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野治被吼得莫名其妙:“没看到人家有叔叔送吗,用得着你来吗?”
其实林野治想的是,他下去了,那谁来送他回去啊?神豪酒店离学校可远着呢。
可林野治根本没有选择和反驳的权利,因为这辆车本来就是江佑熙的,之前他在开,那是江佑熙借给他开的。
现在,人家要收回使用权了。
收回就收回吧,本来就是应该的,可是哪知道,这该死的江佑熙,还为了一个女生,要把他赶下车。
“赶紧下去,天都快黑了,我得送我女朋友回学校去了。”
江佑熙也不顾林野治是自己的发小,直接下了车将车门打开,硬是将人给拽了下去。
然后,笑眯眯地为时欢打开车门:“亲爱的时小姐,请往里面坐。”
那架势,仿佛他们两个真的是男女朋友关系。
时欢想到陆叔就在后面,也没犹豫,上去就把车门关上了:“江学长,谢谢你了。”
“谢什么,别客气,男朋友送女朋友,这不挺正常吗。”
上车之前,江佑熙还挑衅似的瞥了陆靳北一眼。
他就是故意的,别说他已经听乔唯一说过时欢喜欢陆靳北的事,就算是用自己眼睛看,也早看出来了。
不如今天他就助她一臂之力,顺便,自己也过过嘴瘾。
“时欢!”
看着时欢上了江佑熙的车,陆靳北疾步过去,想要将她拽下来。
但是,等到他走到那里的时候,嚣张的法拉利已经一踩油门,扬长而去了。
只剩下无奈的林野治:“三爷,那个,我能坐你的车回学校去吗?”
林野治想着,这几天也帮了陆三爷不少忙,上次还冒险在中心医院偷听了夏凡夫妇俩的谈话,想着陆三爷应该不会见死不救吧?
但事实证明,林野治他想多了。
陆靳北眸色深沉,明显将对江佑熙的气结归到林野治的头上:“没空,自己打车。”
说完,就转身返回酒店。
林野治一脸郁闷,他才是最无辜的那个好不好?
陆靳北决定先把酒店剩下的事情处理完了,再自己开车去医学院强行把时欢带回山庄。
走到门口的时候,就见弗兰特和杰瑞,推着夏箫箫从里出来。
夏箫箫说:“怎么,欢欢把你气着了吗?我要是欢欢啊,我也生气,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女人,打她,还跟她脱离关系,她没给你一巴掌,都算不错了。”
陆靳北本来就很气,气时欢宁愿去学校也不跟他回山庄,气江佑熙那个小子故意气他,还当着他的面说什么男女朋友这种鬼话。
现在听夏箫箫这么一说,那种火气更是蹭蹭地直往上冲:“等我处理完这边,再去一趟警局,马上就把她捞回家。”
夏天一家三口被警察拖走了,还需要他过去一趟,所以,他只要一有空,就会去把那个不听话的丫头抓回来。
见他气势汹汹的,夏箫箫笑了。
“再等就晚了,还是现在去吧,这边有我呢,还有伯父伯母也在。欢欢现在气头上,怨你没有提前告知她,伤了她的心,正是需要哄的时候,你再晚点儿,估计都要被男生约去吃烛光晚餐了。”
烛光晚餐!
陆靳北眸色瞬间冷冽下来。
他几乎没再思考,只说了一句“我先走了”,就转身阔步去往地下停车场。
车子开出来的时候,林野治眼前一亮:“三爷,是去学校吗,带带我……”
但车子在林野治身边并未停下来,嗖地一下就飞了出去。
可见车速之快。
林野治懵逼了,黑黑的脸上露出委屈的神色,就差哭出来。
这一个两个的,都不带他,不行了,他待不下去了,还是法国算了,呜呜……
夏箫箫目送着陆靳北的离去,许久,才抽回了目光。
身旁,是小杰瑞可怜巴巴的稚气:“妈咪,什么时候才会回去啊?”
在这边住了这么久了,小家伙都想家了。
“再过几天吧,妈咪有事没处理完。”夏箫箫安慰完杰瑞,抬头看向弗兰特:“你先带杰瑞回法国吧,等我这边处理完了,再回去陪杰瑞。”
弗兰特神情复杂,但还是点了点头:“OK。”
父子俩推着夏箫箫往酒店内走进,此时,闻萧也已然从电梯出来。
经过的时候,弗兰特礼貌地打了声招呼,小杰瑞也甜甜地喊着叔叔。
可是,没人注意到,不论是闻萧,还是夏箫箫,两个人眼中闪过的那抹痛苦。
没有人注意到,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夏天终归是要回法国的,她即便对弗兰特没有感情,即便不再登台,可是她却不能舍下杰瑞。
入夜,闻萧来到酒吧,点了很多酒,喝得烂醉。
这是他跟随陆靳北多年,第一次如此。
也是这辈子唯一一次,最后一次。
只要过了今天就好了,明天的太阳一出来,他还是那个闻萧。
闻萧是这么想的,过了今晚什么都好了。
可是,他从来没有喝酒过的人,第一次喝这么醉,在酒吧很快就出事了。
有几个社会上的小混混看到他一个人喝闷酒,想过来蹭酒。
闻萧是什么样的人啊,国防特种部队出来的,他能容忍别人欺压到他头上?
何况是在绝对心烦意乱之下,他直言拒绝了小混混们,对方觉得自己人多,说早就看他不惯,人手一把椅子上来就准备打他。
结果谁想到,几个人加起来还顶不上闻萧一个拳头,不到两分钟,全被闻萧给打趴下了。
不但打趴下了,而且还把几个人打的鼻青脸肿,其中一人手脚骨折,一人断了两根肋骨,还有一人,因为本来就身体有病,倒在地上闭着眼,叫都不会叫了。
酒吧里当时乱作一团,酒保和服务生马上找来负责人,不久,外面便响起了救护车夸张的声音,还有警笛声。
三个混混被送到医院,闻萧则被带到了警察局。
大概九点多的样子,还是陆靳北接到电话,亲自去警局把人捞出来的。.
“为什么打人?”一路上,陆靳北冷着眉。
除非有他命令,闻萧不会这么莽撞,更不可能会去喝酒喝的烂醉。
但闻萧并不说话,十分反常。
而此时,时欢正在山庄里,拍打着被反锁的房门,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