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儿。”皇后突然开了口，看着站在门口回身的凤雪笙，笑吟吟地道，“记得给我带句话给你娘，让你娘无事进宫来看看我。”
她今天看着凤雪笙的时候，就想起来当年的大夫人了。也是和凤雪笙一样，这么大的年纪，古灵精怪的，缠着她一口一个姐姐，如果不是她后来入了宫，说不定还能抱抱小时候的凤雪笙。
看着皇后面上怀念的神色，凤雪笙点头答应下来。
“皇上和皇后……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一出了皇后的寝宫，凤雪笙的八卦之心就按捺不住了，她眼巴巴地看着谢澜泽，指望他给自己一个解释。
不过，谢澜泽却没明白她的意思，“什么怎么回事儿？”
“感觉皇上和皇后很熟悉，但是皇后好像提起皇上的时候，只剩下熟悉，没什么感情了。”凤雪笙之前就一直在想着这件事情，看着皇上对皇后的那种感情，本来以为是神仙眷侣。
没想到看见皇后的时候才发现，皇后提起皇上来，其实是带着几分淡漠的。不能说是没有任何的感情，只能说……不像是皇上对皇后的样子。
她的八卦之魂在燃烧。
“你想听了故事，拿去写话本？”谢澜泽微微挑眉，一句话就戳破了她的心思。
“如果皇上和皇后同意的话，也不是不行。这两个人的爱情故事，一定会大卖的。”自己那点儿小心思被人说出来了，凤雪笙轻咳一声，对了对手指，小声开了口，有些心虚。
“你还是不要指望了。”谢澜泽一点儿念头都没给凤雪笙留。
实在不是他不愿意，而是皇宫里面的这点儿事儿，要是真的传出去了，指不定有多少人会遭殃。就算是凤雪笙自己，可能也会被皇上记恨。
这点利益关系其实凤雪笙自己也明白，就是有职业病的问题，所以才下意识地想写话本。等谢澜泽说完了之后，凤雪笙眨眨眼，商量道，“那我不写话本，你就跟我说说也不行？”
谢澜泽瞥她一眼，“不写话本？”
“不写！”凤雪笙的脑袋摇得像是拨浪鼓。
“当年入宫选秀，母后就像你一样，天不怕地不怕，什么话都敢和父皇说。父皇见惯了听话的，觉得母后很有趣，加上母后娘家的身份，也就扶成了皇后。再然后，母后有了身孕。”提起这些事情的时候，谢澜泽的神色阴沉了些许，眸子沉了几分，口气却听着十分平淡。
“孩子没能保住，被父皇当时的一个宠妃给弄掉了。”谢澜泽的声音渐渐有些发冷，说到最后，他回头看着已经快要看不清楚的皇后的宫殿，轻声叹息一声，“然后，母后就一直这样了。”
“哦……”
听完了自己想听的故事，凤雪笙并没有太兴奋太满足的样子，反而是有些沮丧地低下头，没再说话了。
“你在想什么？”谢澜泽有些奇怪，这故事也算不上是惨烈之类的，凤雪笙怎么会是这个反应？
凤雪笙看了他一眼，良久，才叹息一声，“我在想……无情最是帝王家。”
在她眼里看来，皇上应该是喜欢皇后的，对皇后也和对所有人都不同。可是，那又能怎么样呢？她不想问宠妃最后的下场是什么，就算是被千刀万剐又能怎么样？和深爱之人的第一个孩子没了，对皇后该是多大的打击。
“笙儿。”
听见这一声，凤雪笙回头，这才发现谢澜泽已经离自己很远了，刚刚开始就没跟上来。
“嗯？”凤雪笙疑惑，“怎么了？”
“你放心，我此生娶了你，再不会纳妾。”不知是因何而发，谢澜泽的神色认真，看着她的时候，眼里几乎有光出现。
凤雪笙心里一动。
不过等开口的时候，口气听着就有些凶神恶煞了。
“那如果有朝一日，你成了皇帝呢？还能后宫空着？”眼下的这个状况就在这摆着，以后的皇帝十有八九都是谢澜泽，她想都不用想。
到时候，就算是谢澜泽想空着，还有那么多恼人的朝臣呢。
她在电视剧里可看多了。
“空着又如何？”谢澜泽却没意识到这个问题，就只是微微挑起眉梢来。
本是想和他说一说关于那些朝臣的压迫，可话到了嘴边，看着谢澜泽现在这种正经的样子，却说不出口了。
她微微勾起唇角来，无奈地道，“怕是到时候，就有的是人说我是个妒妇，连个人都容不下了。你说，你是不是想害我？”
“笙儿……”
分明是认真说的，却被凤雪笙这么认为，谢澜泽也觉得有些无奈。
凤雪笙倒是没和他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下去，而是一本正经地点点头，推着他往家里走，“好好好，我知道你是认真的。我得赶紧回侯府了，再不回去，我娘真的要担心了。”
等回了侯府，送走了谢澜泽，凤雪笙才松了口气，不知想起了什么，便喊了一声。
“兰三啊。”
“王妃找我？”人几乎是立刻出现在了眼前。
凤雪笙微微抽了抽嘴角，完全不掩饰自己的嫌弃，“你怎么还在这？”
兰三也微微抽抽嘴角，看着凤雪笙这幅理直气壮的样子也是十分无奈，“……所以王妃你喊我就是为了看看我在不在是吗？”
“不然呢？齐王的事情都已经解决了，你怎么还在这呢？”
“虽然造反的事情已经解决了，但是齐王那么大的势力不可能就只有一个人，肯定还有余党。这些日子主子需要去收拾那些余党，所以让我跟着王妃啊。”兰三无奈。
就算是这个解释合情合理，凤雪笙还是没忍住翻了个白眼，颇为无奈地看着兰三问道，“你跟着我干什么啊？那些余党逃命都来不及，总不能来对我下手吧？”
齐王伏法，那些余党八成早就四散逃亡去了。她就不信，还真能有对齐王死心塌地的，就算是有，也没有必要对着她下手啊。她什么事儿都没干。就算是真的想寻仇去，不也应该去找谢澜泽吗？找她干什么？
兰三犹豫了一下，然后才看着凤雪笙，带着三分犹豫地问道，“王妃您……确定？”
这件事情和凤雪笙哪里没有关系了？如果人家真的要过来寻仇，那十有八九都会找到凤雪笙的身上吧？
“……”
气氛沉默下来，显然凤雪笙自己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可能有些危险，她轻咳一声，倒是没有再坚持要拒绝兰三跟着自己了，只是轻声叹口气道，“行了行了，你愿意跟着我就跟着我吧。那现在齐王的事情已经解决了，我是可以去寻芳客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