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心中之恶
“还记得我们在庇护之地中发现的石板吧，那上面可不仅记载了卡雷尔之眼是个礼物，还通过另一种加密方式记载了卡雷尔的一生···”
指挥部内，索恩和卡莉亚找了一个单独的房间，在这里，索恩将内心的担忧向卡莉亚全盘托出。
“卡雷尔，原本是一条远古巨龙···”
“不仅如此，随着我的进一步翻译和破译，再加上你说的那些事情，我感到这背后还有更大的秘密。”
索恩摇了摇头，无奈的猛灌一口桌上的矿泉水。
“我都这样了，就别再卖关子了，这里没人比你更了解卡雷尔了。”
“唉···我发现，我们不是第一批拥有奥术能量的人。”
“什么？”
“在上古时期，包括卡雷尔在内的上古之神将他们的力量分给人类，并希望人类借此过上更好的生活。”
“听起来，和我们以往听过的传说都不太一样嘛，这几位上古之神都蛮不错的。”
“唉···这正是问题所在···为了让人类能够补充能量，几位上古之神合力创造了遍布于我们世界的奥术能量网络，但为了争夺这些能量网络的控制权，人类爆发了无数场战争。”
“唉···跟现在一样···”
“上古之神看到人类并没有按照他们所想的那样过上更好的生活，反而因为自己的馈赠而自相残杀，甚至有一群人为了获得更多的能量，将其中一位恩惠最大，同时自身也最虚弱的上古之神杀掉。这无疑触怒了其他上古之神，他们一起消灭了所有人类，所有。”
索恩静静地听着，他仿佛在现在这个世界看到了同样的历史，只是现在没有上古之神共人类捕杀了，不然···
“为了避免同样的事情再次发生，上古之神决定收回奥术能量网络，但他们其中之一的死亡让这场仪式无法进行，他们决定严格监控这个世界的所有物种，任何试图接触奥术能量的动物都将遭受毁灭。或者，毁灭那些试图从其他世界偷取这些能量的家伙。”
索恩自然想到了曾经差点毁灭这个世界的燃烧军团。
也想到了那些因此丧命的人。
“那么···当军团入侵的时候，他们在哪里？！”
“听我把话说完···随着时间的流逝，上古之神绝望的发现他们在奥术能量网络中奉献了太多能量，这让他们开始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衰老、直至···死亡。”
“······”
“卡雷尔···他决定设下一个陷阱，他将自己的一部分能量注入到卡雷尔之眼中，当某个物种再次接触到奥术能量，并为此展开探索的时候，什么也阻止不了他们找到这根法杖。而这时，他将趁虚而入，在那个得到这个礼物的人虚弱的时候入侵他的身体，并占为己有。”
“然后，再一次毁灭任何试图接触或已经获得奥术能量的生物。”
“就是这样。”
听完卡莉亚的话，索恩无奈的捂住额头，开始苦笑了起来。
“什么嘛···到头来不过是场骗局嘛···”
“抱歉···石板上没有解决方法。”
“你猜怎么着？我体内有一个能毁天灭地的东西，还不断诱惑我让他付之于行动？！呵···哈···呵呵呵···”
“也许是看到同为上古之神的同伴死亡，卡雷尔的内心由最初的善良变为了怒意，随着时间···它也能变成恶意。”
“所以，我现在就是个定时炸弹，随时能毁天灭地的那种！”
看到索恩的样子，卡莉亚不免感到担忧，她甚至觉得告诉索恩真相是个错误的决定。
在索恩得到卡雷尔之眼后，他也经历了无数次绝境，却每每都能化险为夷，即便是受到卡雷尔的诱惑也能经受得住考验。
但现在不同，得知了真相让他变得脆弱不堪。
索恩一瞬间感到无力，他全身颤抖着站了起来，缓缓往门口走去。
“我···我不能让这发生···”
“等等！在这之前，在你从我这里知道真相之前，你不是好几次都在绝境中化险为夷吗？！”
索恩没有理会她，而是僵硬的走着。
“即便是化作恶意，在刚刚的战斗中，你也没有毁灭世界啊，我相信卡雷尔还没有完全化作恶意，也许你还有机会啊！”
索恩停下了脚步。
“好好想想，每次···每次你遇到困难，你都能靠着自己的意志力反败为胜，就算自己不行了，还有亚里亚！对的，还有亚里亚，你之所以能撑到现在，离不开同伴的帮助对吧，既然如此，为什么以后不行呢？”
索恩僵硬的回过头，冷冷说道。
“如果是以前，这样没问题，也许我能反败为胜，但现在，我除了担心自己什么时候会毁灭所珍惜的一切外，不知道还能担心什么了。”
卡莉亚愣在了原地，她没想到真相对索恩造成了如此严重的打击。
索恩缓缓地走了出去，卡莉亚已经不知所措。
“索恩···不行，你不能这么沉沦下去，那样更危险！”
在卡莉亚最绝望的时候，索恩的出现扭转了她的人生，而今索恩已经跌至谷底，她怎能眼睁睁看着他就此堕落···
“你已经知道真相了么？”
“闭嘴···”
“没关系，你也看到了，一场入侵让人类短暂的团结了起来，结果呢？他们还是做出同样的事情，互相杀戮，互相征服。”
“闭嘴。”
“我知道，这对一个凡人来说无法理解，但看到这世间的冲突还不明白吗？战争，冲突，争斗，一切的源头就是你们的欲望，即便我不毁灭你们，你们的欲望也最终将毁灭你们自身。”
“闭嘴！”
索恩将自己关进了一间小黑屋，在这里，他静静地思考，直到卡雷尔再一次主动和他对话。
“我可以进来么？”
“亚里亚···？！”
还没等索恩做出回应，亚里亚已经推门而入。
“咣···”
亚里亚轻轻关上了房门。
“亚里亚···”
“谢谢你···又一次救了我。”
“······”
索恩没有回答，他不知在这种情况下该说些什么，只好默不作声。
“这个东西···”
亚里亚从口袋中拿出了那条项链，攥紧在手中。
“只要戴上它，我就可能再次变成绯绯神···”
“······”
“所以···你知道，不止你一个人可能毁灭这个世界。”
亚里亚勉强露出个苦笑，心中的苦涩和无奈并不比索恩少分毫。
“但、没有了这个，我与常人无异，也没办法再与索恩一起战斗了。一个普通人，在这个世界中能发挥出的作用实在是太少了。所以我决定，再次戴上它，与绯绯神再次抗衡。”
“别、等等！”
“我不会放弃，绝不会，所以索恩也不能放弃，因为你要遵守我们之间的约定呀。”
微笑着，苦涩的微笑着，亚里亚在索恩阻止之前，又一次将项链系在了胸前。
“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
一道环绕着亚里亚的绯色光芒，将光线暗淡的房间照得如同白昼一般。
“我会抗争，只要有索恩在，一定没问题的···”
说完，亚里亚一个箭步冲入了索恩的怀中，他下意识伸出双手将少女搂紧，绯绯神强大的力量同时降在他们身上。
“只要和索恩在一起，就不会有无法完成的事情。”
“亚里亚···”
那一刻，索恩感受到了，当绯绯神再次附身，亚里亚所承受的压力是如此巨大，以至于他几乎无法呼吸。
光是那股威压，便让索恩如此不堪，而直接与绯绯神对抗的亚里亚又在承受着何种压力？
“加油，亚里亚。不用害怕，因为我已经不再害怕了，任何事，我们都一起去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