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杜邦警长说的,妮可被暂时管制起来,在警员的看管下等待一切真相大白。
莱特对杜邦警长的说法持怀疑态度,为了防止杜邦警长被收买而对妮可不利,莱特特意让几位龙人帮忙看守妮可,名义上是看官,实则是留下来保护妮可。跟这些社会上的“名流大家”交流,不做些安保措施,是不行的,你不知道他们会在什么时候翻脸捅你一刀,在社会上,所谓的朋友,就是这样、
全称狐疑的莱特跟着杜邦警长来到看守加里夫人的地方,原本是船上的小货仓,如今被搬空,用来充当临时牢房。
房间里除了有加里夫人以外,还有很多人,原本不大的小伙仓此时显得异常拥挤,莱特的人根本进不去,只能在外面守着。
“怎么这么多人?”莱特奇怪。
杜邦警长说:“这些人都是这起事件的目击证人,左手边是餐厅那边的证人,右手边是在头等舱见到过妮可的人。”
莱特一看,左手边十多个人,右手边七八个:“这么多人见过妮可?”
一位穿着跟妮可一样佣人服饰的女子站起来,说:“我发誓,妮可是无辜的,她临去卫生间以前,还问过我来着。”
右手边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站起身:“我发誓我在头等舱见到了她!要不然我怎么会告诉加里夫人。”
“这位是……”莱特用眼神询问杜邦警长。
“哦,这位就是加里夫人的律师,我们之前有提到过的。”杜邦警长说。
律师自我介绍道:“您好,先生,我叫斯克利普斯·霍思顿,是加里夫人的律师。”
莱特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位律师先生,全身上下光鲜亮丽,腕上的手表镶嵌着闪亮的原钻,更显得贵气逼人,一看便可知这是一位成功人士,这位律师先生约莫不超过四十岁,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脸上涂抹着一层厚厚的粉底,身上的香水味离得老远都能闻到。
“你是加里夫人的专用律师是么,平时接别的业务么,没准我会有需要的。”莱特对斯克利普斯律师说。
“抱歉,我是私人律师,不接其他业务。”
“那么很遗憾,律师先生,您的证词恐怕不能够纳入考虑范围内。”莱特说。
“为什么?这是什么道理。”斯克利普斯律师质问的时候没有看着莱特,而是看向杜邦,在大家的眼中,杜邦警长才是这里的真正掌权人,这是人们对警察这一职业产生的天然敬重感。
杜邦并未立刻回应,而是问莱特:“莱特先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莱特捏着鼻子,走进斯克利普斯律师,伸手捏起斯克利普斯的衣袖:“难道你们没注意到这位……什么什么先生,抱歉,你的名字不太好发音,难道你们没有注意到这位先生的穿着打扮吗,还有他这华而不实的腕表,以及……这浮夸的化妆技巧,你们真的认为他是个律师?”
斯克利普斯脸憋得通红:“这位先生,请你说话注意一下,你很没有礼貌!”
“啧啧啧,我最讨厌看你们这种被人戳中菊花的表情。”莱特摇头,又走到加里夫人身旁,他的语速很快,他对众人说:“我刚才问了他业务范围,而他的回答是并不接受除加里夫人以外的业务,那么很明显,这位什么什么律师先生的穿戴与他的正常收入并不相符,一位正经的律师可买不起如此昂贵的腕表,除非,是一位很有钱的人送给他的……而这个人嘛,偏偏就喜欢他这种油头粉面华而不实的奶油小生。请您告诉我们,加里夫人,案发当时你在哪里,其实你并没有在案发现场不是么,我去调查你的房间时发现你的房间很整洁,桌上的酒只倒出一点,与你之前所说的意志在屋内喝酒完全不符,我本来不想把这件事说出来的,但是现在有需要,所以……告诉我,加里夫人,案发当时,你身在何处?”
房间里一片安静,大家都惊恐的看着莱特,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怪物一样……
“我……我……”加里夫人脸色难看,青一阵白一阵。
杜邦警长轻咳两声:“莱特先生……”
“不,再稍等一下,我希望从加里夫人的口中听到这个问题的答案。告诉我,加里夫人,案发当时你在哪里?”莱特坚持。
加里夫人羞愧难当,低下了头:“我在斯克利普斯的房间里。”
“在做什么?”
“我……我准备和他偷情……”加里夫人羞愧万分,扭过头去以避开周围的目光。
斯克利普斯也低下头去,不敢说话。
“哎……”杜邦警长说:“莱特先生,我对你的推理能力很是佩服,但犯人也是需要隐私保护的,这两人的事情,完全可以私下交流,没必要拿出来当着大家的面说。”
“我就是看不惯男人化妆~”莱特耸了耸肩:“不过,我觉得你这句话,比我更加切中要害啊。”
果然,因为杜邦警长直接粗暴的言语,仓库内的气氛变得更加尴尬。
“咳咳!这事就这么过去了!”杜邦警长脸黑的像锅底一样。
莱特伸出一根手指:“如此说来,这位律师先生的证词并没有实际意义,不能算作有力的证据,反而是这位……抱歉,小姐,还没请问你的名字。”
“安吉,先生。”
“反倒是这位安吉小姐的证词更加有意义,也就是说案发当时,妮可其实是去了卫生间,而非头等舱。”
杜邦警长欲言又止:“可……”
莱特伸手制止杜邦警长的话,问向左手边的目击证人:“案发当时你们都在餐厅见到了妮可,对不对?”
“没错。”
“是的,我敢打包票。”
“我也敢!”众人点头。
“很好,也就是说妮可并不是杀人凶手,因为她不可能会分身术。”莱特一拍手:“那么,就剩下一个问题,冒充妮可杀人行凶的人是谁!请问几位在头等舱看到妮可的人,你们是怎么认出那个人是妮可的?你们怎么能够确定那个人是妮可,而不是别人。”
一位男士推了推眼镜:“这么一说,我其实只是看到了一个穿着佣人服的女性,我的视力不怎么好,看错人也是有可能的。”
“别人呢,有什么需要补充的?”莱特问。
一位女士对上莱特的犀利的眼睛,吓得缩了缩脖子:“这个,我也不能太确定,但我在餐厅见到过她,应该是她没错啊……哦,我还跟她打了招呼!”
这句话无疑是最有利的直接证据!
“请问您的身份是……”
“我叫蕾米莉亚,是一位全职太太,我的丈夫是海军将士。”
“您跟加里夫妇是否认识?请您如实回答。”
蕾米莉亚摇头:“完全不认识,我这次是要跟我丈夫到首都曼圣岛城去的,如果不是因为内陆开战我才不会上这艘船。”
“很好,那么,请您仔细回忆一下,当时的具体情况,请您尽量完整的复述出来。”
蕾米莉亚女士想了想,顿了一会儿才道:“我当时和丈夫从餐厅刚出来,正要去头等舱拜见他的一位旧相识,当走到头等舱外,我遇见了从一旁走过来的妮可,她正要往头等舱那边去,因为见过几次,我就主动跟她打了招呼,我说‘嗨,妮可,你要去哪?’。她愣了一下,没说话,指了指头等舱里面,她示意我们先过去,我也没多想,然后我和我丈夫就离开了。当时,我和丈夫离开之后,我回头看了妮可一眼,她站在不远处冷冷的看着我,现在想想,她当时的眼神很是怨毒,真是叫人不寒而栗。”
蕾米莉亚女士的话让众人心中发寒,有几位甚至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莱特问其他人:“还有其他人当时在头等舱和妮可正面接触过吗,她当时的状态很阴森?”
一位抱着公文包的矮个子男人说:“好像,确实是有些不对劲,我当时见到她也觉得她状态不是很好,所以没有跟她打招呼。”
莱特摸着下巴:“这么说来,当时的妮可状态很不对劲,而且没有开口讲话是么,样子有什么不同吗?”
“没有。”蕾米莉亚女士摇头。
“嗯……这么说来,这其中确实有疑点,那个妮可极有可能是什么人假冒的,但什么人能伪装的这么像呢?难道是某种变形法术?”杜邦警长似乎有了一点思路:“我以前也处理过这样的一件案子,犯人是个能够变换形态的奇人。”
莱特说:“我还可以提醒您一下,这里的所有证词,都证实了妮可确实有前往头等舱,但是,却没有人看到她从头等舱离开。”
“没错!”杜邦警长一拍大腿:“我怎么把这个忘了。那赶快……嗯……我们好像没有关于杀手的线索啊。”
“并不是一点没有。”莱特拉开门:“司马慧,你来说说有什么发现。”
司马慧愣了:“你怎么知道我……”
“我都看到你和范宁在那里嘀嘀咕咕了。”
司马慧没有进屋,道:“我在加里先生的血液里发现了一种毒素,这一点,我想加里夫人应该有所了解吧。”
“什么毒?你说我丈夫中了毒?”加里夫人一脸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