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一放学,乔唯一就急着拿手机给时欢打电话。
但结果仍旧是关机状态。
一时间,乔唯一都要吓坏了。
怎么办,她在陆靳北那边说时欢去了她家,可事实上,她也不知道时欢去哪了。
要不然打电话给陆靳北说实话?
想到这,乔唯一当即就否决了。
这绝对是下下策,要是陆靳北知道她今天电话里说谎了,肯定不会放过她的。
想想时欢一个大活人,肯定不会出什么事的。
秦以南在牢里,夏天也在牢里,至于时芊芊,这段时间都有变好的迹象。
而且她听说,时芊芊因为酗酒又进医院去了。
今天时家在电台和杂志报纸上发布的那些寻找RH血源的消息,整个学校都知道了。
所以,时芊芊也不可能对时欢造成什么威胁。
乔唯一悬着的心稍微放松了些。
下午没课上,本来是要去霍兰医院上班的,今天下午霍之南师父那边还有个中型手术准备带她。
但时欢还没消息,乔唯一也没心情去上班。
她怕到时候手术上心不在焉出现失误,便请了假,回到家里,休息了两个小时,爬起来又给时欢打电话。
打电话打不通,就发信息,一连发了十几条信息过去,但时欢是关机状态,再多信息也只是石沉大海。
乔唯一心里那个急啊。
她也不敢告诉陆靳北,又不知道该去哪里找,只能自己急得团团转。
到临近晚上,时欢的手机还是没打通。
乔唯一也是万分的无奈,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她只能给霍之南打了个电话过去,说明了现在的情况。
说完后,还再三央求,先不要让陆靳北知道她也不知道时欢在哪这件事。
霍之南听说了这事,答应了下来。
但,在时欢手机打不通、还不能让陆靳北知晓的情况下,他们又该上哪去找时欢?
……
好累啊,身体好沉,头好重啊……
时欢这一觉睡了一天,睡得并不安稳。
她似乎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什么都没有,一片白雾。
在这片白茫茫的世界里,时欢就这么茫然地朝前走着。
突然,随着一道蓝光划过,只听“吱呀”一声门响,时欢猛地睁开了眼。
印入眼帘的,是一个白色为主的女生卧室。
时欢这才发觉,自己这是做梦了。
她看着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一道白影踏着碎步缓缓从外面走了进来。
当一张苍白的脸进入视野之时,时欢不由愣了愣:“芊芊姐?你,你就已经好了,可以出院了吗?”
早上还在重症病房里,怎么现在却好端端站在她面前。
除了脸色白了点儿,看起来就像是个正常人似的。
看到这,时欢忍不住拖着沉重的身体,从床上爬起来。
但她还没下床,却看到时芊芊那娇美的脸上突然间抬起那瘦的只剩皮包骨的手掌,掀开了身上的衣角,露出血淋淋的一幕。
紧接着,只见她诡异地咧嘴一笑。
“欢欢,我的肾坏了,你把你的肾给我一个好不好?就一个就好了。”
肾?她要她的肾?
看着眼前这个笑容惊悚的女孩,时欢一个激灵从床上下来,一步一步往后退:“不,芊芊姐,我不能把肾给你,你要是需要肾源,我可以让陆叔帮你找,他认识的人多,在帝都也有人知道他,你等我回去,我让我陆叔帮你找肾源行吗。”
“不行,欢欢,我就看上了你的肾,其他的,都不合我意。”
时芊芊诡笑着摇头。
说话间,她已经朝时欢伸出了手。
“来吧,欢欢,我连刀都带来了,只要你把肾给我,我马上就能手术,就能康复了。你叫我一声姐,给个肾我,是应该的,你说对不对?”
“不对!芊芊姐,我还是那句话,我不能把肾给你!”
人只有一颗肾,即便不会死,以后的生活肯定会受到严重影响。
时欢打心底里不愿意,能用钱解决的事,为什么要用她的肾?
眼看着时芊芊不知从哪摸出一把菜刀,借着窗外银白的月光,那锋利的刀尖在月光下,闪烁着凌人的光芒。
时欢用手遮了遮眼睛,她一边沿着墙壁往窗子那边移去,一边盯着时芊芊,提防着她随时都可能冲过来。
“欢欢,你跟了我们时家姓,怎么能不给我肾呢?”视线里,时芊芊一步一步朝时欢走过来。
每走一步,便有大片大片的鲜血从她肚子上掉落下来。
阴寒的空气中,不止是弥漫着血的味道,还有时欢满眼的惊恐。
“别过来,你别过来!”
看着时芊芊离自己越发的近了,已然走到了窗边的时欢,她回头往窗子下看了一眼。
太高了!
这是三楼!比她在山庄里的房间高多了!
怎么办,她不能把自己的肾给时芊芊,所以绝对不能被时芊芊捉住。
而此时此刻,时芊芊也已经走到了窗前,银白的月光照在她那本就苍白如雪的脸上,看上去更是渗人得很。
加上那随着她的移步而淋了一地的血迹,更是阴森森的十分吓人。
时芊芊笑着对她招手:“来吧,欢欢,你的肾注定是要给我的,我只要一颗,又不会全要,来吧,别逃了,欢欢,欢欢……”
听着那一声声绕梁般的回声,时欢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连忙往后又退了两步:“我不会给你的,你别过来,你要是过来,我就从这跳下去,别过来……”
“你放心,我开刀会快一点,不会让你太痛苦的,乖,听话,过来吧……”
“不要,你别过来,别再过来了,你再过来……啊……”
……
不要过来!
不要!
啊——
猛地,时欢睁开了眼。
她满头大汗地从床上坐了起来,看到自己仍旧在时芊芊的房间里。
房间里并没有时芊芊,也没有满地的鲜血。
这才发现,原来自己不过是做了一场连环梦。
还好,只是一个梦!
一想到梦里那惊悚可怖的画面,时欢感觉背脊一阵发凉。
太可怕了,她怎么会梦见这么可怕的梦境?
在大口大口地呼吸了几分钟后,时欢从床上下来,穿上鞋子,打开了房间的灯,去了一趟洗手间,出来后,便直奔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