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辰瑾,你这个王八蛋,背信弃义,一点不顾念兄弟情,你去死吧——”
侍一走到门口就听见这样的声音,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朝身边看守的两人问道:“他从进来就一直都这样吗?”
两人拱手:“是,沉隐自一进来就没有消停过——”
一进来就没有消停过啊?
啧啧啧,侍一咂嘴,本还想着去问问关于他要找的那人,他会不会知道点什么,现在看来,好了,不用去问了……
侍一点点头,迅速转身。
就他这么肆无忌惮的骂主子, 在这里多呆一刻钟都是危险的,没准儿等会主子就杀过来了。
侍一来的快走的也快,而牢里沉隐还不知道他错过了一个可以出牢的机会。
牢里沉隐一身大红衣衫早就已经破旧得不成样子了,他双腿盘坐在地上,手不停在地上画着圈圈:
“小月月,你在哪儿?你快来救我啊,我就要被这里的老鼠吃光了……呜呜呜……”
哭着哭着,沉隐猛的就翻身起来,小月月……小月月没来救他肯定是出事了!
那该死的萧辰瑾,肯定是他,肯定是他把小月月给怎么了!
尤其、尤其那个大毒妇……
沉隐双手捏紧衣衫,整个人焦急得在屋里转来转去、转来转去。
可是他怎么才能出去呢?
沉隐叹了口气,靠在牢房门口上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
………………
酉时,天色就已经全部黑沉了下来,风越来越大,冬天已经悄悄来了。
“主子,王爷、王爷去了月院!”
镶芜的院子还是以前她住的地方,与慕彦月的院子相反,这里冷冷清清除了府门上贴着的唯一一个大大的‘喜’字外,这座院子丝毫看不出是人的新房。
这座院子以前是没有名字的,现在有了,就叫怜院。
屋内,镶芜坐在窗边,听得绿意的话也没有什么表情,只是淡淡点头:“嗯,我知道了!”
绿意咬牙,泪水在眼珠子里转来转去、转来转去,眼眶顿时就红了起来:“主子,北冥那边来人了,奴婢……”
啪——
话未说完,绿意凌空脸上就被扇了个耳光。
绿意捂住脸扑通一声跪到地下:“主子,奴婢知错!求主子责罚。”
眼泪啪嗒一声也落到了地板上。
这下镶芜终是起身了,她起身绕开绿意朝梳妆台走去,也不理会跪在地上的绿意,自顾自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许久,镶芜才柔柔道:“你起来吧,过来给我把头上的发式都取了!”
绿意顺从着起身走到镶芜身后,镜子里的女子有一张绝世的脸,唇瓣微抿,整张脸生得柔和细腻,这样的一张脸无论是谁看到都会生了一种想要护在手心的想法的,尤其那双眼睛……
若是男子看了,说过了男子的魂魄都是能吸的!
绿意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小心的将镶芜头上的发式一一都取了下来,又小心将镶芜脸上精心画着的妆容都卸干净后才从外面端了热水……
乘着镶芜洗脸之际,绿意小心开口道:“主子,他还在门口等着……”
镶芜动作都不带顿一下的,带将脸洗净才道:“去厨房弄点膳食来。”
绿意扬嘴笑道:“是,主子。”
说完,转身就朝门口走了去。
吱呀——
门打开,绿意一身绿衣走了出来,夏七忙迎了上去,眼里满是关心:
“她、她…………”
绿意一脸冷俊,朝夏七行了行礼道:“我要去给主子去取膳食了。”
这算得上是夏七第一次看到绿意的真容,以前她都是跟镶芜一样要不就是围着面纱要不就是戴着斗篷的……绿意声音依旧是那么冷漠,不过面上丝毫没有担忧的表情……
摸了摸胸前的药,夏七不再担心了,只是拱手道:“既然这样,那我就先走了……”
临走之际心里又有些担心,从自己怀里将药一股脑都掏了出来放在绿意手里,大大小小十来个瓶子。
“这、这是我这些年精心配的药,沉隐被主子关起来了,这些药你给表、她留着,她自会有用得着的时候。”
说完夏七转身大步离开。
“哎——”被迫接着夏七手里的东西,绿意出声想告诉他主子的病已经好了,但又想到主子的吩咐只好眼睁睁看着夏七转身离开。
月院。
院子里小弥、小巴站在一处,春雪正低声跟他们说着什么,突然就见到自己面前的小雅大步朝外面走了去。
春雪抬眸就看到琰王走了过来。
“奴婢见过琰王殿下。”
春雪回眸,带着小弥和小巴也忙上前行礼:“见过琰王殿下。”
春雪心里隐隐担忧,早知道琰王迟早会过来的,心里也做好了准备……可是今天这个时机总归是不恰当的,也不知道小姐和琰王……
萧辰瑾淡淡瞥了瞥春雪的脸,见她眼里满是担忧大概就能猜到慕彦月对这件事情的态度了。
他呼了口气,招招手示意她们都退下,随后才大步朝里面走了进去。
见萧辰瑾进去,春雪直起身也没有想离开的想法,秋一见状,直接走了进来将春雪拉着出了院子。
咚咚咚——
心跳声越来越大,像有道雷在四处乱劈一般。
萧辰瑾瘪瘪嘴,鄙视自己,深吸一口气就抬手敲了敲房间的门。
叩叩叩——
敲完的瞬间萧辰瑾就又后悔了,心跳得更快,这下便又不觉得自己丢人了,只是一股脑的想自己进去后该说些什么。
一炷香时间过去他也没想出来。
这么久的时间……萧辰紧抬眸猛的想到什么,啪的一声,房门应声打开。
心像是提到了嗓子眼上。
他抬脚大步跨进房间,下意识的扭头四处张望着。
屋子内,一身淡粉色衣衫的女子正端坐在梳妆台上,似是听到动静此刻正抬眸看着他这边,眼里满是诧异。
她还在!
萧辰瑾狠狠咽了咽口水,心一下落回肚子里。
他还以为……还以为……
随即不再想什么,轻咳一声,负手抬脚状似不经意般走进房间——
房间里慕彦月也只扭头看了他一眼,随后便又转过身子低头似是在忙碌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