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在薄家,为何在薄家却找不出这个人?
笔记本屏幕前,陆靳北盯着上面传过来的数据,眉头紧锁。
薄家的家主薄伦不像是在骗人,但陆靳北很快就联想到在薄伦出现之前的薄九,又让他不得不再次起疑。
按理说,他新陆氏和薄氏在半年前建立了合作关系,一直以来都相处得十分的融洽,今天晚上在薄家,薄九的反应,若非知道秦安这个人,至于如此大动干戈?
突然,眼前的屏幕黑了下来。
不仅是黑了屏幕,上面还收到一行代码。
花了不过三秒的时间,陆靳北便看懂了这行代码的意思。
——欢迎来战。
很简单的四个字,却透着满满的挑衅。
不用说,这是秦安的手笔。
陆靳北深蹙眉头,修长白皙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着。
“怎么了?”
一旁病床上的苏寒见陆靳北眼色深沉,眉头拧着,不由凑过来看了一眼,见电脑居然被黑了,顿时收紧了心。
“让我来吧,三爷。”
他只是伤了腿,没伤到手和脑子,修复电脑破译代码这种事情,还是可以做的。
陆靳北头都没抬:“不用,我自己来。”
这点小事,还用不着帮忙。
说话间,陆靳北已经迅速敲好了几行代码,敲下回车键,发送了出去。
之后,就在最快的时间里,将电脑桌面恢复了过来。
原本想着从这里着手追踪秦安的下落,但正要去查的时候,却发现对方反侦察能力不是一般的强,这个水平,别说是自学成才的陆靳北,就连专攻代码多年的苏寒,都要甘拜下风。
在这之前,秦安的落脚显示还是在薄家,这一转眼,就到了帝都的某个郊区。
如果光是IP地址发生了变化也就罢了,但这地址转变得十分频繁,一下在帝都,一下到了美国,一下又到了韩国,日本……
很显然,这是一个比秦以南还要狡猾的对手。
而这个人,必定是与那薄九有着密切的关系,否则,薄九今天不可能会如此的反常,甚至不惜毁掉合作也要撕破脸……
似是联想到了什么。
陆靳北目光悠地转向苏寒:“有没有办法找出薄九女儿薄颜的照片?”
大半年前,薄九夫妇俩为了寻找到失踪十五年的亲生女儿这件事,还特地开了一个宴会,那日声称是要将薄颜对外公布身份,但那天却出了点意外,薄颜并没有出现在宴会现场。
薄颜,二十岁,五岁时走失,时隔十五年被薄家寻回。
时欢,同样是二十岁,当年捡到时欢的时候,时欢也是五岁,她被亲生父母遗弃了十五年……
正好,也是十五年啊……
最重要的是,据说,秦安与时欢容貌相似,几乎,可以说是一模一样。
他怎么就没想到呢?
陆靳北眸底危险尽显,敲打在键盘上的手指关节也捏得嘎达作响。
“薄颜?”苏寒不知道陆靳北为什么会突然提到这个人:“她不是薄家老九的女儿吗?”
“你说的没错,她是薄九失踪多年又找回来的女儿。”
陆靳北眸色深了深,眼底升起一丝不明的意味:“如果我说,秦安也许就是薄颜呢?”
苏寒一开始没反应过来,经过陆靳北这一提醒,脑子里瞬间一个激灵。
“三爷,你的意思是……”
很明了了。
陆靳北对苏寒说出确定的答案,但却说了句“明天暂时不回寒城”之后,又陷入了敲代码中。
而,与此同时,距离薄家城堡十里外的孟家庄……
一处古色古香的四合院内。
阿清端来一杯水,亲自送到旁边正在键盘上飞快敲字的年轻女孩嘴边,看着上面快速滑下来的一行行代码,心中十分的崇拜。
“阿瑶,你好厉害,连陆靳北手下那位黑客都不如你。”
一分钟不到,阿瑶将电脑合上,透着笑容的脸蛋上却也同时扬起一丝复杂:“我怀疑陆靳北换了个黑客帮手,刚刚我们这边的位置差点就被他找到了。”
阿清微露忧色:“绝对不能让他找到,阿瑶,不管我们怎么样,一定要保住安姐。安姐对我们有恩。”
安姐不但对她们有恩,而且,两个人对秦安的感情都特殊的不是一丁半点。
秦安,就是她们的天。
阿瑶喝了口水,马上就给秦安打了个电话:“安姐,一切搞定,不过为防万一,最近您还是不能在薄家的宴会露面。”
“做得很好。”
薄家城堡,秦安待在自己的房间里,听着阿瑶的消息,嘴角勾起一抹阴毒的弧度。
大半年来,薄家举办过的大大小小宴会已经不下五次,每次要将秦安带出去的时候,都会发生各种各样的“意外”。
在没有将时欢除掉之前,秦安不会冒那样的险去露面,只有时欢死了,她才能高枕无忧。
但现在,竟然多了个陆靳北,看起来似乎更麻烦了……
……
第二天早上,时欢一觉醒来,就看到手机里传来陆叔发来的信息。
说是出差去了,十天半个月回不来,让她自己照顾好自己,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出门在外的时候,记得带上公爵,带上闻萧。
以及,不让她去医院再跟时家有什么瓜葛。
昨天晚上在医院的事情,陆叔应该是听说了,所以才会特别交代这句。
时欢知道,陆叔这是担心自己。
不过,今天不一样了,时芊芊那边已经在昨晚做完了肾脏移植手术,虽然只移植了一个,但也足够活下去。
医院她还是要去的,倒不是去看望时芊芊。
吃过早餐,时欢就带着公爵出了门。
闻萧时刻谨记陆靳北的叮嘱,加上昨晚那事儿的发生,时欢前脚刚走,后脚他就开车跟在了后面。
市中心医院。
“请问一下君子傅是在哪个病房?”
下车后,因为不知道君子傅住在哪间病房,时欢拉着公爵,直奔医院前台。
“请问一下你是病人的什么人?”
“我?我是他学生。”
“这样啊,我看看……这位病人是在住院部六楼的606号房。”
闻言,时欢匆忙间说了声“谢谢”后,就朝着住院部赶。
公爵在她身后撒丫子跟着,可欢了,丝毫不知道昨晚有个人被它咬了后,打疫苗时破口大骂的样子有多气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