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啊!帅毙啦!
要是换成我就好啦!
顽皮匠一面想着,一面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那杀手司机连续二次下手均未得逞,根据自己的心理分析,一定还会冒险,所谓好事不过三嘛!
没说的。
这家伙一准正躲在某个路口,鬼鬼祟祟地候着呢。
因此,顽皮匠在绞尽脑汁的想着,待会儿,到其他三行长室,怎么走才最安全?想着,捉摸着,眼珠子骨碌碌乱转。
咦!
那是什么?
靠右侧里的那辆小货车好眼熟?顽皮匠猛的抽回双脚,屁股向上一撅,坐得笔直,探出颈脖子目不转睛,仔仔细细的打量着,打量……
突然蹬上鞋帮。
推开门,灵蛇般滑了下去。
正在到处转悠的保安,突见一个瘦削小伙子,鬼鬼祟祟,神思恍惚,像在演电影一样,借着车身的掩护,从这辆车,跳到那辆车。
再探头探脑的四下打量打量。
然后,继续向前反复……
保安机智的往地上一蹲,扬起了报话器:“总部总部,三号呼叫三号呼叫!”“总部收到,请讲!”“发现偷车团伙,正偷偷逼近,三号请求支援,三号请求支援。”
“总部明白,坚持住,援兵马上到,援兵马上到。”
“OK!谢谢!”
保安一俯身,抽出腰间的警棍,想,伙计,休息够啦,今天你也该露一手啦。呶,现在你看看瞧瞧,谁说顽皮匠没文化?
即或就是有文化。
悟其性与勇敢,也比顽皮匠差多了。
你看他,机智,灵活,镇静,坚韧,利用在电影电视和网上学到的知识,时而卧倒,时而躲藏又时而冲几步,朝着那辆十分可疑的小货车,一步步逼近……
可是。
很不幸。
就在他快要接近目标时,一根电棒猛然从斜面刺来,准确无误的戮在他腰间。伴着一声惨叫,可怜的顽皮匠一蹦老高,最后扑通瘫倒在地上……
跨进工行二十分钟后。
女学生和周游垂头丧气的出来了。
中等个儿的邱行,面对省委第一书记的亲生女儿,虽然客气得腻人,却死活不愿意贷款,甚至连有息贷款也不同意。
理由和借口。
都只有一个。
“党把这么大个工行交给我,我只有遵规守纪的职责,没有随意放贷的权利。我想我这样做,杨书记也会支持我的。”
女学生费尽口舌,绞尽脑汁。
与之熬了二十分钟,自觉无望。只得告辞。
周游则自始自终,毫无插嘴的机会和勇气。邱行送出来时,一个劲儿的恳请女学生:“代问杨书记好,我们滨海市工行全体干部员工,渴望能得到杨书记的教诲和支持。”
女学生阴郁着脸孔。
一直不回头。
郁闷的二人,没想到还有更郁闷的事儿,等着自己呢。刚跨出工行大门,正好看到四五个膀大腰圆的保安,气汹汹的拎着电棒和手铐,朝露天停车场跑去。
周游及时问道。
“兄弟,出了什么事情?”
“抓到了一个偷车贼,俺的娘哎,这个月的奖金到手啦。”一个保安快乐的答到,匆忙跑过。二人到了丰田面前,车门紧闭,空无一人。正在纳闷。
周游像有第六感觉似的。
突地向上一跳。
“糟糕,莫不是顽皮匠哟?”急切跑上前去,女学生紧紧跟在后面。跑拢挤进去一看,二人都差点当场昏厥过去。
可怜的顽皮匠。
在众保安的电棒下,正在地上猴子一样翻滚着。
保安手中的电棒,发出低压电咝咝咝毒蛇样的嘶鸣,带着痛恨,快意和恶作剧,不断戮在顽皮匠身上的各个部位……
待一切处理完毕。
己是晚上七点过。
经过紧急治疗的顽皮匠,总算有惊无险,揣着工行给的一万块钱现金精神赔偿费,以及邱行“及时检查医治,实报实销”的书面承诺,坐在了副驾座上。
周游开车。
女学生呵护陪着,回到了动物园。
现在这社会,就是如此奇怪,好事不出门。恶事传千里。丰田刚至大铁门,周游又受到了平生第三次,被众人簇拥的待遇。
刘部张医生财务主任等。
基本上是大办室的所有人员。
就默默的围了上来。也没有谁说话,把可怜的顽皮匠,英雄般连搀带扶,几乎是架起来送进了办公室。显然,大家都知道了出师不利。
还差点折了一员大将。
气氛压抑且愤懑。
仿佛一个炸药桶,任何一颗火星,就会引起惊天动地的大爆炸。为了慎重,周游和女学生,立即解释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然而。
事与愿违。
大家听说周园被不明杀手公开追杀,群情激愤,当即就要结队,到市府请愿破案。慌得周游连劝带保证,才制止住了大家,一一散去。
稍待小憩。
樊队的电话就到了。
听周游细细的讲后,樊队冷笑笑:“狗急跳墙,图穷匕首见,你自己小心一点,不要单身外出,即或外出,也要有人陪同,明白吗?”
“不明白”
周游感到莫明其妙。
“我没得罪谁啊?也没有不共戴天的仇敌,是不是杀手认错了目标哟?”“这些,就不是你需要考虑的事情了。”刑侦大队长回答。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多加小心就是。还有呢,你那托梦的事儿,除了给周末,还给谁讲过?”
“我不是给你说了,还给我妹夫王永民讲过嘛。”
周游皱皱眉。
“上午给你说的,我看你还作了记录哇。”“嗯,想起来了,是有这么回事儿。”樊队说:“那么,你对王永民身边的二个司机,都很熟罗?”
周游想想。
摇摇头。
“谈不上很熟,因为,我平时到王永民那儿不多,前后加起不过一二次吧。对他的二个司机,只是认识,连也没说过的。”
“明白了,顽皮匠现在怎么样?神志清醒吗?”
“没事儿,己经基本恢复,人年轻,再生力强,皮外伤嘛。”
“那好,半小时后,我到你办公室,再见!”樊队挂了机。十几分钟后,樊队和一个便衣来到了总经办。穿过空无一人的大办公间。
总经办里。
周游女学生顽皮匠和刘部,正眼巴巴的等着。
双方见了面,也没客套寒暄握手,直接进入了正题。待三人说完和补充完后,樊队掏出十张12寸黑白相片,放在桌上,让三人辩认。
相片上。
都是清一色的年轻小伙。
形色各异,相貌不同,可三人认了许久,甚至争论起来,却始终无法断定到底是哪张相片?这主要是,当时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躲避撞车上。
没顾上或者根本就没想到。
记住杀手的面貌。
而且,据周游回忆,在多次看到小货车撞过来一瞬时,好像无意中瞅到对方戴着头套,就是说,杀手有意遮蔽了面容。
看来。
案情只有到此中断?
第54章突然袭击
“你嘴巴干净点儿,什么我那个单相思?他单相思,关我什么事儿呢?”
那晚,周末生气道。
“你能把别人的心捏在自己手里,让他怎么想,他就怎样想呢?”“对不起,这是我的口误。”王永民歉意道:“我看那家伙也挺聪明能干的,如果要利用他,恐怕你得付出牺牲。”
末末不说话了。
这也正在她的左右为难之间。
其实,郑娟一提出,末末就明白了。田坎看中自己的,不外乎就是自己的年轻漂亮。真如果要利用他引开警方视线,恐怕自己得?
这让周末难以想象下去。
然而,总是然而……
“你是男人,如果是你,你会对我怎么样?”周末终于嘶哑地问道:“无论如何,总不至于,”王永民摇摇头,平静的回答。
“尽管我也不愿意,可我不得不告诉你,行夫妻之事,甚至更下流无耻。”
末末捂住了自己脸孔。
庞大的客厅里,二个黑影相对而坐,相顾无言。窗外,风雨交加,漆黑一团,四月初的凌晨,寒气逼人,满目疮痍。
巡逻保安围着科协办公大楼。
绕了几大圈子。
就一前一后钻进了休息室,打算拧开暖气,喝口热茶,跌坐在椅子里歇歇气,接着再行巡逻。走在最后的胖保安,无意间扭扭头。
正好瞟见一条长长的黑影。
从周副主的防盗门里闪出,飞快地隐入了黑暗。
胖保安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睛,揉揉,可不,什么也没有呢。依然是风声雨声,漆黑一团的小高层宿舍,矗立在幽暗的苍穹之下,像一个怪兽,恶狠狠的瞪着自己。
于是一抬脚。
跨进了休息室。
第二天早上,周末按时醒来,抓起手机看看,还没七点,照例赖在床上,睁大眼睛想心事儿。凌晨,当王永民快离开时,低声问。
“末末,好像刚才你还提到过,鲨鱼嘴巴里掉出的那只人手,是朱巧巧的?”
“是的,郑娟是这么告诉我的。”
末末抱着自己的胳膊肘儿,感觉到王永民身上发出的雄性气息,阵阵撩人心魄。末末是个身体健康的女孩儿,也有着正常的欲望。
虽然白天烦恼缠身。
下班又忙于带孩子。
可夜深人静,那压抑不住的需要,却总是顽强的翻腾出来,纠缠着她,呼叫着她,拨弄着她……春夜,思春!新妆可怜色,落日卷罗帷。炉气清珍簟,墙阴上玉墀……(唐•王维)
有谁知道表面光鲜,温柔敦厚的周副主。
是怎样渡过了无数个夜晚?
柳法何能染鬓根,柳丝只解绊愁魂。年光有底催人急,水牡丹花又上盆。(宋•洪咨夔)又有谁明白堂而皇之的厅局级女领导,凌晨醒来盯着窗外星星发呆的痛苦不安?
现在。
自己法律意义上的老公,就在眼前。
自己在心底仍爱着的男人,近在咫尺。然而,除了双方都有着明显的激动,然而,又是可恶的然而。“我在想,她又是怎么知道的?”
王永民的眼睛。
在黑暗中闪闪发光。
周末注意的看看他,竟然发现那是一种自己从来没有,看见过的困兽犹斗的绿光,就像荒野中被猎人撵得,走投无路的饿狼。
末末突然感到了一种害怕。
“你怎么啦?就像要吃人似的?”
王永民下意识闭闭眼,又睁开:“我想,郑娟只是乱猜测的吧?她怎么可能知,”嘎然而止。“知什么?知道什么?哎,不忙,”
周末皱起了眉头。
“好像你特别关心这个朱巧巧似的?莫不是她的失踪,与你有什么关系?”
“哈哈,和我有什么关系?好奇问问呗。”可周末,觉得对方的在极力隐瞒什么?然而,时间过得飞快,她己没心思过多朝这方面想了,反而催促道。
“我看,你是不是应该离开了?”
王永民站起来。
听到他沉重的鼻息声,周末也跟着站起:“儿子和小保姆在爸妈那儿挺好,这事儿过了,你,”停停,终于说出:“你就回来吧,毕竟,这是你的家!”
王永民没说话。
只是缓缓伸出双手,试探性的伸向她。
周末没有拒绝。于是,王永民向一步,紧紧抱住了周末……片刻,周末猛然发现不对,王永民周身颤抖,鼻息沉重,用手一摸,竟然摸着了对方的满面泪花。
周末骇然道。
“永民,你,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我想儿子,想你,想这个家。”“王永民,你,你,你这个冤家啊!”末末摇晃一下,紧紧抱住对方,压低嗓门儿,宛若受伤的母狼一样嚎啕……
好半晌。
漆黑一团中。
响起了周末痛苦的啜泣:“要不,我们一起去,去坦白自首,还能获得政府宽大处理,然后把儿子接上,一起回家。”
“回不去了,末末,己经回不去了。”
王永民比她更痛苦,饿狼般低嚎道。
“这是条不归路,踏上,就回不去了。我只后悔,把你也捎上了。儿子,儿子可以没爸,却不能没妈,没妈的孩子,没妈的孩子,鸣……”
想到这儿。
末末痛苦的闭上眼睛。
然而,我没有选择,我必须自保,为了我的儿子,我必须走这一条路……末末起了床,洗漱完毕,正一手抓着小坤包,一手抓起馒头。
准备拉开防盗门。
猛听到门外有唰唰的响动。
吓得退后一步,猫腰凑近猫眼儿向外瞅去,但见那保洁大妈的身影,一晃一晃的,一把拉开房门。正弯腰扫地的保洁大妈,吓一跳。
“是你,周副主?”
“是我,你在干什么?”
末末好奇的看着对方,一面返身锁门:“这么早”“扫地哇,我们保洁工最怕就是吹风下雨了。你看看,周副主,”
末末停步。
“看什么”
“昨晚,一定有个大男人在你门前躲雨。瞧这一双鞋印,这一摊雨水。”周末耳畔炸开个响雷,定睛看去,可不,保洁大妈的扫帚下,一双大脚印清晰可见。
脚印边。
是一大摊雨水。
她气极败坏地一把夺过对方手里的扫帚,一面狠狠打扫,一面恶汹汹骂道:“真是莫明其妙,哪儿不可躲,偏偏躲在这儿?这不是害人吗?”
保洁大妈反而安慰她。
“我看没什么,周副主,你上班你上班,交给我就是了。”
周末的心,砰砰砰的狂跳着,手上加快动作,嘴里说:“谢谢,还有时间,我自己来,不扫干净,我心里不舒服呢。”
彻底打扫干净。
瞅着那消失的脚印。
基本上看不出原迹的水渍,周末才把扫帚还给对方,顺便把抓在手里的二个大馒头,也一并塞给了她。瞅着保洁大妈,香甜的啃着馒头离去,末末也朝办公大楼走去。
本是算好的时间。
这一耽搁,如果再加上到食堂,时间有点紧了。
“末末”刚跨进食堂的周末,就听到人有招呼,扭头看,是沈主。末末只顾得上对他笑笑,就站到了小窗口:“二个馒头,一碗稀饭。”
“坐,周副主,我给你端来。”
末末走过去,坐在老头子对面。
“沈主,不是一向在家吃早餐吗?”“有时,改改口味。”老头子面色显得憔悴,好像昨晚又被迫睡了沙发:“昨下午下班时,你碰到了我那小外孙女儿?”
“对呀”
“周副主,给。”
食堂主管小宣,笑嘻嘻放下盘子,看看这一正一副,好奇的笑道:“都很少在食堂吃早餐,又都不约而同,领导,这葫芦里卖的是哪包药哇?”
老头子眨眨眼睛。
朝她扬扬筷子,笑道:“去去去,我和周副主有事儿商量。我那小外孙女儿,呶,对你说什么没有哇?”末末笑着摇头。
“可她跟我说,给你说了好多好多呢。”
末末还是摇头。
这老头儿,没想到这么要面子?欲盖弥彰,掩耳盗铃,真有趣。稀饭喝完,末末抓起剩下的馒头:“沈主,慢吃,我先走了。”就离开了。
看看食堂里的大挂钟。
七点四十七分。
自己可一向是八点钟前,跨进副会长办公室的。这么说吧,七点四十五分时,一定要跨过办公室,顺便瞟瞟,也让姑娘们看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