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豆豆倒是没想到舒茗会这样说，“怕他？”
舒茗点点头，“我怕他把我想得太完美，怕他觉得我是个很温暖的人，事实上只有我知道，我一点都不温暖，我这个人很狭隘也很自私，可是他不一样。
他虽然表面上很冷酷，可是他内心无比炙热，而我就是一个内心阴暗的女人，我时常会冒出各种恐怖的想法，我很偏激。”
李豆豆不理解，“每个人都会有阴暗、偏激的一面啊，付律师不可能会因为你有阴暗面就不喜欢你了啊。”
舒茗摇摇头，“不，这不一样，倘若他只是个普通人，不，没必要是个普通人，哪怕他只是个商人，我也不会这么难受，可他是一名律师。”
“律师怎么了？你以前不是说过付律师是这个世界上最酷的男人嘛？”李豆豆还是不明白舒茗究竟在纠结什么。
舒茗笑了，“是啊，他是这个世界上最酷的男人，可也是这个世上最正直的男人，每当我有阴暗面表露出来时，他的存在就会时刻提醒着我配不上他。”
李豆豆这次幡然醒悟一般，“我知道了，你是觉得自己很阴暗，而付律师又太纯洁正义，所以产生了自卑心理是吗？”
舒茗轻轻摇了摇头，“说是自卑并不贴切，我们之间的问题是，我和他不生活在同一个世界，他的世界就该是纯净的，而我……”
说着话，舒茗突然就低下了头，李豆豆轻轻抱过她，拍了拍她的肩膀，“傻舒茗啊，这个世上哪有完全正直纯净的人啊，付律师也不例外，你怎么就确定你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呢？”
舒茗没有说话，她当然确定，就凭她时时刻刻都会偏激到想要杀掉程启明的态度和付竹宁时时刻刻都保持理智的模样，她就知道了。
李豆豆不知道她上一世经历过什么，所以舒茗无法和她说自己的担忧，她真正怕的是，自己早晚有一天会做出违法犯罪的事情，而那时候付竹宁一定会被她牵连。
舒茗很早之前就意识到她和付竹宁之间横着这么一个问题，可是一直以来她都刻意忽略了。
这一次李秀出事刺激到了舒茗，也让她提前只是打开了这个问题，不得不说这就是她和付竹宁所要面临的难题。
她不可能会放弃复仇，甚至因为这次李秀的事件，她想要加速复仇的进度，她是可以为了复仇不择手段的那种人，而付竹宁不是。
而且付竹宁也不可能会允许她去做什么偏激的事情，这就是现状，他们站在了两个不同的极端上。
“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一直在强调自己是阴暗的，但是无论如何，这些都不应该成为你们感情的阻碍吧？”李豆豆直视着舒茗的眼睛说道。
“而且，既然你知道自己阴暗，那为什么不试着向付律师靠近，让自己变得不那么阴暗呢？这件事情你做不到吗？”李豆豆皱起了眉头。
舒茗没有说话，她在心里问自己：做不到吗？当然是做不到的，我重生一世就是为了复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