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此时我只看了浮雕的一小部分,但我也深有此感,只是不知道张葫芦他那里又看到了什么更加惊人的画面,听得我心里直痒痒。
师父对张葫芦“嘘”了一声:“都叫你不要说话了,你等我两个看完再发言不行?”
张葫芦深深的吸了口气,动作十分夸张的对我们指了指他那边的浮雕:“行,你们可要赶快,等你们看到这里就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说了!”
听到张葫芦这么说,我好奇心甚重,真想现在就过去一探究竟,但是我知道,如此连贯而完整的浮雕必须从头开始慢慢看起,不然就无法理解其中想要表达的意思。
我于是不再理会张葫芦,转过头来继续认真的慢慢看下去。
在此过程中,时间对我来说仿佛凝固了一般,我完全沉浸在这个波澜壮阔的故事里面,直到将两面石壁上所有的浮雕研究完毕,我都依旧无法从那史诗般的场景中抽身出来,我不知道该用“震撼”还是“不可思议”或者是“颠覆认知”来形容我所看到的这一切,总之,当我将浮雕看完后,内心久久不能平静,犹如一颗重磅炸弹在心中炸裂,彻底焚毁了我一直以来的许多观念。
三人就这样沉默着,谁也没有说话,张葫芦散了一圈烟,我狠狠的吸了两口,也无法使汹涌澎湃的思绪停止下来,这是我第一次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摄入了大脑完全无法承受的信息,我需要时间去消化,但我知道,我们现在的处境并不容许我们有太多的耽搁。
“说说吧,”师父将烟捻灭,长长的叹了口气,“你们怎么看待这浮雕上面的内容?”
张葫芦望向我,直言道:“我刚才已经表达过我的观点了,我这人文化低,不善言辞表达,这件事情还是交给落雁吧!”
师父欣然点头,拍了拍我道:“也好,先让大家听听你的看法。”
我心说我现在脑子里面更是一团乱麻,你们让我说我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啊!
可是一看到师父那满怀期许的眼神,我心中不免一动,一路过来基本上都是受他们两个照顾,我确实没有发挥出太大的作用,现如今他们两人将最重要的事情交在我身上,我确实不能再次退缩。
我使劲地揉着头,用极快的速度把浮雕的内容在脑子里面过了一遍,这才对两人道:“为了更加直观,我们还是一起去最开始的地方吧。”
我们重新回到了神庙门口浮雕开始的地方,不过这一次,三个人的心情可要复杂得多,我也不废话,把手电的光圈调到最大,指着石壁上的浮雕道:“从我的理解来看,这里确实是所有事情的开端,当然,有的地方我理解的还不是很透彻,所以我尽量用最简短的语句把我所想的东西表达出来,你们两个没意见吧?”
张葫芦“嗯”了一声:“这大学生说话就是不一样,简短一点当然最好!”
眼看师父也没意见,我便开始组织语句给他们两个讲了我对这些浮雕的理解。
浮雕的开始处是一座远离陆地的孤岛,其实,把它看作是一块未知的大陆也不为过,因为从浮雕的比例上来看,这块未知大陆的面积也许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大,但我还是愿意把它叫做“孤岛”,因为纵观整个浮雕,我并没有发现除此之外的任何大陆与之接壤,所以它确实是一座名副其实的孤岛。
这座孤岛上楼宇林立,有着相当完善发达的交通路网,我看到无数犹如指甲盖一般大小的的舰船整齐有序地停靠在孤岛的四周,从规模上来看,我更倾向于把它想象成一支拥有武装的“舰队”,而非是一般的捕鱼队伍。
之后不知什么原因,这座孤岛的上空突然落下了大如拳头般的火球,而之前停靠在孤岛周围的舰船也都不知去向,再之后,这座孤岛也许是因为遭到了那些从天而降的神秘火球袭击,最终整个岛屿分崩离析,所有建筑化为乌有,从浮雕上依稀能够辨认的,仅仅是这座已经四分五裂的孤岛缓缓的沉入大海。
之后画面一转,主角不再是那座犹如一块大陆般的孤岛,转而变成了一些零星的舰船,也许这些舰船,正是那些之前不知所踪的“舰队”一员,从浮雕上所展现出的数量来看,这支“舰队”很明显遭遇了重创。这之后便是漫无目的的漂泊,期间更是遇到了种种大自然的严峻考验,当这支逃亡“舰队”终于找到一块新大陆时,它的数量已经再次骤减,差点就要到全军覆没的程度了。
然而在这里让我有些不解的是,石壁上的浮雕依旧绵延下去,但是浮雕上所描绘的故事却被一股无形之力给硬生生的切断了,接下来浮雕描绘的是一座不知规模几何的湖泊,它依着群山,静谧而悠然,我甚至能够在浮雕上看到一些身姿挺拔的松树以及山间弥漫的云雾,颇有些人间仙境的韵味。
浮雕从这里开始,才出现了真正意义上的“人”,这些人刻画得细致入微,他们似乎是从很远的地方而来,无意间发现了这仙境般的地方,在经过部族首领共同商讨后,最终决定将这仙境般的地方当作他们的扎根之地。
浮雕对人物的刻画极其细致,在部族首领聚集商讨的这个场景里,我依稀能够辨认出三种风格略有差异的服饰,而其中坐在帐篷正中央的那个人,更是头戴一顶镶满宝石的精致头冠,看样子似乎是这些人的总领。
之后便是这些人扎根于仙境,不停的开疆扩土发展壮大,还时不时与周边的其他部族发生战争,但是这个部落异常的强大,他们从来没有败绩,也正因为此,在长年累月的征战之后,这个部落成立了自己的国家,而这个国家的最高统治机构所在地,就是一座建立在群山之巅的神庙,在神庙之中,正襟危坐着那个头戴黄金头冠的人,在他的身后,则是一尊一眼就能认出来的波塞冬雕像。
说到这里,我准备喝点水缓口气,张葫芦在一旁立即插话道:“照你刚才的说法,这些人从部落发展到国家,肯定经历了上百年甚至几百年的时间,可是那个坐在神庙里的王,为什么还没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