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夫君来这里看望亲戚,前几日才来的。”
云栽编了个理由应付过去,又闲聊了几句家常,见她们对自己没有防备,才开始拐着弯的套起话来。
“大姐,我来昆城这几日,见到城里好多苗人。他们是来咱昆城做生意的吗?”云栽问的不漏痕迹,语气十分随意。
被问的妇女见云栽询问关于苗人的事,脸上有一丝犹豫。这时旁边一个稍年轻的妇人,端着自己木盆坐到云栽身边,连说带比划跟她讲了起来。
另一边,白湘浅干脆直接去了昆城府衙,亮出了自己的身份。昆城的官员一看是白丞相的女儿,自然也不敢怠慢白湘浅。
几个官员一脸的阿谀奉承,白湘浅实在是不想浪费时间,她直接挑明来意,询问起城中苗人的情况。
“城里为何突然出现在这么多苗人?”
听了这话,官员们警惕起来。
“不知白姑娘为何会这么问?难道是遇上什么难事?”其中一个官员,并不直接回答白湘浅的问题,而是出声反问。
看来想在他们口中套出话,并非易事。
“据我所知,我朝境内苗人寥寥无几,而且有明文规定,限制了苗人进出我朝的人数,为何昆城的苗人多出了限制?”白湘浅脸上疑惑,但却不刻意。
几个官员暗中互相看了一眼,知道白湘浅突然造访,背后的目的肯定不简单。
她见众人沉默,心想其中果然有蹊跷,看来这些官员对苗人的事并非不知情。
“不知白姑娘此次来昆城是何意思?”刚刚说话的官员依旧是不回答白湘浅的问题。
“我只是在此地路过,心中好奇,问都不可以问?”
“白丞相不会无故干涉地方衙门的事。再说近几年白丞相年纪大了,听说皇上体恤,已经辞去官职,很少参与朝廷之事了。”
白湘浅这下明白了,这昆城官员是话里有话,面上说的好听,看起来十分恭敬,实则是暗讽她白家中道衰落,在朝中没有地位了。
但苗人的事毫无进展,又不能跟他们撕破脸,只能强掩下心中的怒火。
“家父年纪大了身体不好,得到皇上的恩赐,回乡修养,但也心系百姓,我身为丞相之女,有些事自然也不能熟视无睹。”看了看对面几人的脸色,她就是要告诉他们,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竟然不把她放在眼里。
“所以,这城中这么多苗人定然是有缘由的,不知各位大人可有发现什么异常?”白湘浅盯着他们的脸,知道这几位狡猾的很,不会这么容易跟自己说实话。
其中一个稍显年长的官员开了口,一脸微笑,“白姑娘说的是,只是我与几位大人都是这昆城的父母官,定然要保百姓安居乐业,若是城中真有什么异常,定会查证严办,只是今日城中一如往常,并无奇怪的事情发生。”
“至于苗人的事,这苗人并非近日才来此地,况且他们也没有做任何有损昆城的事,相反他们中不乏医术高明者,还帮城中不少百姓治好了疑难杂症,我们也不好驱赶。”
“是啊,白姑娘,我天启国各城向来是往来自由,这事即使是皇上来了也不会说什么,白姑娘又何必抓住不放呢?”另一位年轻些的官员忍不住也开了口,但却被刚刚年长的瞪了回去。
白湘浅一看这几位是不会跟自己说实话了,再呆下去也问不出实情,与其在这浪费时间,还是去想想别的办法。
“既然这样,那看来是湘浅想多了。打扰几位大人了,湘浅告辞。”说完不等几人再开口,她离开了昆城衙门。
此时,夏原那边也并不顺利。从庄子上回来被父亲夏之州关进房间之后,除了一日三餐有专人送进来,门口还有守卫监视。
夏原心中对白湘浅又是思念又是担心,不知道她们事情查的怎么样了,淑妃和海家的人做事心狠手辣,她们几个人恐怕不是对手,他这几天想了各种方法逃出去,都没有成功。
本想硬闯出去,没跑两步,他发现根本不可能,只要他出去,就会看到夏之洲以死相逼。
一次失败肯定阻止不了夏原,第二天,房外的侍卫听到夏原房中一声巨响,侍卫赶紧进去看,发现夏原躺在地上,身体蜷缩,满头大汗十分痛苦。
侍卫不敢怠慢立马去通知夏河,谁知夏河却很镇定,叫来了大夫,寸步不离的盯着大夫给他诊完脉才离开。
一次一次的失败让夏原越来越着急,看来父亲是动真格的了。夏原也只能重新等待时机再想办法。
夏家长老自从上次在夏之州那碰了壁以后,也不敢轻举妄动,毕竟自己有把柄落在夏之州手里,但心里却是十分不平。回来以后一直绞尽脑汁的想办法怎么对付夏原。直到有一天,他的亲信给他带来了一则消息。
“长老,属下有事禀告,”
“何事?”大长老语气显得有些不耐烦。
“属下听说,前两日夏原与那白湘浅一起偷偷进了宫,惊动了宫里的侍卫。不知为何,淑妃娘娘还派人一路追杀他们。”
大长老听到这个消息,脸上就露出了阴险的冷笑,“这可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既然这样,自己何不顺水推舟,自己可以坐享其成置身事外,又可以向淑妃和海家人示好,一举两得。
夏家长老跟亲信一合计,很快便商量出了对策。
“务必将这件事做的滴水不漏,千万别怀疑到老夫身上。”大长老对亲信叮嘱道。
“是!”
亲信从大长老房间出来以后,立即去了夏家。从夏家买通了一个伙房的仆人,晚饭的时候,仆人给夏原送完晚膳,出来的时候将两壶酒给了院中的侍卫。
“守卫大哥辛苦了,厨房掌事见大家看守公子十分辛劳,便让我拿了两壶好酒过来犒劳大家。”
原本几个守卫心中就抱怨,最近几日日夜的看守公子,已经是几天没有好好吃喝了。但又碍于正在当值,万一被发现,恐怕吃不了兜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