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雪笙听着这个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刘月兰口里的话,她的心里忍不住蹭蹭蹭的冒起了火,当着她的面竟然就这般诅咒她母亲,背地里还不知道做些什么样的勾当呢!
只是她正酝酿着怒火,却不料小旺仔突然间带着些许惊吓一般的说道:“娘亲!快救救外祖母啊,外祖母昏过去了。”
凤雪笙闻言心中咯噔一下,而原本心头的怒火仿佛突然间被一盆冷水浇灭了,心中只留下了透心的凉意。
“母亲…”凤雪笙立刻扑倒了母亲的床边,嘴里担忧的喃喃说道,右手轻轻的探到了母亲的鼻间,感受到母亲虽然微弱但的确存在的鼻息,原本紧紧悬着的心略微好受了些许,可是心里的担忧却久久挥之不去。
在这一刻,凤雪笙看着眼前昏晕过去的母亲,她心中的所有怒气都到达了巅峰,她缓缓起身,眉眼间尽是狠厉的看着眼前的大夫人,冷冷的说道:“大夫人难道就是这样管家的吗?我的母亲身体不适,竟然身边没有一个丫鬟婆子伺候?”
一想到刚才她的母亲在病床上病痛缠身,不住地咳嗽,而原本应该时时刻刻陪护在娘亲身边的丫鬟嬷嬷却都在院子里笑着打闹,她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
“这的确是我管教不严了,想来姐姐性情一直温和的很,不舍的打骂下人,便养成了下人娇纵的性子,我没有帮姐姐管好下人是我的错。”
刘月兰被一个小辈这般指责,心里着实有些不痛快,想她在这恩平侯府多年在哪不是被人捧着?今日三番五次被凤雪笙指责,她脸色也不禁难看了起来,虽然听起来是在认错,可是语气中却带着些讽刺意味的说道。
明眼人听这句话都能够听的出来她话里话外的意思,可不就是指责大夫人自己性情软弱管教不好丫头吗?
“好,好,我母亲生性温和,不喜责罚,既然如此,那我这个做女儿的就为母亲做些管教丫头嬷嬷的分内之事!”凤雪笙又何尝听不出刘月兰这话里的意思呢?当下脸色便难看的很,眼眸眯了眯,便冷冷的说道。
一边说着,她一边扫视着这些恶仆,说实话这一个个偷奸耍滑不为主子分忧解难的仆人她倒是一个也没有相中的,眼眸转了一转,她便冷然开口道:“既然这些恶仆都不愿意服侍母亲,那以后也不必服侍了,下午劳烦二婶将牙婆请来,我亲自为母亲挑选几个愿意服侍的!”
“大小姐饶了奴婢这一次吧,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此时跪在地上的丫鬟婆子闻言抬眸互相看了一眼,皆在对方眼里看到了大惊失色,她们的本职是服侍大夫人,若是以后不让她们服侍了,那她们如何是好,当下便脸色惨淡的求饶道。
“雪笙啊,她们也认错了,不如就放过她们这次吧。”刘月兰闻言脸色也颇有些难看的样子,毕竟下面跪着的一行人可都是她特意安插在这院子的眼线,这凤雪笙一回来,怎么能说不用就不用了呢?她不禁开口为众位丫鬟婆子开口说话。
“二婶,我心意已决,这丫鬟婆子定然是不再用的!”凤雪笙丝毫没有被刘月兰这番话说动半分,她又何尝想不通呢?如今刘月兰在恩平侯府独掌大权,想来这院子里十个人当中恐怕有九个人是她的眼线,她又怎敢用这些人呢?
看着这般执拗的凤雪笙,刘月兰心下不禁有些着急,微微张了张嘴,试图还想要说些什么,却不料大夫突然间匆匆赶到了,眼下这种情况她也只能无奈的闭上了嘴巴。
“大夫,快些看看我母亲这是怎么了?”凤雪笙看着大夫背着个小药箱风尘仆仆的赶了过来,不禁立刻将大夫引到可自家母亲的身边,颇有些担忧的问道。
大夫看着躺在病床上的人,眼眸不自然的闪烁了些许,转而定了定神色,颇有些严肃的把了把脉,继而便微微摇了摇头,无奈的叹息了一声。
“怎么了?大夫,我母亲这到底是得的何病?”凤雪笙看着大夫这副模样,眉头不禁紧紧的皱了起来,心里更是忐忑不安,为何她隐隐约约总是有种不好的预感,于是便对着大夫冷冷的说道。
“大夫人这是因为心病啊!因五年来心有郁结,久而久之,便愈发严重甚至把身子都掏空了,再加上近些日子受了风寒,大夫人体质较弱,想来这一次很难挨了!如今昏过去,想来情绪过于激动了,一会儿便会醒过来,还望小姐不要着急。”
大夫闻言抬眸觑了一眼凤雪笙,强压下心中的不安,颇为镇定的说道。
“我母亲她…她果真如此吗?”凤雪笙听到大夫这番话,心不禁紧紧的揪了起来,她颇有些不敢置信的问道,她如何能够接受,时隔五年她刚刚见到母亲,便要承受这般噩耗。
“老夫可是行医治病多年来,这点病痛还是诊断的清的,确实如此。”大夫闻言阖了阖眼眸,掩藏住心底些许的不安,整理好情绪对着眼前之人脸色凝重的说道。
“今日麻烦大夫了,还望大夫费心为我母亲诊治诊治,即便是有着万分之一的机会,大夫也要试着把我母亲救回来。”
凤雪笙也深感自己说错话了,毕竟她着实太关心母亲了,突然得知这事有些难以承受,当下深吸了几口气,平复了些许心情,对着大夫颇为恭敬的说道。
“所谓医者仁心,老夫自然会竭尽全力为大夫人诊治的!”大夫闻言唇面色颇为坦然的说道,只是在没有人注意到的角度,眼底精光一闪而过。
凤雪笙询问了些许母亲近来的身体情况,大夫一一作答,不过片刻,果不其然就如同大夫所说的,母亲悠悠转醒,想来刚刚的确是太过于激动了。
只是处于母亲醒来的激动中的凤雪笙却并没有发现,此时的大夫貌似不经意间和刘月兰交换了一个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