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
突然慕彦月大喊一声,身子往后退,瞪大双眸,脸上作势一副嫌弃极了的模样——
“月神医,可是吓到你了?”
听到慕彦月的尖叫声,季华似是突然才回神般,满脸歉意,起身缓缓开口道。
说着,他神情一滞,重新坐回自己位置上!
慕彦月挑眉,瞪眼怒骂一声道:
“是啊,被吓到了!”
她正在想事情,他却一张大脸摆在她眼前,不被吓到才怪呢!
闻言,季华歉意一笑,站起来拱手谦谦有礼:
“月神医,抱歉!刚刚看你的眼睛生得像位女子,一时间走了神。”
走神?
何止是走神啊!
他那双眼睛都快贴到她脸上了!
等等,女子?
慕彦月挑眉,朝季华看去,他说的那人该不会就是她吧?
“怎么了?”季华开口询问。
慕彦月摆摆手,是又怎么样,好像也不能怎么样!
“没什么……哦,对了,里面那人……直说我现在救不了!”
从容说出这句话,慕彦月一脸坦然!
对,是现在救不了!
她连那人身体是什么情况都不了解,怎么救?
闻言,季华皱眉:“救不了?”
说着,他抬眸看向一边安静的人,连他都救不了吗?恐怕这世间就真的没有人能救了!
罢了!
季华淡淡扫眸,缓缓开口道:“既救不了,那便就救不了吧!人各有命……”
或许那人的命注定是一死,而他的命许就是注定了此次出行一切徒劳,没有任何价值罢。
端起茶杯轻抿一口,慕彦月才缓缓开口继续道:
“但是他死不了,他浑身最严重的便是他心口处的那股淤积的气……但是那股气他却并不是近来才有的!”
他心口里淤积的气似乎一直都有!
“什么意思?”季华挑眉,敛神眸子微微眯起,一脸凝重。
“意思就是他遭点罪而已,暂时死不了咯!”
快速说完这句话,慕彦月就起身走进了内间,一脸随意!
这么一说他跟萧辰瑾所中的毒还挺像的,都不是能致命的东西,却偏偏最令人难以忍受!
但是两者的共同之处是什么呢?
慕彦月往床塌躺着的人方向走了去。
可是她不知道的是就在她转身的瞬间,季华一向温和的眸子里满是冷意——
眼角更是微微眯起,满身的危险气息!
果不其然,慕彦月走近内间,男子再次抱头,额上汗水微湿,嘴巴微张,一张一合似是难受极了,一张稚嫩的脸上满是痛苦!
他的年纪大约跟慕彦月差不多大。
不疑有他,慕彦月低头熟练的从箱子里拿出银针就开始为他施针。
其实男子体内的那股气应该是没有那么严重的,大约是多年奔波,再加上又受了重伤的缘故吧…………
城外小树林里。
马车前是一片厮杀的场景,到处都是倒地的尸体,时不时的有人哀嚎的声音响起,沉隐和夏七两人靠做一团将马车紧紧围住,若有人上前便会成为两人手底下的亡魂!
而这仅仅是刚开始!
源源不断的黑衣人朝着马车一拥而去,个个手提大刀,大有一种不管前方有多危险也要一冲的绝然之势。而马车旁一身红衣一身黑衣,两人紧紧配合,有箫声响起,声音悦耳,但那箫声却像极了令人窒息的毒虫,一听便犹如毒虫上身,浑身难受……
而夏七则提剑,将要靠近沉隐的黑衣人尽数杀了个干净!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黑衣人似是一点也不着急,如猫抓老鼠般一拨人换着一拨人的上,渐渐的,沉隐和夏七皆有精疲力尽之态,逐渐处于下风。
噗——
终于忍不住了,沉隐一口鲜血喷了出来,箫声停止,手里的玉箫也随声而落,夏七皱眉大喊一声:
“沉隐——”
说着夏七双眸泛出狠光,朝着沉隐的方向不管不顾就要奔去,却在转身的瞬间被黑衣人一个大刀砍在后背。
扑哧——
是刀入血肉的声音,马车里绿意的身子一僵,满脸担忧,将视线转向一旁安静闭目养神的白衣女子道:
“主子——”
再不出去,他们两人就真的活不了了!
闻言,镶芜一身白衣,脸上戴着白色面纱,她掀开帘子,朝着窗外马车外面看去……
掀开帘子的瞬间便是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儿扑面而来,镶芜微微皱眉,这才看清楚外面的场景,横七竖八倒了一地的尸体,而就在她眼前,是夏七身中一刀后无力倒地的场景!
按理来说,够了,他已经做得很好了!
至少他们始终都没想过要回去,那必然是那人下了死命令的,可是不知怎么的,镶芜始终觉得心里一片荒芜,杂草丛生。
夏气倒地的瞬间,看到的便是马车上白衣女子缓缓放下帘子的手,隔得不远,他能清楚的看到女子眼里的一死水,他微微皱眉。
放下帘子,镶芜靠在身后的马车垫上,嘴巴微张,不一会儿人们听到的是从马车里传出来的一阵阵悦耳的鸟啼声,而那鸟啼声落下,树林不远处就涌现出一大群黑色的蝙蝠!
乌压压的黑色蝙蝠朝他们袭来,落过来的瞬间,就连天色都昏暗了不少。
它们直飞到马车身旁,纷纷攻击黑衣人。
黑衣人惊恐的尖叫声响起,只因那些蝙蝠竟食人肉,那些蝙蝠竟把黑衣人们当成食物一般,一口一口的啄食着!
而且,即便黑衣人手持刀剑也伤不到蝙蝠分毫,蝙蝠们仿佛是都生了眼睛一般,黑衣人的刀剑硬是生生伤不得它们半分。
而且,蝙蝠们皆只攻击黑衣人,而不攻击沉隐和夏七。
惨叫声一声大过一声,眼前到处是黑衣人到处乱串的场景。
倒地,沉隐瞪大双眸,喃喃开口道:
“这也太厉害了吧?”
弱肉强食吗?
在蝙蝠面前,那些黑衣人毫无反抗之地,只有被当做食物的主。
马车里镶芜淡淡开口道:“我们走!”
“是,主子!”
绿意应了一声,起身走至外面架起了马车。
绿意走出去的瞬间,马车里镶芜眼角无声落下一滴泪,闭目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