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知道了——”屋子里传来镶芜沉沉的声音。
得到这个指令,小雅遂福身走开:“奴婢告退!”
也就是几天的时间,不知道为什么王似乎像是对镶芜转变了些态度般,时常就会派人来寻她过去,但却又从不过夜……即便是晚上被叫回去,但无论再晚却又都会被送回来!
………………
屋子里镶芜起身,一身素白色衣衫自外面套了件桃红色的披风,梳妆台前她她伸手摸了摸一个炭黑色的盒子,随后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遂系好披风转身往外面走去。
王又头疼了!
秋一将春意两人带进地牢并嘱咐他们先不要动刑,正准备回来再次跟自家主子求求情时就听得一宫人说主子头疼症又犯了!
头疼症,也就是前几天王在窗边吹了会儿风染上的,怎么……
这么长时间过去了,王这头痛症没好,反而更严重了呢?更重要的是,每每主子头痛症犯的时候,主子不许人接近,除了…………
宫殿门口,秋一叹了口气,余光一闪就看到一抹桃红色……他遂扭头一看,见是镶芜,眼前一亮,忙抬脚迎了上去:“表小姐——你来了?”
说这话时隐隐还有几分松了口气的感觉。
镶芜温和一笑:“秋侍卫,王的头疼症又犯了?”
秋一面上闪过一丝为难,俯身,点点头道:“是,表小姐……”
吱呀——
秋一推开宫殿的门,让镶芜走了进去,弯腰拱手道:“有劳表小姐了,属下就在外面守着,表小姐若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即可!”
镶芜走进宫殿,伸手将自己身上的披风带子解开了,听得秋一 的话,侧身朝秋一微微颔首。
一身
秋一面上柔和不少,再次弯腰拱手道:“有劳表小姐了——”
吱呀——
说完这句话,秋一将门合上,遂转身守在门口,也就是因为关门太快,他没来得及看到屋内女子听到他最后一句话时,眉目间露出的几分不耐和嘲讽。
进宫这么久,也就他身边最亲近的秋一能始终唤她一声表小姐!
镶芜垂头,将手里的披风握紧又松开来……指尖渐渐泛白。
“唔…………”
听到一声闷哼,她顺势抬头,依旧和她以往来的每一次都一样,他跌倒在案桌边,双手扶头,脸上虚白着,但即便如此,他怀里始终紧紧抱着那女子的画!
一张没有眼睛的画!
都说画龙点睛,一副没有眼睛的人,跟画一幅死物又什么区别?
指尖缓缓松开,披风落地,镶芜缓缓朝案桌边跌倒的男子走过去,一贯温柔似水的眸子里满是疑问……
她缓缓朝案桌边的男子走过去。
若是以往,她是断然不会靠近他超过一米的,但这一次,她一定要试试!
“嗯…………”
萧辰瑾倒在地上,眸子半睁间远远就看到一白衣女子缓缓朝他走来,头痛剧烈,看不清来人是谁!
越来越近,心脏的位置似乎也开始不安起来!
它一下一下跳动着,似乎是对走来的那人期待极了!
难道是她?
萧辰瑾眯眼,撑着手就要站起来……
“王——”走到萧辰瑾跟前,镶芜蹲下身子忙伸手扶住他,将他搂在自己怀里,镶芜抬手轻轻在萧辰瑾头上按着,一下一下,温柔得很,头痛症也好了不少!
慢慢的,萧辰瑾双手缓缓下垂,更是缓缓闭上双眼。
哗——
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听一声画撕碎的声音响起。
明明就已经要闭眼的男子,听得这一声响,竟猛的睁开眼来,镶芜面上一滞,喃喃出声道:“王——”你怎么了?
随后她小心伸手去扶住萧辰瑾的肩膀…………
这还不算。
萧辰瑾压根就没有听进镶芜的话,满身疲惫和剧烈的头痛就像是全都消散了般,他哗的一下就坐了起来,双手握住落在自己两腿间被扯碎的画,像护一个绝世珍宝一般,将手里的画缓缓扶起。
他满眼急切,就像一个小孩子无意间把自己最喜欢的东西弄坏了般……满脸懊恼!
镶芜在一旁看着,宛若一个人形玩偶!
她扭头再次看了看自己正前方正双手捧着画,急切要站起来的男子,轻轻唤了声:“王?”
萧辰瑾刚好站起来,刚刚他着急被毁的画,没注意到身边的人是谁,但听了镶芜的话,不知是因为头疼未好还是因为自己心爱的画碎了,他站起身,扭头看向镶芜,双眸睁开,眼里满是冷意,怒声道:
“你怎么在这里?”
这一声,遂将镶芜打入无间地狱!
也只是一眼,萧辰瑾说完,遂扭头又专注的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手里的画,对着宫殿门口扬声唤道:“秋一 ,把表小姐请回去!”
表小姐……
竟又是表小姐?
镶芜嘴角浮起一抹嘲讽的笑……
在门外秋一推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镶芜已经站在了门口,正伸手往自己身上去套披风,再看面色……
一脸温柔,唇边挂着笑。
秋一松了口气,忙伸手将镶芜身上的披风接过去,替镶芜套上……
刚伸手过去,却没想一向温柔的表小姐,竟一个侧身躲开了他,秋一微怔,这边镶芜已经走出宫殿门口,对他柔声道:“秋侍卫,就有劳你照顾王了,我就先回去了——”
闻言,秋一难得的抬头看了看镶芜的眼睛,刚与镶芜的视线对上,就忙又垂下眸子道:“表小姐放心,属下会照顾好王的!”
说完,秋一抬头,镶芜已经朝前走了挺长一段距离了!
表小姐……她什么时候转身离开的?
“秋一!”
秋一正疑惑着,就又听见屋内传来萧辰瑾的声音。
他忙又转身,朝宫殿内走去。
尚且不知道表小姐怎么惹恼了主子,但是现在明确的是——主子心情很不好!
………………
“主子?”
走进殿内,这是秋一第三次抬头看向案桌边的萧辰瑾。
闻言,萧辰瑾才眯眼,将自己手里的画卷重新提起来——
秋一这才看清楚,画卷中间又一道长长的裂缝,就像一道伤疤般,但画却又好好贴在一起,没有分开来,所以?
刚刚主子是在粘合那一副画?
比这更令人震惊的是,那副画难不成是表小姐毁坏的?所以王刚刚才那么生气?
来不及思量,就听案桌上传来萧辰瑾冷冷的声音:
“舅舅还有半月就会回去,届时,让她一同跟着舅舅回去!”
她是谁,毋庸置疑!
但是,
“主子…………”秋一有心想说句话,但案桌边的男子却就此抬起头,满脸不悦的看着他:
“另外,你去碧玺堂待够三个月再回来!”
三个月?
秋一张大双眼,还来不及反应,萧辰瑾就已经挥手,将秋一连人甩了出去,更甚至将宫殿的门紧紧合上了来!
砰——
吱呀——
秋一跌倒在地,外面的宫人忙上前围住关怀着问道:“秋侍卫,你还好吗?你这是怎么了?”
秋一胸口闷了口气,他也想问是怎么了……
最后,却只是站起身,挥挥手道:“无事!”
最后一瘸一拐的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