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某些考虑,龙芊芊的手下并没有杀掉村子中驿站的马匹,这让几个人的脚程快了不少,可怜的乔安娜终于能体验上马所带来的快感了,激动的她险些哭出声。
小村子距离缇瑞奥城已经不远,收拾好的几个人仅用了不到半天的功夫,就来到了缇瑞奥,继梅斯克之后,这又是一个大城市,同样的,是没有办法建立起方方正正的围墙来保护缇瑞奥的,因为它太大,且地形不允许,这样的带有多处起伏的城市,是伪人军队最喜欢的战斗场,他们可以从各个方向进入城中。
一进城,莱特就发觉到了不妙,入口处松懈的警备,全然没有盘查,这样怎么才能抵御得住伪人的潜入,完全就没有任何的防备。
又经过一个小村子之后,这才正式抵达缇瑞奥的主城范围,在主城之中,莱特看到只有城主府有高高的城墙包围,心下一凉,看来缇瑞奥的守护力量真的很一般,这样松懈的布局,对伪人来说根本就是形同虚设。
缇瑞奥城一如往日的繁华,即便已经是傍晚入夜十分,街头的居民依旧络绎不绝,莱特一行五人,一男四女的组合立刻受到了高度重视,奇怪的男人,有神殿骑士保护,有自己的专属女仆,还有一个年纪不大的小女孩和一个看上去怯懦的女子,怎么看都觉得像是一家人三口带着保镖和仆人……
令人望而生畏的,还有莱特衣服上的大片血迹,触目惊心。
这样的组合最近可不少,好多来自梅斯克省城的贵族老爷都是这种配置,只不过像莱特这种由神殿骑士护送的还真没见过,人们自觉地给五人让开一条路,你不知道这是哪家贵族的少爷和家仆,自然还是不要去招惹的比较好贫民们是这样的想法,可贵族少爷就不是了,他们只会争风吃醋,见到莱特身旁跟着五个漂亮姑娘,自然是吃味,可看到龙芊芊那一身铠甲以及那把夸张的巨剑,还真没有人敢正面上前,但正面冲突不行,可以从侧面找莱特一些麻烦,图个乐子。
科技落后,没有娱乐节目的贵族少爷们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来发泄无处释放的荷尔蒙和肾上腺素。
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男人,不用怀疑,这就是个男人,贵族们喜欢用这样的方式来彰显自己的魅力,虽然很奇怪,不过异域的潮流这种东西必然是与众不同的,当然了,在我们世界的过去,这样的潮流一直存在,某位文学家曾经说过,有一种从古流传至今的,最伟大,最永久,而且最普遍的艺术就是男人扮女人。
贵族少爷脸上涂着厚厚的粉底,弄得像是白脸鬼似的,拦在路中央,仰着头看着马上的莱特,手中的羽毛小扇不停地刷存在感:“这位,你是谁家的?我怎么没有见过你。”
“罗芬家族。”莱特也不客气,偷鸡摸狗他都毫无心理压力,冒名顶替这种事情他随口就来而且毫无破绽。
可坏就坏在……这个娘里娘气的少爷就是罗芬家族的人:“什么?你知道我是哪个家族的么?你竟敢冒充我们家族的人,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乔安娜从后面牵着马过来:“杰拉德,闭上你的狗嘴,把路让开!”
杰拉德眯着眼睛凑过去看:“乔安娜?你居然还活着,啧啧啧,真是恶心……”原来这个杰拉德是个近视眼,再加上乔安娜穿着下人的女仆装,他自然没认出来。见到乔安娜,杰拉德露出一副吃进苍蝇的表情,一脸厌恶,转身就离开了,几个其他的贵族少爷也哄笑着离开。
龙芊芊和莫里斯奇怪的看着乔安娜,乔安娜气红了脸,调转方向,拽着马朝后面走去了。
“你们找个地方等我一下。”莱特拽住缰绳,去追乔安娜。
乔安娜眼睛通红,死死的抓着手里的缰绳,咬牙切齿状若癫狂。
莱特走在乔安娜旁边,他骑马的技术不怎么样,一阵晃悠还险些掉下去,莱特吓得滑稽的趴在马背上抱着马脖子:“嘿,你干嘛去?”
乔安娜没好气:“滚开,别来烦我!”
莱特说:“如果你走了,我们可就少了一个人了,这个队伍才刚刚成型。”
“我可不是龙芊芊,我对你没有任何好感,别以为我没看出来,你就是个卑鄙小人,我讨厌你,我要走了,我对你那个什么组织没有兴趣。”
“我卑鄙?或许吧。”莱特依旧抱着马脖子:“你这是要去哪?外面很危险,留下来帮我吧,我需要你,你想要什么,我以后尽量满足你。”
乔安娜忽然拉住缰绳,马停下来:“想要什么……我想要到其他地方去,远离这个鬼地方,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的地方住……对了,你是不是说你不是这里的人来着?”乔安娜忽然有了一个疯狂的想法。
莱特扶着马脖子坐起来:“没错,等我搞定这边的事情,我就离开,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带着你一起走,怎么样?”
“那成交!”
“不过说好了,我可不留闲人,我知道你擅长变脸,以后你要负责一些特殊任务。”
“出卖色相不干,肉体交易免谈。”
“成交!”
莱特说的很对,乔安娜擅长变脸,如果这里也有奥斯卡,那影后的位置肯定就是乔安娜的没跑,一开始见面的时候乔安娜伪装成受害者的模样,把莫里斯忽悠的同情心泛滥,要不是莱特发现另一匹马是被人有意放出去的,差点就真的被她骗了。
回去的路上,乔安娜小声问莱特说:“你为什么要收留那些伪人,你也是伪人吗?”
莱特摇头:“不是说了么,我来自另一个地方,在我看来,只要不是怪物,那些所谓的伪人就跟人是一样的,其实,事实上也就是如此,伪人和人是一样的,可能你不了解克隆这总技术,就是将一个人完全的复制一份,你能说复制出来的就不是人吗?”
乔安娜看了一眼莱特,漫不经心的说:“我也是。”
“猜到了。”莱特很随意的样子。
“你不在乎?我可能会杀了你。”
“你可以试试,我肯定没那么好杀。”
乔安娜低头沉吟不语。
两人在缇瑞奥的街头慢吞吞的转悠,左右打量哪里有熟悉的人影,那几个人也不知道跑哪去了,更糟糕的是,莱特迷了路,第一次来缇瑞奥,找得到才怪,这里大街小巷长得都好像差不多,完全陌生的环境让莱特失去了方向感。
乔安娜鼓起勇气说:“我是第二代的伪人,是我杀了本体的生父,也是我放走了那匹马,给次等龙族吃掉了,所以你的马才恨我,不让我骑。”
“嗯,其实你不用说出来,我能猜得到。”
“闭嘴,听我说完!”
“好吧。”
“我本体的生父是个变态,一直强迫他女儿跟他发生关系,这事在罗芬家族内很多人都知道,所以杰拉德才那种表情,后来,我的本体承受不住压力,上吊自尽了,于是就有了我,我是在梅斯克第一次伪人入侵的时候潜入的,糟糕的是,他们为了让我更好的潜入罗芬家族,让我继承了所有本体的记忆,真的很痛苦,在逃亡缇瑞奥的路上那个老家伙提出发生关系的要求,我就把他杀了,其实就塞在我马车车厢的座位底下,还有车夫,也是我杀的。那感觉真的是,痛快极了,所有的仇恨都烟消云散,就像是我帮着本体完成了心愿一样。”
“次等龙族是怎么回事?”
“是他们派来保护我的,我可以指挥那个怪物。”乔安娜想了想,还是如实说:“那天晚上你去找食物的时候,我就想召唤那怪物杀了你们然后吃了那两个人,不过后来你回来了,我还以为自己一个人逃了。”
“那你不再召唤那怪物其实是因为……”
“我觉得你在帮她们,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但你把我们看成是人。”乔安娜叹了口气:“伪人其实很可怜的,寿命短,还被强迫做这样那样的事,我就更惨了,记忆全是悲惨的童年,现实里还要被追杀,我背叛的事情应该已经曝光了,很快就会有人来杀我。”
莱特望着远处教廷的高塔,轻蔑的笑了笑:“不用怕,我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