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
我先是一惊,接着立即反应过来阿九说的确实是“玄武”——那个上古神兽,可是这神话里面的东西,怎么可能出现在现实世界里面?
没想到师父和我心有灵犀,他沉声道:“要把这妖物称作‘玄武’确实也可以,但先后顺序可得调换一下,要说那上古神兽,倒很有可能是以这种妖物为原型的。”
“你的意思是说——”张葫芦想了想道,“这妖物其实才是真正意义上的‘玄武’?”
师父点头:“对,但它可不是神话传说中那居于北冥掌管水界的神,它只是一种生物,一种未曾被现代社会所发现的远古生物,要说它是神兽,那我们几个凡人在它面前岂不是吹口气就化为灰了?”
我整理一下思绪,对师父道:“那么这样说来,其实不管这妖物叫什么,都不影响我们对它的定义,现如今最重要的还是如何能够彻底解决它!”
“你的话说到点子上了,”师父沉沉的应了一声,“所以我的重点不在这里,把它称作‘玄武’只是为了更好理解罢了,我想说的是你们难道没发现它身上少了点什么?”
“陈老头,你的老毛病又犯了!”张葫芦不爽道,“所以到底少了什么你倒是说啊!”
阿九眼睛一亮:“陈师父你是想说如果这妖物真的是‘玄武’,那它就应该具有‘玄武’的特征才是,所以它是少了一样——”
我的思绪早已被几人调动得飞了起来,听到阿九这样说,我也瞬间反应过来,几乎与她同时说出了口——龟壳!
师父眯着眼睛笑道:“说对了,虽然神话里面的‘玄武’极有可能是以这种妖物为原型,但把这妖物和神话里的北方神用同样的名字来称呼,未免太抬举它了!”
张葫芦突然“嘿”了一声:“你这陈老头,饶了半天圈子,老子终于明白你想说的是什么了,你是想说这妖物根本就不是什么狗屁神兽,它就是一个没了壳的大乌龟是不是?”
师父点头:“对,把这妖物称作一种从未现世过的史前巨龟更为贴切,至于它的尾巴为什么是一条黑色巨蟒,我们不是古生物学家,要得知其中原因根本无从考证,所以我们现在只用弄明白它是什么东西就行!”
师父说到这里,我又有些不解,连忙道:“可我们现在就算弄明白了它是什么物种,也发现了龟壳并不在它的身上,又能怎样呢?”
师父神秘道:“这你们就不知道了,按理说龟壳相当于是乌龟的背骨,如若分离,乌龟必然会直接死亡,但也确实有过十分罕见的‘乌龟蜕壳’情况发生,传说这蜕了壳的乌龟就是有了道行的精怪,专门祸及人畜,但这种精怪也有一个弱点,那就是无论它如何作祟,在遇到危险的时候都会返回自己的龟壳内,那里相当于它的一个避难所,所以但凡是遇到成了精的蜕壳龟,在它活动范围之内必定能够找到其深藏的龟壳,只要把龟壳一毁,这精怪元气大伤,就算一时半会儿死不了,也无法再祸害人了!”
我看了另外两人一眼,显然他们也是与我同样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脸上皆是震惊与不解。
张葫芦不信,他道:“要说这些乡野传说我们东北可多了去,可真就唯独没听过这蜕壳龟的传闻,陈老头,你不会是在信口开河吧?”
师父瞥了张葫芦一眼:“以你的阅历,当然不可能知道这些事情,我刚才说的这事,那可都是清末的事情了!”
我不假思索道:“清末的事情那不就更是传说了吗?难道师父你亲眼见过?”
师父被我呛得咳了一声,连忙道:“老子当然没见过,这些事情都是听我师爷说的,也就是你的师祖!我说你个青钩子娃儿,这是你关注的重点吗?”
许久没开口的阿九凝神道:“所以我们现在只要找到这妖物的龟壳,想办法把它给破坏,也就相当于制住了这妖物,陈师父是这意思吗?”
师父满意的点头:“说了半天,这就是关键所在!唉,你们两个的理解能力怎么这么差?你看人家阿九,点一句就明白过来了!”
我和张葫芦面面相觑,师父几时也学会阿九那一套了?
我只得连忙抓住重点:“可是这个山腹里的空间这么大,我们又怎么去找?”
没想到又被师父一顿骂。
“笨啊,你也不想想这妖物是从什么地方上来的?”
“你是说——水里?”张葫芦眯着眼睛道,“这湖那么深,我们又没有潜水器械,就算知道龟壳在水里,又能怎么办?”
师父凝神想想道:“其实刚才我也有这方面的顾虑,不过细细一想,这地下沼泽中央的矮山像极了火山口,即便不是,也应该是类似的地质活动造成的,所以我推测这矮山上的湖应该呈一个漏斗状,而那妖物的龟壳,必然就在‘漏斗’的最深处。”
张葫芦立即叹了一口气:“所以你这么说我们不是彻底没戏了吗?这山顶湖你也看到了,深度至少在30米往上,我们什么东西都没有,怎么可能潜得到这么深的水里?再说了,照你刚才的分析,那妖物如今受了伤,不很有可能已经回到湖里了吗?我们直接下去,那和鱼饵有什么区别?”
师父神色黯然下来:“这确实是个问题,但要想活命,这是唯一的办法!”
师父此话一出,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在没有任何工具辅助的情况下潜入30米深的水里,就算不被那妖物袭击,也会因为水压过强而死去,同时没有经过专业训练的人不可能轻易的就潜入到30米深的水下,这无疑是自杀行为。
张葫芦又叹了口气,他扫了我们一眼道:“既然这是唯一的办法,那这要命的活看来就只能我去做了,不过,我还需要一个‘鱼饵’,你们谁愿意?”
张葫芦话音刚落,我立即不假思索道:“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