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寒岳歌噤若寒蝉,纵心有不甘,却也只能闭嘴,但仍不肯服输,恶狠狠地瞪着苏云锦。
‘嗤’。
寒刃划过,寒岳歌只觉左眼一痛,随后便是眼前一暗,温热地血流了一脸。
下一秒,寒岳歌便哀嚎出声,“啊啊啊。”
转轮似的寒刃转回司流云手中,那人面无表情道,“碍眼。”
寒岳歌听了,不由越发憋屈。这下,她连喊都不敢喊。
另一边,苏云锦呆若木鸡地看着这一幕,连刚酝酿好的嘲讽言论都忘了。
“够了,别丢人现眼了,”一道威严地女声响起,身穿华服的女子缓缓走来。
寒岳歌缓缓抬头,顾不得血泪横流,就连忙行礼,“儿臣拜见母皇,母皇,儿臣——”
“行了,”寒明珠不耐烦地摆了摆手,“不用说那些有的没的,今日之事,皆有你咎由自取,你三妹已让你良多,快些把兵符交出来,德不配位就该退位让贤,自古以来的道理,怎的到你那里就这般费力?”
嘴唇颤了颤,寒岳歌只觉身子发冷。
她伤成这样,母皇非但不闻不问,还净想着让她把兵符交出去,可真是……偏心啊。
脸皮抖了抖,寒岳歌勉强开口,“儿臣遵命。”
说罢,才伸手去摘兵符,双手递了出去。
成安秀立即上前,用一个方帕包裹,还特意拿出银针戳了戳,试了毒。
看的寒岳歌面容一阵扭曲,“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还会下毒不成。”
苏云锦气死人不偿命,笑着接了句,“说不准。毕竟二姐姐连万兽阵都做了出来,对这考验分寸什么的实在把握不好。”
苏云锦顿了顿,继续悠然道,“所以啊,为了防止姐姐把这也当作考验,在这上面投毒,妹妹也只能委屈一点,试试看咯。”
“噗。”寒岳歌又是一口鲜血吐出,这次,或许是惨败加之气愤地原因,这人竟只觉眼前一黑,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寒明珠见她倒下,不由皱了皱眉,“来人,把二皇女抬下去,请太医来治,至于三殿下,接任护国大将军一职,若日后练兵有道,成年之后,即为御王!”
御王!
寒明珠直至如今未封太女,也未封王。
如此算来,这位三殿下,却是第一个封王的人。且御向来是皇帝的专属名词。
封号为御,那是不是意味着,女皇陛下有以江山社稷之托的意思?
众人心下各异,苏云锦面上却依旧淡定,“儿臣领旨,多谢母皇。”
寒明珠点点头,十分欣慰的模样,“那母皇便不打扰你们了,云锦,多带城主看看西华,不可怠慢!”
“是。”提及身边那人,苏云锦立即笑逐颜开,“流云,我们走吧。”
司流云也点了点头。西岐倒是真有几处景色不同于寻常,看着看着,苏云锦便颇有几分乱花渐入迷人眼的感觉。
忽地,她眼前一亮,拉着人走进一家店。
掌心相触间,温软相扣,只觉一股电流顺着手指流向四肢百骸。
那人手上不同脸部肌肤的滑嫩,一双手满是茧子,但却让人感到心安。
握着握着,便不舍得放手了。
好一会,走到首饰摊面前,苏云锦才恋恋不舍地放开手,伸手去拿那玛瑙玉簪。
“好看吗?”苏云锦笑嘻嘻地问。
苏云锦眼光好,一拿就是店里成色最好的。
“嗯。”司流云点了点头。
“我也觉得好看,很衬你,”苏云锦嘿嘿一笑,踮起脚尖在那人盘好的青丝旁比划了一下,才道,“小二,这支簪子我要了。”
明亮惊艳,红衣艳艳,这才该是司流云。司流云这样的人,就该是阳春三月,策马扬鞭,潇洒自在的公子。
“好,好,好。”穿着短衫地女子立即点了点头,顺手收银票,也望了过去。
唔……这人是真的好看啊。
若谁能将他聘回去做夫君,才真是有福气。
见女子直勾勾地看着司流云,苏云锦立即不乐意了,“看什么看,包好。”
“是,”被苏云锦略带压力的视线一扫,女子连忙低头,一边包着,一边奉承笑道,“姑娘这么用心,是给相公买的吧。”
“不是,”苏云锦略有些憋屈地撇撇嘴。
女子有些惊愕,又悄悄瞄了司流云一眼。怎么说,这人也不像做小的啊。
正想着,就见苏云锦摊了摊手,半真半假道,“我怎么配得上啊。”
说着,这人将包好的簪子接过来,递给司流云,“今日辛苦你陪我走一遭,呐,谢礼。”
司流云一愣,却还是下意识伸手接过。
原来那老远跑到这里,竟是为了给他买东西么。
司流云无奈地笑笑,忽地,他低下头,水蓝色地眸子直视苏云锦,似要将她彻底装进去。
“谢谢,还有……配得上。”
苏云锦羞得双颊爆红,好一会才回过神来。
司流云,他他他刚刚说什么。
配得上。
应该是她所理解的那个意思吧。是不是?就是说,她还有机会的是不是?
便在此刻,忽地有人走来,冲苏云锦行了一礼,恭声道,“三殿下,我家殿下邀您一叙?”
苏云锦皱了皱眉,“是大姐?”
侍从点了点头,“正是。”
“好,我过去看看,”苏云锦应下,随后看向司流云,“流云,你先等等我,可以么?”
“嗯。”司流云轻轻点头。
苏云锦这才放下心,和侍从离开,上了一旁的饭庄二楼。
二楼厢房,寒崇安静静坐着,见她来了,立即起身,道,“这便是三妹妹了吧,果真一见便是龙凤之姿,神清气爽呢。”
这恭维话有些过了吧。
苏云锦嘴角抽搐了一下,“大姐过赞了。”
视线微瞟,便见寒崇安虽生的眉目清秀,可右手臂却整个都失了。破坏了整体美感。
看来传闻不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