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女人!我陈鱼难道上辈子和你有仇吗?!
我气不打一出来,这一路过来我确实有些拖后腿,但也还没到那么不堪的地步,结果阿九自出现以来就不停地羞辱我,但凡是个正常人都忍受不了。
阿九此时已经十分熟练的将照明弹装进了信号枪里面,正端枪戒备着,我狠狠的骂了一句,把心一横,立即伸手上去抢阿九手中的信号枪。
阿九反应极快,我手刚碰到信号枪,她立即一个侧身,将枪单握,空出一只手狠狠的对着我胸口就是一下,我没想到阿九下手会如此狠,胸口一时间疼痛的让我快要背过气去。
此时师父从后面上来也狠狠的踢了我一脚,他骂道:“你个龟儿子脑壳长包了?现在不是让你赌脾气的时候,有能耐,那就用在该用的地方!”
转头看去,张葫芦也不停的对我使眼色让我不要和他们对着干,此时我已冷静下来,自知刚才确实有些冲动了,只得悻悻地站在一旁。
此时阿九开口道:“我们就这样呆在石柱上只会被当作活靶子,不停的运动才是上策。”
我心说这女人气量倒挺大,看来她根本就没打算与我一般见识,此时师父道:“我也正有此意,不过我们的去路都被那妖物给撞断了,要是冒险从沼泽上过去,就算不陷在沼泽里面,也会遭了那妖物的暗算,所以最稳妥的办法只能是原路返回,另寻他处!”
“既然定了,那就快撤。”张葫芦说着拧亮手电,带头就朝矮山的方向跑了去。
大家很快都跟了上去,而阿九自愿落在最后一个,她让我们跑快些,不管妖物从什么地方偷袭,机会只有一次,所以必须得抓住。
往回刚跑了不到30米,脚底下又传来了一阵阵急促的颤动,我的心立即提了起来,不知这次那妖物会从什么地方出击。
想到此处,我的脚步不由得慢了下来,阿九在后面毫不客气的推了我一把,我知道她又要骂人,连忙叫她打住。
“准备好,来了!”
脚底的石柱忽然朝上浮了一截,紧接着又落了回去,下一秒,我们前方不远的石柱瞬间被从淤泥中窜出的妖物给顶飞,我暗道不好,没想到这妖物知道我们要做什么,它此举竟是为了阻断我们的退路。
然而让人更加绝望的还不止于此,当妖物飞跃而起的时候,我才发现青铜巨钟此刻还罩在妖物的头上,仅仅是青铜巨钟的钟顶被妖物给撞出了一道大口。而它刚才在沼泽下方一路潜行,又让罩在头上的青铜巨钟越来越紧了。
如此情况对我们来说可不是个好消息,虽然妖物现如今没有办法完全将它那兽口张开,但它依旧拥有灭杀我们的能力,而我们却无法在它张口的时候朝它的嘴里开枪——那里是它最薄弱的地方,除了妖物的巨口而外,它浑身上下都披着两层刀枪不入的黑鳞,如此一来,我们击中它要害的几率大大降低。
妖物将我们的退路破坏后,迅速的又钻入了淤泥之中,这是我们所有人都没有预料到的结果,对我们来说举步维艰的沼泽地,没想到却让这妖物如鱼得水,轻松的玩弄我们四人于鼓掌之中。
“狗日的泥鳅,”张葫芦狠狠的骂了句娘,“现在可咋办,直接从沼泽过去?”
师父立即阻止:“张葫芦,你别以为就这十来米的断裂带不会要人命,现在这片沼泽已经被妖物搅得是天翻地覆,沼泽里面的结构和我们之前进来的时候完全不一样了,稍有不慎,就很可能被沼泽给吞掉!”
“那你说该怎么办?”张葫芦气急了,竟然开始大骂妖物让它出来单挑。
“我有办法,”阿九镇定自若的走上前去,站在断裂的石柱边沿,转过头来对我们道,“我先下去当作诱饵,剩下的就看你们的造化了!”
“这可怎么行?”我连忙拦住阿九,“你贸然下去会死的!”
阿九似笑非笑的看着我:“谢谢你的关心,不过我自有把握,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
好心当做驴肝肺!我愤愤的在心里骂道,不过转念一想,阿九说的确实没错,眼下这样的情况,我还是把自己管好比较稳妥。
“就这样定了,”阿九那深邃的目光在我们三个男人身上扫了一圈,“至于你们能不能够到达对面的石柱,那就是你们自己的事情了!”
看师父和张葫芦的神情,我猜他们现在应该知道什么叫做“感同身受”了,不过我们四个人里面确实就数阿九的身手最为敏捷,当作诱饵这件事情,还真的得非她莫属。
见我们都沉默着没回答,阿九十分戏谑的笑了一下,接着轻轻一跃,脚尖立即点在了淤泥之上,飞速的向前移动。
“不简单呐,”师父望着阿九的背影感慨,“这姑娘不简单!”
“这是……轻功?”
我也看得发神,阿九这身手,也只有师父能够与之匹敌了。
师父摆摆手:“轻功算不上,不过也差不多了。”
“别出声!”张葫芦忽然对我们做了个手势,紧接着我就感觉到脚底下又传来了那熟悉的颤动。
只希望阿九的计策能够成行,这是我们现如今唯一活命的办法。
十多米的距离对阿九来说只是一瞬,她刚好跃出沼泽落在对面的石柱上,那妖物就紧跟其后猛的从淤泥里面冲了出来,直扑阿九而去。
阿九早有准备,在妖物即将扑到她的一刹那,朝旁边一闪,立即抓住了妖物的伞状兽头,转瞬之间就被带到了我们看不见的地方。
“赶快,这可是拿命换来的机会!”
师父一声吼,把我和张葫芦都从惊讶中拉了回来,师父接着道:“还是刚才那样,所有人都趴在淤泥上,就像游泳一样划过去,千万不要站起来!”
师父嘱咐完,第一个爬下了石柱,接着将身子一倒,手脚并用的就向前爬去,没有时间顾虑太多,我和张葫芦也连忙跟上,好在这里已经算是沼泽的边缘地带,水坑里面已经没了那些骸骨,不然对我们的前进也是一大阻碍。
我们刚爬到中间地带,前方不远处的空中瞬间亮如白昼,然而仅仅是一瞬,这白芒骤然熄灭,黑暗毫不客气的再次将我们给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