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千好万好还是这苏雨凝醒了过来,不然这苏雨凝若是真的出了什么三长两短,那这谋害苏府的嫡小姐的罪名,他可是担不起的。
这宇文弘见苏雨凝醒了,便走到了前面,恭敬的对着苏雨凝问道:“苏小姐可还记得这是发生了什么,苏小姐怎么回去我们家的柴房。”
苏雨凝只是感受到满嗓子的疼痛,苏雨凝强忍着,露出一丝微笑,说到:“此事与你无关。”
这宇文弘听到苏雨凝这般说,才松了一口气,说到:“苏小姐能明白,自然是最好了,最好了……”
这宇文太君听了也跟着松了一口气,这宇文太君本就一大把年纪了, 若不是为了这个嫡三孙女,她哪里想搞这般花里胡哨的事情?
这宇文太君听说了苏雨凝没事了,便慰问了苏雨凝几句,道了个歉,便带着侍女要出去了,只是这出门的前一秒,却是拍了拍慕兮月的肩膀。
虽然是在众人的后面,从苏雨凝这个角度看却是清楚的。
这宇文太君知道是自己一家子对不起慕兮月这个孙女。
这慕兮月是宇文弘年轻的时候游玩留下的一个私生女,这孩子的母亲是个普通的商人的女儿,宇文太君虽然没有见过,听了这事,却是极其的气的。
当时这宇文弘也只是说是自己一时糊涂,不想毁了自己宇文府一向清流的名声,便想着当时送些银子将那母女打发了便算了。
可是那慕兮月的母亲也是个烈女子,只是也没有要银子,家族里又是因为她做了这般事容不下她了,慕兮月的外祖父外祖母只得将慕兮月的母亲赶了出去。
慕兮月的母亲便只身一人靠着缝缝补补养着这慕兮月,这慕氏家族虽然说是不管的,但是这慕家毕竟就这么一个女儿,慕兮月的外祖父外祖母自然也是偷偷的的救济些的。
谁料这祸不单行,这慕兮月的外祖父和外祖母再一次出商中,遇了强盗,从此慕兮月得外祖父外祖母便没了踪影。
这慕兮月的母亲也因为过于悲伤也过度劳累,也渐渐的染上了重疾,但是那病还是有的治的,只是她们没有银子。
慕兮月这时想起了自己在极其小的时候,母亲曾经带她去过宇文府,她想着宇文府这般大肯定是有银子的。
只是这还没有走进去,便被赶了出来,慕兮月在大冬天里,缩成小小的一团,瑟瑟发抖,只是守在宇文府的外面,饿着肚子蹲了两天好不容易蹲到了宇文弘。
宇文弘身边的一个打扮精致的小姑娘本还是看她可怜,要给她些银两的。
慕兮月却是知道这些银子远远不够救她母亲的,只是走向前去,给宇文弘说了自己母亲的事,没想到宇文弘直接便带着自己的女儿转头离开,任由身边的人将她推倒在地。
慕兮月眼睁睁的看着希望就这般一点点的变得渺茫,明明都是他的女儿,另一个便可以和他一起高高兴兴的坐马车,她却只能在这里为了自己的母亲的病发愁。
那种前面一脸黑暗的绝望,她是永远都不会忘记的。
慕兮月暗暗发誓,这辈子,她都不会再认宇文弘这个父亲了,她要靠自己的力气救母亲。
可是她一个小孩子,能做得了什么?
不过是在一些人多的集市上,讨饭罢了,只是不料却是因为长相精致被一个乐坊的妈妈看上了。
带了回去,给了慕兮月五两银子,慕兮月便这般签了卖身契。
只是这等到拿了药回去的时候,这慕兮月的母亲早就因为过度的寒冷,被冻的浑身冰凉了。
任凭慕兮月怎么哭,这以前给她暖和手的母亲也是醒不过来了。
慕兮月找了个地方,用剩下的一点银子找了个好心人帮忙把母亲埋葬了。
明明心里疼到撕心裂肺,但是她一滴眼泪都没有掉。
只是从此她便从此踏上了练舞之旅,饱受了没人疼没人爱,就算每天累到死也没有饭吃的滋味。
只是,还好她在这世间找到了自己爱的东西—舞,唯独当她沉浸于舞蹈和曲子的时候,她才能忘记所有的痛,忘记饥肠辘辘的肚子。
甚至能够依稀的再次感受到母亲的温暖。
直到她十四岁的时候,这所有的事全发生了改变,便是她在一次演出只是,意外的遇到了私访的皇上,皇上一开心,她变成了这帝都第一个被钦点的花魁。
从此,她可以算是平步青云,这外面的贵族子弟有的开始为她一掷千金,博她一笑。
每天看她的表演人都是要将整个房子挤的满满的。
只是慕兮月是明白的,总有一天自己会老去的,总有一天自己会再次回到当年的日子的。
因此,她便密密的为将来打算着,攒了银子,想要赎身。
可是这乐坊的妈妈哪里肯,一再将她赎身的价格涨了又涨,可是这慕兮月也不是个就这般喜欢屈服的,这银子自然也是越攒越多。
就在这银子快要攒够的最后几天里,慕兮月遇到了蓝子羡。
慕兮月如同明白了母亲当年的感觉,明明明白一切都是不可能的,但时间还是如同飞蛾一般,拼命的往前扑。
慕兮月仍然记得第一次看到蓝子羡的场景,那是她一辈子都忘不了的。
蓝子羡显然是第一次来着地方,一身雪白的衣服,手里拿着水墨山水画的扇子,明明和旁边人的穿着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异,但是那种通身的气派,慕兮月却是看着心便止不住的跳的。
这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她主动要求上场子舞蹈,以前她都是固定的时间舞一曲便罢了。
因为比起在台子上舞给别人看,她更喜欢自己静静的舞。
这乐坊的妈妈一听自然是高兴的不得了,这慕兮月换了衣服便上台子了。
只是因为这被换下台子的另一个舞女不开心,故意给在她的舞衣上动了手脚。
就在那一刻,她以为自己的一生都要毁掉得时候,就在其他人都笑着,眼中带着嘲讽还有略微的期待准备看好戏的时候。
一个白色的袍子披到了她的身上,从未有过的温暖和安全感。
直到这蓝子羡旁边的一位兄弟意识了过来,自己这袍子被蓝子羡给抽走了,才赶忙说到:“蓝兄英雄救美,怎么拿我的袍子?”
这一句话引得在场的人哈哈大笑,似乎慕兮月这事是没有人注意到的。
蓝子羡只是笑到:“尚未婚娶,自要修身。”
慕兮月听蓝子羡这句尚未婚娶的时候,内心是略微有些高兴又带有些许的悲伤的,至于具体什么情感,五味杂陈,她自己也是说不清楚的。
只不过,后来的一切都进展的无比的顺利,从那陷害她的舞女被驱逐,到她顺利的赎身找了一块好地皮建了自己的舞坊,到后来蓝子羡一次又一次的偶然的捧场。
他们得感情日益升温,却又是一成为变,因为从一开始,她便已经认定了蓝子羡是她此生的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