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不能生。”景奇文痛心疾首的说。
身后几名残音门弟子同时松了一口气,并互相投以目光鼓励。
花如雪说:“没关系,圣教也没规定魔尊必须留下子嗣,这只是众人的期望,剑尊也没留子嗣啊。”
于宁道:“对,剑尊不也没留下儿女么,这没关系,实在不行,景兄弟你认领一个,也是可以的嘛。”
刘钊连连点头:“没错,没错,理应如此。”
“不行!”景奇文颓然的坐到椅子里:“你们不知道我心中的痛苦,我是多么希望我们的魔尊能够有自己的子嗣,如果可以,我希望能成为小魔尊的先生,教他识字。那样圣教就可以早日离开这片荒芜的林地了。”
敢对残音门门主说这种话的,除了他再没其他人。
要命的皮球又被推给景奇文,景奇文的脸那就一个难看,心道:我都这么卖惨了你们能不能放过我?难道非要说出深藏多年的秘密?
景奇文说:“各位,景某斗胆推荐一人,我认为此人绝对能领到圣教走出荒山。”
众人看向景奇文。
景奇文笑呵呵的指向莱特:“莱特先生大能,拯救圣教于水火,他的能耐众人有目共睹,他的才能景某更是自叹弗如,所以我认为这个位子要莱特先生来坐才合适。”
于宁立刻转头看向莱特:“景兄弟说的在理,莱特先生大能,担任这个位子正好!”
刘钊连连点头:“没错,没错,理应如此。”
莱特一指自己:“我?”
站在一旁的查理兹连连点头,一个劲儿给莱特使眼色,眼下他们正需要魔教的势力,送上门的魔尊之位,岂有不坐的道理?
花如雪一改之前柔弱的模样,一拍桌子:“不行。”
众人立刻噤声。
莱特笑笑:“我刚进门才几天,怎么能坐这个位子?”
查理兹气的眼冒绿光,恶狠狠的瞪着莱特,莱特看着她的模样不由得笑出了声。
其余众人却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景奇文光棍得很,仰头饮尽杯中酒,道:“我觉得魔尊的要求应该变一变了,谁说没有武功就不能做魔尊?只要能带着我们这些人走出大山,就是魔尊!”
他的话让魔尊阁陷入短暂的安静,他们被困在深山老林里太久了,出去外面竟成了一种奢望,外面的世界不接纳他们,视他们为魔教,但功法不代表人的品性。
花如雪等的就是这句话,他们圣教的规矩,是时候该变通一下了。于是她说:“既然景门主这样说了,我就说说我的意见,圣教正值危难之际,规矩确实该变通一下,但变通的同时,新魔尊必须和圣教是一体的,必须要让天下人都知道这人是圣教的魔尊!”
众人点头称是。
花如雪继续道:“所以,我想到一个办法。我要招一个夫婿,标准就按照魔尊来找。谁当上魔尊,就是我花如雪的相公,我会尽全力帮助他,带我们圣教走出大山。”
景奇文第一个拍手,如此一来,他有龙阳之好的秘密就不会被揭穿。花如雪要找男人,他自然不会自己去咬钩,这个位置爱谁坐谁坐,他依旧是那个在自己门中胡搞的景奇文!景奇文道:“如此甚好,那这件事我就差遣手下人去准备,花门主的婚礼必须让整个武林都知晓!李阳、李阡,你们两个速速去山下置办货物,越多越好,知道了吗?”
景奇文刻意在货物两个字上加了重音,两名男弟子呼吸加速,应道:“是,门主。”
景奇文满脸春风得意,一本满足。
听到花如雪这种奇怪的要求,其他人丝毫不敢言语,因为他们看到花如雪投向莱特的挑衅眼神,和莱特眼中的无奈神色,两人的模样分明就是闹别扭的小情侣啊。其实在坐的几个人心里都明白,能坐上魔尊位子的人就这三个,但这三人却又都有不做魔尊的理由。莱特的理由很简单,他一旦成为魔尊,就代表和百花阁站在对立面,他不想和康雪老死不相往来,在心底深处他对康雪是有感情的。花如雪的意思更是清楚,她把主意打在莱特的身上,并希望莱特成为魔尊,她的行为说白了,相当于将整个魔教都当做自己的嫁妆送给莱特。除了莱特,还有哪个人有资格娶这位美女门主呢?
至于景奇文,不用多说,你们都明白他的难处。
魔教在江湖上耳目众多,这件事不出一个月,就已经传到了京城。魔教是天下第一大派,天下第一大派重选领导人,那就像梵蒂冈换了教皇一样,属于领导人层次的大事。朝廷严肃对待此事,并派出特使前往魔教总坛千峰山。
这位特使乃是近来朝廷的大红人,前不久更是组建临江商会,引动经济快速发展,皇帝对他颇为赏识。没错,这个人就是丰源城的蒋大人,莱特走后蒋大人组建了临江商会,并借用莱特的主意为皇帝献计献策,皇帝本想派他去专管盐商,但蒋大人非要先来魔教参加婚礼,说是自己兄弟要结婚了他必须去。
蒋大人所说的兄弟自然就是莱特,他急着来见莱特是因为他不知道怎么管理盐商,其实是专门来找莱特求主意救急的。他就是一个知州,哪里懂经商,之前无论是建立商会还是献计献策,用的都是莱特之前留下来的计策,如今计策用光了,蒋大人可是快要撑不住了,头发大把大把的往下掉,半个月之前就成了地中海,眼下已经眼瞅着要变成秃瓢了。
时日已经来到三伏天,烈日当头,晒得人肉皮生疼,树梢蝉鸣吵得人心烦意乱。这一日,随着一捏一带,蒋大人头上最后一根头发终于无疾而终,彻底秃瓢的蒋大人带着一众部下来到苍云山下,此行路途遥远,一行人已是疲惫不堪。
属下侍从端上清凉的酸梅汤:“蒋大人,您就喝一口吧,两天了,您滴水未进,再这样您的身子会熬不住的。”
蒋大人嗓子哑的说话都变了音,像是在干沙里挪动的石子:“屁,你知道我有多愁吗,再见不到他,我就要掉脑袋了!”说着说着蒋大人哭丧着脸:“你说我怎么这么命苦,还以为被皇上赏识能富贵终生衣锦还乡,皇上居然要我去管盐商,我哪会管什么盐商啊!等皇上知道我犯了欺君之罪吗,非把我拖出去砍了脑袋不可,这下好了,官职升了,脑袋也要掉喽。”
周围几个侍从闻听此言不免哀叹,他们都是蒋大人的亲信,这么些年混的顺风顺水都是靠着蒋大人,要是蒋大人倒了,他们这些人的舒坦日子怕是也要到头了。
对于花如雪成婚一事,江湖各势力态度各不相同,就拿苍云剑派来说,任何来此住宿的势力人物,只要是来参加婚礼的,那就没人能看好脸色,他们和魔教那可是死仇!
蒋大人在客栈里遇到了同样愤世嫉俗的一伙人,这伙人对魔教的态度,可比苍云的人还要可怖,几乎恨不得将魔教生吞活剥。
这样的人,为什么也要来参加婚礼?
蒋大人差人一打听,顿时就明白了,这伙人是百花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