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这礼部侍郎,当真让人砍了自己儿子的手不成?”
“这怎么不砍,要我说啊,肯定砍,要知道,这断手总比儿子失去性命要好吧。”
“也是……”
众人纷纷议论起来,更是猜测这礼部侍郎绝对是将自己儿子,手给砍断了。
谁曾想,说书先生,又敲响锣鼓:
“哎哎哎——看来这大家都觉得,这礼部侍郎啊,一定会将自己儿子手砍断了?”说书先生稍停顿了片刻,却又摸着自己胡子,缓缓开口道:
“可惜事情却并非我们所想!”
“什么意思?难不成,这礼部侍郎还当真不要自己儿子的命了不成?”
“就是就是,要知道这礼部侍郎一向温和如玉,虽这儿子不成器,可确实也就只有这一个儿子……”
咚咚咚——
说书先生又敲响锣鼓道:
“确实如此,这礼部侍郎的儿子啊……此刻已经毒发身亡,听说那天被传了过去给其大公子看病的大夫,俱都一一陪葬,这不可谓不心狠手辣啊!”
“哎,我说李老头,你可不要胡乱猜测,这话可是乱说不得的,若过几天那黄大公子又生龙活虎的出来了,那你这整一个茶楼都信誉,可就因为你俱都给毁了啊!”
“就是,要说这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不要自己儿子性命的父亲,这就是普通百姓也会选择为保其性命,将儿子手砍断!”
“要我,我也这样,毕竟一只手和一条性命比起来……”
场下七嘴八舌就又开始说了起来,慕彦月坐在三楼,心里想到这事情或许是真的也不一定呢!
她倒是不如场下的人那么怀疑。
不过,她更感兴趣的却是这,身怀毒蜘蛛的女子,究竟是什么人。
怎么她已经在这帝都一年多了,从没有听过这个人,也更是不知道这个人!
“此番事情真相,大家若是不相信,大可纷纷前往其黄府求证,我李老头一人做事一人当,若日后,经证实,其大公子黄联还活着,我李老头从此就退下,不再出现在各位面前!”
李老头说书说了一辈子,他常就说自己生来就是说书的,如今既然都已经立下了这样的誓言,场下的人既又纷纷调转方向,纷纷开口承认了李老头话里的真相!
“好了好了,李老头,我们就相信你了。不过,既然如你这么说,那这礼部侍郎究竟是为了什么啊?要知道他可就这一个儿子啊……”
“就是就是,难不成是觉得这个儿子丢了他的脸,所以,就不管他生死了?”
“还是说,这李老头就是为了借此,向放毒蜘蛛的女子宣战?”
“什么什么?宣战?这谓何意?”
“哎……你们这都不知道吗?传说几百年前……”
场下人聊得火热,慕彦月淡淡失神。
端着茶,不紧不慢、慢悠悠的喝着自己杯子里的茶水。
看来这有人是要动手了!
观察她了这么久,难不成,那人竟能看出她的身份?慕彦月暗自摇了摇头,这不可能!
除非,那帘子后面的人,跟明彦有关。
将自己全身都遮掩得这么紧实,难不成,这纱帐后面的人,竟会是明彦的情人追上来了?
慕彦月掀了掀眼皮,朝着那地方又暗自看了一眼。
果然不出她所料,慕彦月刚将头转过去没多久,纱帐后面一身黑袍,将自己遮掩得极其严实的人,提着剑就朝着她奔了过来——
浑身黑衣,这样的人走在街上不就是最明显的吗?
看来,这人确实跟明彦有些瓜葛,否则不会这么冒险,也要来杀他了!
慕彦月暗自吐槽,看来这明彦的身份也不是那么好用啊!
来人提剑,径直就朝着慕彦月脖子而去,毫不手软不说,其靠近慕彦月时,慕彦月就更是看清楚了对方,眼里滔天的恨意。
看清楚了这个恨意,慕彦月就在心里作了打算,看来这个人非得她带走离开不可了。
否则,她既弄不清楚情况,又给了自己一个潜在的危险。
慕彦月勾脚在桌子,身子朝后倒去,来人提剑控制不住,身子俨然就越过了其慕彦月而去,照这么看来,这个人的武功不咋地啊。
慕彦月旋转一下脚尖,又站在了刚刚的位置。
见那人提剑又要追来,慕彦月拿起桌上的折扇,背着左手,以其右手一执扇,与来人打斗起来。
“喂,你们快看,三楼打起来了。”
“哎,可不是吗?那黑衣的人肯定就是什么所谓的刺客,这李老头每次讲到坏人,可都是这么说的!”
“哈哈哈,却是如此,看他对面的公子,单手对他,看来是存心让着他!”
“如此说来,这两个人是认识的了?”
“可不是吗?要不然,就不会一个恨意滔天,处处要置对方于死地,另外一个就不会单手背于背上,处处让着他了,否则啊,要我看,那黑衣人压根就不会是那位公子的对手!”
……………………
两人在三楼打斗,场下的人看得一清二楚,不免纷纷议论起来,更是不再将心思放在其场上的李老头身上。
李老头也看得舒坦,不再讲话。
见局势成了如今这个样子,慕彦月脚尖朝后转去,避开那黑衣男子的剑,更是远离了他数十步,缓缓开口道:
“你不是我的对手,如果你不想就这么丧命在我手上的话!”
“哼,轻狂!”
话出口,竟然是个男子?
慕彦月挑眉,这么说来,是自己猜错了,既是如此。
那便不可再马虎了。
慕彦月扯了扯嘴角,将折扇握在手里,对着黑衣人的方向拱手道:
“既是如此,那就勿怪明某不手下留情了。”
若非情债,就能有如此大的恨意的,定然是跟明彦有什么血海深仇!
慕彦月从不是什么良善之辈,既然有人来杀她,那她就万万不可能手下留情了。
慕彦月话落,以折扇比拟作一把剑之势,就朝着那黑衣人攻了过去。
但其过程,却是不断旋转身子,折扇如剑,所划出来的,在对面人的眼中,像极了一片片的雪花。
看得李蕙眩晕不止!
砰的一声,慕彦月还未击中他,对面那人就已经如一个皮球,跌倒在刚刚他所处的纱帐中。
倒时,脸上黑幕落下,纱帐内,慕彦月看清楚了那人的样子。
想不到,那个人竟然是李蕙?
慕彦月收了折扇,也跟着进了那纱帐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