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雪笙顺着声音看了过去,正巧对上了谢澜泽那深邃的眸子里,她心神蓦地一震,为何她总是能够在不经意间便看到他的身影呢?
“临王殿下,我…”凤雪笙待反应过来,想到谢澜泽所问她的,不禁微微顿了顿,心下有些纠结了起来,想到自己刚刚像无头苍蝇乱撞的样子,尽数被谢澜泽收入眼帘,她不禁有着莫名的羞囧。
“你什么?有什么话是说不出口的吗?”谢澜泽不禁挑了挑眉头,这副样子的凤雪笙着实少见啊,到底怎么了?他忍不住更加好奇了。
“临王殿下何时这般八卦了,我只是想找一个药房而已。”凤雪笙抬眸撇了一眼身前嘴角噙着一丝笑意的谢澜泽,眉头微微一蹙,淡淡启唇说道,只是说完还是有些莫名的不好意思,自己竟然连个药房都找不到!
“药房,怎么了?生病了吗?”谢澜泽闻言皱起了眉头,他倒是不甚在意凤雪笙说他八卦,只是听到药房他不禁敛了敛神色,抬起眸子上下打量着眼前的的女人,心里莫名的有些担忧。
“确实是生病了…”凤雪笙闻言眸色暗淡了些许,想到自己的母亲她不禁心里难过至极,母亲的病痛一直都是她心里的一颗刺。
“身体不舒服吗?我带你去药房看看!”谢澜泽得到她这确定的答案,瞳孔猛的一缩,整颗心不自觉的悬了起来,当下便要拉着她向着附近的药房走去。
“你是不是误会了,要看病的不是我!是我母亲!”凤雪笙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谢澜泽一把拉住了,她愣了一下猛的反应过来,一下把脚步顿在了那里,颇有些着急的对着他解释着说道。
“你母亲?恩平侯府的大房夫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谢澜泽听到她这突兀的一番话,感受着她激烈的的抗议,不禁停下了脚步,转过头来一脸茫然的看着她,心里莫名有些尴尬,他误会了?
“这事说来话长,我怀疑母亲生病是被人陷害的,这才出来寻一个药房找大夫看一看。”凤雪笙眼眸阖了阖,长长的眼睫毛,遮挡的眼底看不清神色,只是她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对她的那些帮助都是真的,她也愿意将真实的情况尽数告诉他。
“我带你去找大夫。”谢澜泽闻言低眸沉思了片刻,他自是知道那大宅院里的勾心斗角,这种事情向来都是层出不穷的,抬眸深深地看了一眼眼前的凤雪笙,看到她眉眼间的点点忧伤,他心中微微一动,蓦地开口说道,一边说着,一边主动上前带路。
凤雪笙看着眼前谢澜泽高大的身影,心里莫名的有些安心的感觉,看着他逐渐走远,她愣了一下便赶忙跟了上去,顺着他的脚步,便来到了眼前的这个看起来似乎并无特殊之处的药房,她不禁心有些许奇怪,难道谢澜泽就带她来这么普通的药店吗?
怀着这样的心思,凤雪笙跟在谢澜泽的身后,略微有些纠结的走了进去,待他们两人一上门,柜台上坐着的小伙计连忙迎了上来。
“王爷大驾光临,不知所谓何事?”小伙计颇有些战战兢兢的看着眼前冷冰冰的王爷,心里莫名有些忐忑不安,该不会是自己犯啥事了?
谢澜泽闻言抬眸看了小伙计一眼却也并未说些什么,只是侧了侧身,将身旁的凤雪笙露的更加显眼一点,继而将视线落在了身边的凤雪笙身上,示意她开口。
小伙计看临王殿下这副样子,不禁有些好奇的看向了他身边的女子,心里闪过一丝讶异,传言临王殿下不喜女色,如今看来传言有误啊!心里不禁有些好奇,这女子到底是哪家的小姐,竟入了临王殿下的法眼。
凤雪笙感受着凝聚在身边的两道视线,不自觉的皱了皱眉头,想到母亲的病痛,迫在眉睫,她心里不得不着急,她微微眯了眯眼眸,便抬眸看向了这个小伙计淡淡出声:“你们家大夫在哪?我让他看个东西。”
小伙计闻言一愣,不自觉的向临王殿下看去,待看到临王殿下点了点头,他便颇为恭敬的说道:“小姐,请随我来。”
小伙计说完便向着后院走去,只是心中的好奇越来越甚。
凤雪笙闻言不禁抬眸撇了一眼谢澜泽,正巧对上他看过来的视线,她不禁赶忙低下头,随着小伙计走去,只是心里却在暗恼,为何谢澜泽总是能看到她偷看他的视线呢?着实有些精准了些,转而她不禁摇了摇头,什么偷看?她明明是光明正大的看!
怀着满腹心思的凤雪笙来到了大夫身边,看着这满鬓白发的大夫,似乎经历了太多的生老病死,她不自觉的感到些许的信服,这样的感觉是她在恩平侯府的大夫身上所没有感受得到的,甚至下意识的她便对眼前的大夫敬畏了许多。
老大夫原本正看着医书,蓦地感受到了身边的来人,他不禁坦然自若的放下了手中的医书,缓缓抬起头来看着眼前之人,看到谢澜泽,他的嘴角不禁勾起一抹淡然的笑容,转而便看向了他身前的凤雪笙,淡淡问道:“可有什么需要老夫做的?”
“老大夫,能麻烦您帮我看一看这药渣吗?”凤雪笙或许是因着谢澜泽的缘故,总之此时此刻对眼前的大夫全然的信任,听到老大夫略微有些苍老的声音传来,她未做犹豫,便将袖口中的包着药渣的手帕拿了出来,颇为恭敬的递给了老大夫。
老大夫将手帕拿过来,轻轻的打开,一股药香便传到了在场之人的鼻子里,只是老大夫却猛的皱起了眉头,凝眉看着这药渣,拿起旁边的镊子仔细的翻看着药渣,眼底满满的凝重表情。
凤雪笙看着老大夫的神情不禁皱了皱眉头,心里更加的慌乱了起来,毕竟这可是事关她母亲的身体,甚至她隐隐断定了自己的想法,难不成这药渣里真的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