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说!我们说!”胆小的那个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他的身子因为恐惧而有些瑟瑟发抖,面色惨白的跟纸一样。
夏原不语只是紧紧的盯着他们,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无形的威压,黑色的衣袍更是将他衬的多了几分危险气息。
为首的苗人心下虽然有些不甘,但在死亡面前这些不愿也便起不到任何作用了。他咽了一下口水,声音中带了一丝颤抖:“我们企图让辽东脱离大历的掌控,便开始联合周边的异族和贵族。”
“和他们联手一起发起动乱。等那时,因为动乱的规模巨大,朝廷想要平定动乱也并非容易之事,辽东的独立便也可以指日以待了。”一旁的男子替为首之人继续道。
夏原听了这些话,原本还稍稍舒展的眉宇顿时又皱起,他的眸子一暗,目光深邃了许多,脸色不太好看,身上那危险的气息更是浓重了许多。
这将面前那些战战兢兢的苗人吓得更是严重了,他们屏息凝气,注意着面前男子的一举一动,生怕他一不高兴便将他们给杀了。
“告诉我你们具体的计划。”夏原开口打破了空气中的肃静,声音不大,却在面前的这几个苗人听来像是洪亮的丧钟,随时都可以然他们死去。
“各自有着不同的分工,我们负责制死尸,而异族则是发动战乱,贵族制造内讧以此分开朝廷的心神,使得朝廷内讧外乱,无法将精力集中在一个地方。”
另外一个苗人努力平息着心底的恐慌,但声音中的颤音仍是显露了他心底的慌张。
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白湘浅条件反射般的抬头看去,就见夏原正从屋外走进来。
“事情如何了?”白湘浅被他的脸色吓了一跳,早上出去的时候神色不还正常,眼底还是带笑的,怎么回来时却这样的阴沉?
他把早上从那几个苗人口中得知的消息都一一告诉了白湘浅。
白湘浅的神情也逐渐变了色,澄澈的眼中是隐隐的怒火在闪动。
他们的做法就是弃辽东百姓无辜生命于不顾,为了一己私欲竟然敢做出这样厚颜无耻之事。
她还真想去剥出那些人的心,去看看到底是什么颜色的。
“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做!”听罢,白湘浅终于忍不下去了,手一拍桌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自古都没有杀平民百姓和投降俘虏的说法,他们这样不惜伤残人民来完成自己阴谋诡计的行为可真是令人厌恶,说出去也真是要遗臭万年!”
胸膛在剧烈的起伏着,满腔的怒火因为刚才的发泄而汹涌的翻滚着,让她有种恨不得要将那些苗人手刃了的冲动当然,这也仅仅只是冲动,理智正在将她激动的心情给平复下去。
“浅浅。”夏原握住了白湘浅的手,他明白不用自己过多的言语安抚,她都会自己回到平静的状态中,“冷静下来。”
“来人,将地上的碎片给收拾了。”
丫鬟走进屋子开始收拾茶杯碎片,空气一时间变得格外的安静。
看着丫鬟收拾好地上的碎片走出屋内,沉默已久的白湘浅这才望向夏原的眼睛,缓缓开口道:“你打算怎么办?”
她不相信夏原会亲眼看着辽东的百姓,因为成为苗人废弃不用的棋子而丧失性命。虽然夏原平日里给他人的感觉是冷冰冰的,但她明白在这种时候他的内心绝对不会是麻木而冰冷的。
“我打算直接向动乱者宣战,打断他们的计划,并以此争取时间来一一攻破。”夏原的手轻轻的敲击着桌子,看起来陷入了沉思之中。
“嗯,这无疑是一个好办法,可是也过于凶险了。”白湘浅微微皱眉,声音里听起来有些不放心,“成功也就罢了,但若是失败,你也将会被人扣上不好的罪名。”
“此刻已经顾不了这样多了,辽东可是夏家的根,无法看见他被这些苗人所毁灭。”夏原的目光并没有落在白湘浅的身上,与其说他这话实在对她说,更不如说是在对自己的说。
“既然你已经下定了决心,那我支持你。”她明白只要夏原一旦下定了的决心,便不会再改变……
“浅浅,谢谢你。”夏原拍了拍白湘浅放在茶几上的手,眸光里的寒意消散了大半,“若不解决这件事情,我绝不回京。”
“嗯。”白湘浅点点头,她正欲打算说些什么,却只听屋外传来了一整急促的脚步声。
随后响起了一阵敲门声,只是未等夏原开口叫他进来,门就被打开了。一个穿盔戴甲的战士跑进了屋内,他的神色慌乱,大口穿着粗气,不难看出他是一路跑过来的。
“不要急,有什么事情等缓过来了再慢慢的说。”白湘浅皱皱眉,心下不由得闪过一丝不安的情绪。
那将士虽跑的面红耳赤气都快要喘不过来了,但却仍是断断续续的道:“大人,前线来报,敌人突然间进行了大规模的突袭,随行人数很多,造成极为惨重的损失。”
听闻此言,房间中顿时陷入了安静之中,只听到那士兵粗重的呼吸声。
白湘浅眉尖微蹙,她也未曾想到苗人竟然会在深更半夜之时来进行偷袭。战士们虽随时随地都保持着警惕,但也无法抵挡这突如其来的猛击,伤亡的惨重可想而知。
她扭头看向夏原,却见他刚刚稍有缓和的脸在此刻又变得阴云密布,眸底有一道暗流在涌动着,让人捉摸不透他内心在想些什么,但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危险的气息,一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样子。
“夏原?”白湘浅轻声唤着他的名字,“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哼,自然是迎战。”夏原的手仍是富有节奏的敲打着桌子,他的眸中寒光闪过,“他们想来自寻死路我为何要去阻拦?倒也省了我去寻他们的麻烦。”
说罢,他便起身去换衣服,准备去军营查看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