谭辰枭胳膊压在扶手上,“怎麽?你还打算抵赖?结婚证上清清楚楚写着你的名字呢,你现在把丈夫推出房间等于冷暴力,我可以申请法律援助的。”
温落落架着胳膊,丝毫不给谭辰枭面子。
“不好意思上面写的是唐希尔,而我是温落落,我们两个只是做一个交易而已,根本不存在夫妻之实,你要是想要申请法律援助也可以,只要你不怕自己的事情都抖出来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