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是要成全她跟江佑熙在一起吗?
既然是成全,又为什么有“可别哭鼻子”这一提醒?
时欢心中失落的同时,又害怕陆叔真的会把她就这么嫁了。
直到回到山庄,她被陆叔送到房间里,锁死了房门,她才意识到,陆叔说那些话的真正含义。
“在你没有断掉那个念头之前,老老实实在里边待着,一刻也别想离开!”
陆靳北将钥匙交到张妈手上,隔着门对时欢说道:“你要是饿了,张妈会给你送过来,总之,没有我的允许,别想出山庄!”
什么?将门锁死了,这是要禁足她吗!
时欢用力拍打着房门,大声朝外面喊话:“现在是二十一世纪,法治社会了,你不能这样,陆叔,快开门……张妈,你有钥匙对不对,快放我出去!”
她不就逞强多说了几句话,陆叔就这么做,他到底哪根筋搭错了?
先不说她那些话的真实性,即便是真的,那也在情理之中,都多大的人了,谈恋爱很正常啊!
更何况,那本来就是假的,是她说来气他的,他还当真了……
可惜,张妈不敢给时欢开门。
虽然钥匙在张妈手里,但张妈看陆靳北直接让管家搬了个椅子守在门口,只能狠下心对时欢说道:“小小姐,不是张妈我不给你开,少爷他不让,你啊,要想出来,还是先答应了少爷吧,少爷也是为了你好。”
说完,就退到了一边。
“这丫头还没吃晚餐,你去做点吃的。”陆靳北坐在太师椅上,修长的双腿交叠在一块,眼睛里已经没有了回来时的那种冰冷。
张妈也知道陆靳北到底是关心小小姐的,今天在神豪酒店的事她也听说了。
不过,主人之间什么感情,她一个下人也不好多嘴,马上就下了楼去了厨房,给时欢准备着她最爱吃的菜肴。
陆靳北就坐在外面,听着时欢不停拍打着门声,唇角勾笑。
“想出去,可以,除非,你发誓,保证跟江佑熙断了男女朋友关系,还有,以后没有我的同意,不准谈恋爱,不准跟异性走得太近。”
只要她答应这些,他立马就把门打开。
但时欢现在气头上呢,听到他这番话,将门拍得更响了。
“你都可以订婚结婚,我为什么就不能谈恋爱交男朋友,陆叔,我二十岁了,难道你想让我长到跟你一样的年纪,还没结婚没对象的,让人家看我笑话?”
这句话绝对不是时欢的真心话,其实陆叔不允许她跟男孩子接近,她还是有那么一丢丢高兴的。
只是一想到陆叔对自己并没有那种感情,她就气。
他又不喜欢她,又不让她跟别人在一起,是要让她当一辈子的老处女吗?
陆靳北微笑:“只要我不同意,你三十岁都不能结婚。”
“你……你还讲不讲道理了?”时欢气结。
“不讲。”
陆靳北曼斯条理地掏出一支雪茄,点燃。
就是这么霸道,就是这么不讲道理。
时欢第一次听到陆叔如此不要脸的回答。
她又拍了一会儿门,得到的也只不过是门外陆叔懒散的回声。
终于,她放弃了挣扎,回到房间里,四处张望,想从别的地方找出口。
大概她也是气的,看到阳台往下似乎并不难攀岩,而且是在二楼,想着从这下去应该没有问题吧。
于是又去床上拿被单,用被单和毯子捆在一起,再将一头吊在阳台上的一根圆柱上。
随后,她便爬到外面,两手抓着被单,一双脚小心翼翼地往下面探路。
另一边。
陆靳北没听到拍门声了,静悄悄的,让他感到有些惊讶。
这丫头是打算死刚到底,还是准备投降了?
不行,他得进去看看,万一她想不开,伤害自己就得不偿失了。
他马上拿出备用钥匙,将门打开。
一进去,就看到百米开外的阳台处,吊在柱子上那条被单。
被单还一直晃悠悠的。
陆靳北马上就意识到了,这丫头是要爬墙逃走。
他这是做了什么,让她什么不愿意呆在山庄,他不是都已经解释清楚了吗,就为了江佑熙那个臭小子,她真那么喜欢那小子?
一时间,陆靳北眸底升起一股怒火。
他蹙着眉头大步走向阳台:“时欢!你不要命了?”
此时,时欢正爬到半路,突然听到来自阳台上陆叔的低吼,一紧张,一脚踩空,瞬间“啊”的一声,整个人往下摔了下去。
听到时欢这惨叫声,陆靳北心口一窒:“时欢!”
若是寻常人家的楼房,二楼算不上高,也就2.8到5米的高度,摔下去也不会有什么事,顶多就擦破点皮。
但这是在陆靳北的山庄啊,宅子每一个楼层高度都在十二米,这么高摔下去可不是开玩笑的。
陆靳北找到时欢的时候,她倒在地上,一双小手紧紧捂着左脚脚腕处,痛得大汗淋漓
“还有其他地方受伤了吗?”他弯下腰,一把将她从地上打横捞了起来。
时欢咬着唇,摇头:“就脚疼。”
这么高摔下来,就摔伤了脚腕,也真是运气好。
陆靳北心下松了一口气,面上却冷冰冰的:“下次还敢不敢了?”
时欢被这么抱着,动也动不了,这么近的距离,也不敢还嘴,低着头,憋着一口气,愣是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此时,张妈已经做好了四个荤素搭配的菜,外加一个汤,都是时欢爱吃的。
端到客厅的时候,正巧看到陆靳北抱着时欢从外面进来,见时欢痛苦的样子,不由担忧地询问:“小小姐这是怎么了?”
刚刚不是在楼上吗,怎么一会儿不见,人就这样了?
陆靳北沉声:“把饭菜端到时欢房里,顺便,再去三楼拿药箱过来。”
“哎,好的。”闻言,张妈马上端着菜上楼了。
“你还要把我锁着吗?”时欢皱着眉头,很不开心。
“不然呢?”
陆靳北峻容看上去虽然冷冷的,但声音可一点都不冷,并且还透着一丝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