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瓷？碰什么瓷？”男人明显是不明白凤雪笙在说什么，但是本能地觉得凤雪笙说的话肯定不是对自己有利的话，他皱着眉反问道，“你的意思就是说，我是故意过来找你麻烦的？”
这点几乎都在写脸上了，凤雪笙看了他一眼，倒是也没有说什么。如果换了往常，就直接骂一顿赶走就行了，今天这围观的人不少，她应该是可以趁机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情，比如……
“寻芳客内有话本，小人书，有当下流行题材，也有未来幻想题材。话本中有感天动地惹人泪下的惊天爱情，也有互相敬重，彼此扶持的龙阳之好。如是家中有将要嫁人的新娘子，那最适合来寻芳客买一本十六岁以下人群不得阅读的小人书，回去做最好的教材。”凤雪笙没理男人，自顾自地在旁边清了清嗓子，对着周围的人开了口。
不仅如此，凤雪笙还让店里面的人把正在出售的话本都拿出来了，权当做展示。
她这话说的旁边围观的姑娘都觉得臊得慌，给人做教材的是什么？就是小黄书啊。周围过来看热闹的都是小姑娘和各家的夫人，一听这话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不过，又都觉得好奇。
一个个的就都用东西挡着脸，偷偷地看着。
“你，你在干什么？”一看事情的走向好像有些不对劲，男人就有些急了，他赶紧拦着凤雪笙，脸上都是不悦，“我的事情还没解决呢，你现在在干什么？你们寻芳客店大欺客，准备不理我么？”
“如你所见，在给寻芳客做宣传。”凤雪笙一摊手，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她甚至还往旁边让了让身子，好让附近围观的人能够更加清楚的看见寻芳客的话本。
“做什么宣传？你们寻芳客都不经允许用了我的东西了，谁知道其他的是不是也是别人的！”男人上前去就想要把凤雪笙让人拿出来的话本都推倒，不过还没等走到眼前呢，就被兰一的一个眼神吓到不敢动，只好讪讪地站在那里用眼神瞪着凤雪笙。
“既然你口口声声说是我们用了你的东西，那我就来说一说。你写的东西是，穷苦书生被家中美娇娘养活，美娇娘拿出一切供书生赶考，然而等书生考上了功名之后，却被名利吸引，娶了公主。后文竟然还大言不惭，让美娇娘和公主共侍一夫？”凤雪笙也不介意他那么瞪着，只是挑起眉梢问了一句，看着书生点头，才冷笑一声。
“我倒是想问问，这贫苦书生是头上长了龙角了，还是掉下的眼泪是金银珠宝？不就一个花心的吃软饭的，凭什么得到这些人的喜爱？”凤雪笙的话说的直白，惹得附近的人小声惊呼，都有些惊讶她的说法。
“寻芳客所出的类似话本，是书生自有一番抱负，进京赶考与公主相遇，公主有心将状元纳为驸马，书生却放不下家中发妻。与公主促膝长谈，最终公主被爱情感动，与书生发妻结为好友，最终从他人身上得到幸福。”凤雪笙转身拿起寻芳客的另外一个话本，像是在做展示一样给周围的群众看，等确定一圈人都看完了，她才放回去，转头看向男人。
“你口口声声说是我们用了你的东西，除了身份相同之外，还有什么是相同的？”
她最烦的就是这种人，以为自己是个男的就了不起，所有的好姑娘都要贴上往上送。然后还自我感觉良好，总觉得人家是想害他。
“你，你，你怎么能当众说出来？”男人自认是个读书人，写出这种东西实际上是有些羞耻的，被这么这么当众说出来，总觉得所有人都在看着自己，十分的羞愧难当。
“你都好意思拿着这么不要脸的东西来当众找我们碰瓷了，为什么我就不能把你的创作作品给大家看看？”凤雪笙翻了个表演，一点儿要给他留脸面的意思都没有，自己都好意思做这样的事情了，还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
“容我冒昧地问一句，您应该是至今还没有考取功名，也没有成亲吧？”不仅仅是把这件事情顺口就说出来了，凤雪笙甚至还勾起唇角，问了一个更加让人难堪的问题。
其实就这个问题，凤雪笙都不用问，因为看着眼前人穿着这么寒酸就知道，肯定不是考取功名了的。而且，人家真的考取功名了，怎么可能还在这样的事情上继续纠结？
“与你何干！”果然，一被问起这个问题，男人的面色就更加尴尬了，他有些恼羞成怒，瞪着凤雪笙，眼中都是恶意。估摸着如果不是因为兰一和谢澜泽在旁边虎视眈眈的看着，男人就要冲上来动手了。
“倒是没什么关系，就是觉得应该只有像是你这样的人，才会写出这么以自我为中心的话本来。”凤雪笙坦言，话里面的嫌恶半点儿都不隐藏，看着男人，也就是嗤笑了声，嘲讽道，“然后还没有人喜欢。”
“你还讲不讲道理！明明就是你们抄袭我的东西，你反过来居然说我？”
男人虽说是落魄，但是也自认是个高洁的读书人，和这些普通人都是不同的。就算是这么久也尚未娶妻生子，他也坚持认为是因为自己与众不同，所以才会落到这样的境地。
可在凤雪笙的嘴里一切都变样了，好像是因为他本身不行，所以才会变成今天这样子一样，男人怎么能忍？他对着凤雪笙怒目而视，大有如果她再说一句就冲上去拼命的架势。
“你既然一直说是我们抄了你的东西，不如我们就官府走一遭，让青天大老爷来看看，究竟我们谁用了别人的东西，如何？”懒得和这样的迂腐读书人争执，凤雪笙转回身拿起刚刚的话本，提出了一个十分公平的提议。
反正只要是个人都能看得出来，这两个绝对没有什么关系。
谁知，男人却不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