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大男人此时都慌了,拼命的喊着医生。
“医生,你诊断一下,看看她是不是伤到了头?”
因为是冷皓月亲自出面送人过来,骨科脑科最好的医生都来了,经过一番诊断,可以判定的是方蓁蓁这是因为之前饿的太久,加上疼痛,所以低血糖犯了,需要肌肉注射葡萄糖。
当针头扎入她的肌肉里,只听到一声惨叫,方蓁蓁这活活疼醒了,冷皓月赶紧按住她的胳膊:“你别动,马上就好了!”
方蓁蓁此时疼的连眼泪都哭不出来了,只剩下一声声悲鸣:“我到底是做的什么孽呀?我要疼死了,我刚刚是不是晕过去了,你们干嘛不让我一直晕着呀?醒了我还要这么疼!”
看着方蓁蓁皱在一起的发白的小脸,冷皓月又是愧疚又是心疼,只不得这疼痛自己替她忍受,可是,他却什么都做不了,更不能承担痛苦。
“现在这个情况还是需要马上手术,病人的亲属不在吗?”医生焦急道。
方蓁蓁虽然已经疼得快神志不清,但还是喊道:“别告诉我爸爸,他该担心我……”
“不行,如果家属不签字的话,可以先让朋友签字,但是家属必须通知!”
无奈之下,冷皓月只能先签字,接着联系了方蓁蓁的父亲,电话里这个父亲的声音显得很焦急,但还是拼命的保持镇定,问是哪家医院,他马上赶到。
方蓁蓁这么被推进了手术室中。
手术室的外面,两个大男孩在门外站着,陈知方愤怒道:“你为什么要把方蓁蓁扔到楼梯上去?”
“不小心。”
“不小心,你明知道自己体力不行,为什么要抱着蓁蓁,你……”
一连串指责的话,冷皓月一句都没有反驳,因为的确他没什么好反驳的,就是他的失误让方蓁蓁承受如此大的痛苦,一想到这里,耳边指责的声音早已不算什么,因为他的心里在更重的指责着自己。
“冷皓月,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你根本就保护不了蓁蓁,为什么还要阻止我追求她?你有什么权利,有什么理由?”
被怒吼出来的,蹩脚的中文在走廊里回荡着,这辈子还从来没有人对他如此不客气的说话,但是他都默默的忍受着,什么都说不出来。
“我告诉你,蓁蓁我追定了,我就要跟她在一起!”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想跟她在一起这种事?”
“对!”陈知方的眼睛狠狠的盯着冷皓月:“我要保护她!免得被你的失误所伤到!”
就在这时脚步声响起,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气喘吁吁的用略带沉重的步伐跑了过来,他身上所穿的一件灰色翻领T恤,此时已经被汗水染湿了大半,一边跑,一边问道:“蓁蓁怎么样?”
“叔叔,蓁蓁现在还在手术中,因为情况危急,我就先签了字。”
男人停下脚步,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说:“手术没什么问题吧?”
“暂时来看没有什么问题,我已经找了全市最好的医生过来,优先安排了手术,我想不会有什么问题。”
方蓁蓁的父亲看着冷皓月,有点诧异,他一个年轻人,是去哪里请来的如此好的医生
“真的很抱歉叔叔,是我的失误让蓁蓁受伤!”冷皓月一边鞠躬,一边诚恳地说道。
方蓁蓁的父亲看着这个眼圈泛红的男孩子,倒也没有过多责怪什么:“没事,我想你也不是故意的,希望蓁蓁没什么大碍就好。”
虽然语气淡淡的,但是作为一名父亲,他怎能不担心?
甚至就算是医生告诉他没事,他也没办法放宽心,想着蓁蓁会不会落下什么终身残疾?
好在,这是一个并不算大的手术,一个小时过去,方蓁蓁被推了出来。
因为怕方蓁蓁会怕,所以手术采取的全麻,此时方蓁蓁沉睡者,呼吸机遮挡住她一半的脸,被推入了病房。
冷皓月可以清楚的看到,那一刻,方蓁蓁的父亲,这个沉默着的沧桑男人竟掉下眼泪来,他即使嘴上说着不会怪罪自己,可心中一定不知道有多么痛苦。
“医生,手术做的怎么样?会不会留下后遗症,会不会……”
医生轻松的笑了笑:“这台手术很成功,因为伤的本来也不是很重,之后恢复好了,几乎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
方蓁蓁的父亲一颗悬着的心才稍微放下,但是看着女儿,却还是无法控制的担心。
看着方蓁蓁被推进了病房中,冷皓月便下楼去买了一些生活用品,肯定要在医院住几天才行。
回来的时候,方蓁蓁的父亲与陈知方在床边相对而坐,眼睛都牢牢的盯着方蓁蓁,冷皓月把东西放下:“叔叔,这是我刚刚出去买的一些生活用品。”
“哦,谢谢你。”
接下来,便开始等待着方蓁蓁清醒过来。
“不然你们先回学校吧,一直在外面会不会耽误时间,我在这里就好。”方父道。
“不,我要等蓁蓁清醒了。”冷皓月说着,他要等着方蓁蓁清醒了,好跟她郑重的道歉。
“我也在这里等着!”
陈知方道,冷皓月还没走呢,他怎么能先回去?
于是,三个男人便沉默的守候着方蓁蓁,过了一阵子,方蓁蓁的手这才微微的颤动起来,方父道:“蓁蓁,你醒了吗?爸爸在这里!”
方蓁蓁从一片黑暗之中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但是视线却模糊不清,仿佛被一层白纱遮挡着,不过能够听到爸爸的声音,顿时让她从一种恐惧中安下心来。
“觉得哪里不舒服吗?”
方蓁蓁点了点头,麻药的效力散去,她能感觉到一阵阵前所未有的翻涌着的恶心在顶着她的胸膛,对于麻醉的并发症他很清楚。
扯掉氧气面罩,他将容器放在方蓁蓁的口边,侧扶着她的身体:“不舒服就吐出来,不要忍耐。”
接着,便是一阵剧烈的呕吐,但是冷皓月却丝毫不嫌弃,反而十分有耐心,方蓁蓁越是难受,他就越是温柔的哄着她:“马上就好了,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