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薄九心中大喜。
大哥明知道颜颜以前名字叫秦安,却佯装不知道,装模作样让严管家去查,看来,这是有意在袒护颜颜。
颜颜不用担心会不会被交出去了。
薄九放心了。
严管家听到薄伦这番询问,马上会意了,便也装模作样地应了声:“好的,先生,我这就去拿名单过来看看。”
说完,就走了。
不多时,又回来了。
严管家手里多了一本册子,递到薄伦手上:“先生,这里是写有家里所有女佣下人名单的册子,从外边庄园里浇花弄草的园丁清洁工到老佛爷身边伺候的丫头,都有记载。”
“全在这里了吗?”
当着陆靳北的面,薄伦一页一页地翻开册子。
“是的,全在这里了。”
陆靳北视线紧盯着那本册子。
他倒是不怀疑薄伦的话。
比起薄九,薄伦当家,显然要可信得多。
而且,既然那个女人姓秦,这么久了都窝在薄家,除了是在这座城堡里头当差做事,不会再有其他身份。
薄伦,没必要将一个下人藏起来。
薄家的女佣下人加起来有三百多个,每一个的名字在册子上面,都是以简历的形式占据一整页,有的履历多的一页还不够。
整整三百多个人,便是有近四百页。
薄伦翻得虽快,但每一页他都有留意名字,也有将名字念出来的。
念了五十多页的样子,大概是累了,便将册子直接交到严管家手里:“继续。”
在严管家拿起来之前,陆靳北起了身,先一步将册子拿了过来:“不劳烦严管家了,还是陆某自己来吧。”
薄伦一怔,抹去眼底那抹异色。
“也好,陆总亲力亲为,会比老严更仔细些……还有陆总,家里所有佣人名字都在上面了,也有照片,你看仔细了。若是陆总所说的这个秦安,真的在我薄府,定然不会藏着不放,交给陆总带走。”
薄伦说得有板有眼,看上去也不像是那种会反悔的人。
至少,比起薄九那个老东西,的确要靠谱许多。
册子太厚了。
陆靳北翻阅着名册,他不但要看名字,还要扫过那些照片。
八十多页看过去,没有秦安这个人。
一百二十页也看完了,还是没有。
一百八十,两百五十,三百,三百五十……直到翻到第三百九十九——最后一页,依然没有看到有秦安这两个字。
是了,即便是同名同姓的,也没有。
看完这本册子,大概花了有二十多分钟。
当翻过最后一页,都没有找到想找的人时,陆靳北眸色愈发的深沉,一双凛冽剑眉更是深深地蹙起。
怎么会没有!
秦安,姓秦,不姓薄!
如果她不是在薄家当差,那么,她为什么最终的IP落脚处是在薄家城堡,而且这么多天以来,几乎都没有挪过!
陆靳北呼吸有些闷,心情十分的狂躁。
此刻,苏寒腿肚子里的子弹已经取出来了,也包扎好了。
他发现三爷脸色不是很好,有些担心:“三爷,找到了吗?”
陆靳北没有回话,而是将册子放到了桌子上,起身:“多谢薄伦先生相助,陆某多有打扰,告辞。”
说着,便过去搀扶苏寒。
准备离开。
不管秦安在不在这里,他现在必须走了。
否则,再留下来就是没事找事,该怎么做,陆靳北还是有分寸的。
但就在他转身准备离开之时,身后,传来薄伦沉闷的声音。
“陆总,你的事情办完了,我的事情还没完呢。”
苏寒心头一紧,薄家家主这是准备秋后算账了吗?
心里又生气,又愧疚。
他现在腿受伤了,对三爷只会是拖累。
“三爷,你先走。”苏寒推了陆靳北一把。
陆靳北不可能扔下苏寒自己走,更何况,今天这事,是他挑起来的。
他回转过身,目光清冷地扫过已然从沙发上站起来的那位五旬男人:“薄先生有何要事?”
“你们先下去吧。”薄伦抬了抬手。
不到一分钟,会客大厅真正被清场,所有的女佣和下人都撤出了厅里。
但这还不够。
薄伦又转向严管家:“你也下去,我有事要跟陆总商量。”
严管家只好退下。
会客厅内,此时就只有薄伦、陆靳北和苏寒了。
薄伦又望了苏寒一眼,没有说话。
不过,陆靳北明白了,他对苏寒微微点了点头:“你先出去等我。”
到底有什么事情,需要屏退所有人?
陆靳北不知道,也不好猜。
若是薄伦只是找他算刚才的帐,完全没有必要如此。
当最后一个“闲杂人等”——苏寒,也离开后,薄伦视线落在陆靳北的脸上。
他盯着陆靳北俊美深邃的五官轮廓,看了又看。
陆靳北被看得有些不悦,拧着眉:“薄先生,有话请讲,时候不早了,我得离开了。”
薄伦的专注被打断,回过神来,他的视线依然直直落在眼前这个身形挺拔高大的年轻后生身上。
十分突然地问了一句:“孩子,你长得很像我的一个故人。”
故人?
“薄先生指的是……”
看这薄伦的表情,不像是在骗人。
“是啊,故人。”
薄伦的眼神里飘着回忆,他看着眼前的陆靳北,好像在看着另外一个人。
“说起来,我跟她只有过一面之缘,那还是在二十多年前的事了。”
陆靳北眉头拧得更深了。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拿出手机,见是时欢打来的,并没有接,而是挂断了后,发了条短信过去。
时欢说是自己的笔记本被黑客黑掉了,需要苏寒帮忙,陆靳北当时也没多想,顺手就把苏寒的手机号发过去了。
这些动作,都被薄伦看在眼里。
发完短信,陆靳北收起手机,看向对方:“薄先生,有话还请直说。”
在陆靳北看来,这薄伦大概是与他的父亲陆严之曾经见过一面。
最多是这样,不会再有其他。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薄伦的眼神定定瞧着他的脸,却道了一句:“孩子,你的母亲叫什么名字?可是姓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