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身时,如风退去,萧辰瑾呼吸一紧,心上顿时就是一空!
他脸上立马就慌乱起来,他想伸手去拉,他后悔了,什么天道,什么天谴,什么狗屁命运他皆不想管了!
然,他却只能扭过头,眼睁睁看着他眼前的红衣女子一步步朝那禅房走去。
他动弹不得,心里却是焦急不已,不知道什么时候那身红衣突然变得越来越小,最后更是变成了一个红点,他眼里只有红点,四周都开始虚无起来……
十里和春意对视一眼,两人心里都无端生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小姐——”十里几纵步跃到对面慕彦月跟前。
啪——
春意从腰间抽出鞭子,朝悟空所在的方向就是一甩:
“不许动我家小姐!”
蓝非站在镶芜身后,一早就发现不对劲了,待他从镶芜身后走出来的时候,就只是看到对面院子里一身黑衣的男子僵直着身子,而他鼻子、眼角,甚至是耳朵都在源源不断的流出血来,而人则瞪大双眸,像是看什么被吓到了一般!
萧辰瑾是什么人啊,现在居然变成了这个样子?
再看对面,十里已经走到慕彦月身边,拉住了慕彦月的手,大有一种要将人带走的打算,另一边,春意的鞭子也已经朝悟空方向落下,眼看就要落在他身上,谁知他竟往后退了一大步,那鞭子遂也才扑了个空!
蓝非心里涌出浓浓的不安,抬手口哨自嘴边流出……
扑通——
眼睁睁的,慕彦月亲眼看到院子里的人鼻眼四周都冒了血出来,而他目光略有些呆滞,竟是无力跪倒在地。
不对劲!
慕彦月亦是抬脚朝院子中央奔去,待奔至男子跟前,扶住的正好是男子正要跌倒的身子!
“你……你怎么了?”伸手一扶,她手上竟是满满的血!
紧紧握住慕彦月的手,萧辰瑾惨然一笑,艰难着道:“我要带你走!”
这句话说得艰难无比,更甚至男子手撑着地,摇摇晃晃就要站起来,慕彦月抿紧唇瓣,跪倒在男子身边,握住男子的脉就仔细查看起来,难道是嗜血蛊还有什么后遗症?
慕彦月握住萧辰瑾的手在轻轻颤抖!
春意落至十里身边,两个丫鬟挡在禅房门口,一眼警惕的看着悟空及其身后的一众和尚。
刚刚那一鞭像是没打过一般,悟空朝十里、春意两人浅浅一笑,用空灵的声音道:“阿弥陀佛,万事天定,施主们再是强求也是害人害已……”
啪——
春意甩了甩手里的鞭子,看着悟空,目露狠光,什么法师,只要是害她家小姐的人,在她看来这就是一个邪庙!
“哼,什么害人害已?和尚说话高深,我们俗人不懂。倒是看和尚……现在才是在害人,倒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害到已!”
春意快言快语,十里却始终记得上次这悟空和尚对自家小姐的批注,他曾递给她家小姐一个锦囊,说是能救小姐一命,也许……眼前的一切就是那事儿呢!
十里顿了顿,朝那悟空双手合十,既道:“悟空法师,不知我家小姐进这禅房可是有什么事……是凶险还是”化险为夷?
话未问完,悟空双手合十又道:“慕施主,此举是为天下苍生,而进这禅房乃是重生,此后慕施主便不再是慕施主!”
话一落,在场三人皆是怒火自心中生起。
十里倒退一步,满眼怒火,不再看那胡言乱语的和尚一眼,上次那和尚在侯府时尚且说她家小姐自有神佛庇佑……现在,他说什么她都不相信!
然转身的时候,两眼热泪流下,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底下蹲在雪地里的慕彦月。
谁要动她家小姐,就连她一起动了!
春意则是挥了挥鞭子,上前一步,眼神瞪着悟空:“哼,胡扯!你算什么法师,还是方丈?这普法寺定就是靠着这些肮脏的手段来哄骗世人!”
啪——
鞭子落地,春意又道:“你若动我家小姐,我们几人便血拼到底!”
蓝非则是见了十里两行热泪,心中便烦闷起来,这单纯的小妞子,难道她以为她家小姐是个容易被人拿捏的软柿子吗?
几个纵步到十里身边,递出手帕:“嗤——有什么好哭的?她又死不了!”
十里扭头,咬牙眼角还流着泪,就这么看着蓝非也不说话……
蓝非轻咳一声,正要说些什么,就听院子中央的慕彦月出声道:“蓝非,沉隐人呢?”
对面走廊里还站着一脸淡然的镶芜、面露得意的绿意,还有一个神色隐晦的夏七!
一扭头,慕彦月就看到了走廊处的镶芜,这一看慕彦月才仿佛是第一次见她般,她带给人的感觉是陌生的,尤其那双眼睛……仔细看,还似有漩涡般,能将人吸进去!
蓝非忙上前一步:“他跑了,小姐递信的那天,他人就不见了,只留下几句话,说是让小姐准备好了他要的东西。等我回神去找的时候,人恐怕已经出了城!”
而出了城,他也不必再花费时间、人脉和精力去寻了!
这边,慕彦月紧紧拧起眉头,她看不出,她依旧看不出萧辰瑾是怎么了!
不知道他为什么就会流血,甚至刚刚他的身体都是僵硬着的!
绿意看了看自家小姐,小声着道:“主子,这王爷是怎么了?”
说着绿意还扭头一眼好奇的看着院子中央,其实她最想问的不是这个,而是怎么王爷虚弱成这个样子了……她家主子都毫无关心?
镶芜侧过头,对着身边的绿意满脸认真的解释道:“我且不会医术,何必去给姐姐找麻烦呢!”
这话明明没什么,但春意听了就是不舒服,一扭头就朝镶芜瞪了一眼过去!
哒哒哒哒哒哒——
而就是此时,院子四面都有人的脚步声响起,脚步声密集、由远及近,很快,院子就被一群身着黑衣的人给包围住了,他们到达院子,具是拱手朝着慕彦月的方向弯下去道:“主子——”
这些人皆是高高大大,一身简便的黑衣,或背弯弓或腰间佩剑,又或就是腰间空无一物,手上提着两把弯刀,更或是什么都没带,腰间满满挂着锦囊的……
这些人,一眼看过去就知道各个皆不同。
他们用刀、用剑、用弯弓、鞭子还有锦囊里的毒粉,用毒!
镶芜垂下眸子,从第一眼见到的时候她就知道那个人一定是她最大的情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