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踏进院子,屋内就传来淑贵妃娇软温柔的声音。
“陛下,既然你身子好了,臣妾也是放心了,因而有一事想让陛下答应臣妾,不置可否?”
皇帝的声音听起来似乎心情不错,“爱妃说罢,是什么事?朕定尽力满足你。”
淑贵妃笑魇如花,随即道。
“再过几日,海家大设春宴,陛下龙体之躯不宜参与外宴,臣妾是知道的,可臣妾已经许久未归家见过父母和族人。
如今春宴起,臣妾也想回去瞧瞧热闹呢。”
“好,小事一桩,朕就应允爱妃了。”
皇帝身体恢复,龙颜大悦,对于淑贵妃的小小请求也是欣然应下。
紫东洵没有急着打扰屋里的人,转而问一旁的宫女,“这是怎么回事?”
那宫女见紫东洵跟自己问话,脸上悄然微微红了几分,低声道。
“贵妃娘娘今日从海家带进来一位神医,将陛下的病一下就治好了,陛下如今正高兴着呢。”
“多谢。”紫东洵微微一笑,那宫女更是羞红了脸。
他转身满脸思索地走到偏院处,暗暗写下来一封信,唤来信鹰送了出去。
宫外的白湘浅收到信后,也通过紫东洵知道了这件事,她不禁产生疑虑,直觉告诉她这个神医一定有鬼。
白湘浅捏着那封信,心底疑惑重重。
正是皇帝身体紧张的时候,淑贵妃突然从海家带了个神医进宫。
而且还把皇帝身体的病治好了,淑贵妃到底想做什么?
还是说皇帝所谓的身体痊愈不过只是障眼法罢了,实则是已经在暗中谋划……
她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一定要想办法查清楚。
一旁的露重提议道,“小姐,不如让少谷主去调查一下那个神医吧?”
“也好。”
白湘浅正要回信给紫东洵,云裁突然又跑进了屋里。
“小姐,方才老管家说,白家收到了海家的春宴宴请,听闻夏家也收到了。”
“春宴?”
白湘浅闻言也是有些诧异,喃喃道,“对,我怎么把这个忘了。”
但她诧异的是海家居然会宴请白夏两家,若是白家也就算了。
要知道夏原今日才和那海明成对头过一场,难不成海家是想要借此机会来除去夏家?
可如此明目张胆,大概也不太可能,这海家和淑贵妃到底在谋划什么诡计,这让白湘浅愈发地心中不安起来。
默了半晌,她握着的笔缓缓放下,眸光多了一抹凛然。
“我们过几天去到海家,就能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她倒要看看这个神医究竟有何本事。
此时,紫东洵坐在房瓦上,透过缝隙看着屋里的皇帝。
远远的咋一看,皇帝的脸色的确是比之前好了许多,眼底也没了那些病态的乌青,当真是越看越奇怪。
只可惜他没办法跑下去亲自给皇帝看个诊,看看他是不是真的身体好了。
毕竟他也一开始不可能看错,皇帝中蛊已久,就算除去毒蛊,也是命不久矣。
明明神丹妙药都救不了他的命,哪个神医那么厉害?他还真是想见识一下。
皇帝坐了好一阵子,留恋在淑贵妃的温香软玉中,
还是因为需要处理这几日来空置的公务,才依依不舍离开的。
“贵妃娘娘,少谷主来了,已经在偏院等候多时。”宫女进去禀报。
淑贵妃悠然躺在贵妃椅上,懒懒地摆了摆手,“让他进来吧。”
紫东洵进去行了礼后,就开始探查。
“贵妃娘娘,听闻陛下龙体大愈,不过属下很好奇,这位神医到底是何方神圣,竟是能妙手回春。属下斗胆想要见识一下,不知娘娘可否应允。”
他知道这个神医一定是有蹊跷的,不管是不是神医,只要他一看就能知晓了。
淑贵妃闻言,抬眸仔细看他一眼,“看不出来,少谷主居然也是那种攀比之人?”
察觉出来她话里有话,怕被怀疑的紫东洵随即苦笑着摇了摇头,故作懊恼。
“娘娘还是不要笑话我了,属下医术不精,未能看出陛下病在何处,实在是羞愧。”
看他有些不甘心的样子,淑贵妃也信了他是因为没有能看出皇帝的病。
这才心存了几分妒忌之心,才会提起这个神医的事情。
“如今神医尚在海家府上,过几日春宴你们就能见到了。”
淑贵妃却转而将话题带过,颔首道,“不过我唤你过来,是有要事需要你在春宴上配合一番。”
“娘娘请吩咐,在下定尽力完成。”紫东洵微微一笑,躬身应道。
另一边,夏原得知皇帝突然龙体大愈一事,也心生了疑惑。
随后她又通过身边侍卫从白湘浅那边知晓了皇宫里的一些事情,决定要亲自进宫去调查一番。
紫东洵因为身份原因,不能太特意地靠近皇帝。
更是因为淑贵妃在而没有机会,若是紫东洵强行调查,只会引起猜疑。
夏原索性打着一些琐碎事的借口要进宫与皇帝面谈,皇帝身体康复,也正是龙颜大悦。
欣然答应了夏原要与之饮一杯的请求,两人会面在御花园后的凉亭下。
果然如别人所说,皇帝身体的病痛已然除去,迎面走来如沐春风,哪里还有前几日那段时间病殃殃的模样。
夏原一直在观察他的面色,也不忘恭维几句话。
“一日不见,没想到陛下变得健朗了许多,哪里还有一丝病意,看来这位神医当真是妙手仁心。”
皇帝面色和悦地点头赞叹道,“自然是神医的本事厉害,此次也是多得了海家为朕寻来了神医,才让朕恢复如初啊。”
“海家功不可没,当是奖赏。”
夏原表面上附和着,眼眸敏锐地看到了皇帝在低下头的时候,眼睛里转瞬即逝的浑浊。
他向来过目不忘,十分记得在白湘浅看过的其中一本医书上有过类似的描述。
有一种药物的确是可以令病垂之人拥有回春之状,然而这种药并不能让得病者坚持多久。
反而会让病人的身体体内加速溃败,最后的结果则是突然暴毙。
只要吊着那口气一松,便会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