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葫芦一脸认真,再想起门口那两个冷面男人,我知道他绝非危言耸听,连忙跟着他离开了病房。
走出门一看,门口一个冷面男人已经侧倒在一旁,而另一个人则不见踪影。
张葫芦头也不回道:“不用管他们,已经被我搞掉了。”
我们疾步穿梭在医院走廊里,很快张葫芦就带着我经楼梯绕到了楼下,一刻也不停的就朝医院外走去。
我连忙叫住他,问他师父和阿九哪去了。
张葫芦一边走一边道:“你问我我哪知道,说不定他们两个根本就不在这家医院里面,你让我上哪去找?”
我不解:“那你都能找到我,为啥找不到他们两个,万一他们出事了怎么办?”
张葫芦突然停住,转过来瞪着我道:“你觉得就凭他们两个的身手会出事么?还是管好你自己!”
张葫芦说完,再也不停留,径直朝前走去。
我想想也对,现在只能跟着张葫芦逃离这里再说,至少跟着他是安全的,至于师父和阿九,他们两个还真的轮不到我操心。
此时已接近清晨,大街上除了扫街的人而外就只有我和张葫芦,我们一路沿着墙根阴影走,好不容易终于看到了一辆出租,结果张葫芦一招手,人家先是停了一下,接着却像看见鬼似得加速离开了我们。
我和张葫芦面面相觑,这才发现我们两个人的身上之前都穿着病号服,这大晚上的穿成这样,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是正常人。
我笑道:“现在咋办?我们到底去哪?”
“去哪……”张葫芦左右看了一阵,忽然转过来一脸严肃的看着我道,“妈的老子一个外地来的你问我去哪,这地方不是你的地盘吗?”
我苦笑:“我在这里长大就代表这是我的地盘了啊,再说我连个家都没有,我又能去哪?”
张葫芦看了看我,也是一阵苦笑:“得,老子也难得和你磨叽,穿着这身衣服在街上不安全,跟我走吧。”
没有出租愿意载我们,我和张葫芦只得一路步行,结果我发现对于小路来说张葫芦比我还熟悉,我跟着他七拐八拐,终于在一条窄得不能再窄的小巷里面停下了脚步。
张葫芦抬手一指,道:“我们暂时先在这里休息,我租的地方。”
我“啊”了一声,不过很快就明白租住在这样的地方是非常安全的,这种大杂烩的居住地,要是真有人想找我们,一时半会肯定是找不到的。
眼前是一栋估计修建于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的老式居民楼,木质的楼梯上还加了一层钢筋,结果走在上面依旧有种十分不踏实的感觉。
我们迅速到达三楼,张葫芦带着我走到走里面的一间,动作迅速地从旁边的花盆里摸出一把藏着的钥匙,一开门,里面一股潮腐之气瞬间涌了出来,引得我一阵咳嗽。
张葫芦丝毫不在意地先进了门,接着一把把我也也给拽了进去。
张葫芦找了一套衣服扔给我,笑道:“这套衣服我觉得挺好看的,结果他妈的的没有老子能穿的号,不过嘿嘿,我还是给买回来了,没想到刚好能给你小子穿。”
我把衣服摊开一看,这是一套新衣服不假,不过张葫芦所谓的“好看”我的真的没法苟同,只得无奈的脱下病号服穿上了张葫芦给的衣服。
我们俩刚换好衣服,门外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我们俩相视一眼,立即十分有默契的停止了手上的动作,我用眼神问张葫芦外面是谁,张葫芦摇摇头,用口型告诉我说他也不知道。
我的心顿时提了起来,这张葫芦找的藏匿点这么快就被雇主的人给找到了?!
张葫芦也是一脸紧张,手慢慢地从枕头地下摸出了一把匕首,接着对我点了点头,我俩同时起身,慢慢朝门口摸了过去。
结果刚一动,门外就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里面有人就赶紧开门啊!”
阿九?!
我和张葫芦一阵惊讶,她是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
同时张葫芦立即示意我停住,他凑过来道:“这妹子难道和他们是一伙的?”
我不置可否,阿九确实和张葫芦不同,她是后来才加入的,同时还是以一个“监工”的身份,最终我们能够逃离螺髻山也正是因为阿九和中间人取得了联系,她和中间人的关系我们都不知道如何,关于她所有的一切都是听她自己说的,我们没法求证,所以如今她是否和那些软禁我们的人是一伙的还真不好说。
“两个神经病,”阿九在外面嗔怒道,“是不是以为我带人过来了?要是我真带人过来还用等你们开门?”
张葫芦皱眉看着门口,似乎有些不相信阿九说的话。
不过我倒是觉得阿九说的有道理,要是她真的带人过来的话又何必敲门呢。
我不等张葫芦发话,立即上前一步将门给打开了,张葫芦就是要拦住我都来不及。
开门一看,门外的阿九也穿着病号服,正一脸淡笑地看着我。
“你们两个不打算请我进去?”阿九妩媚一笑,也不等我们回话直接走了进来。
她扫了我们一眼,道:“张葫芦你也弄身衣服给我,这病号服真难看。”
张葫芦还是略显戒备,不过还是拿了一套衣服给阿九,然后我俩竟然就这样坐着,痴痴地看着阿九。
阿九瞪了我们一眼,抱着衣服转身去了厕所。
张葫芦立即对我小声道:“你说这娘们是不是跟踪我们?”
我连忙制止他:“这话你可别乱说,现在我们又没证据,不能乱下结论。”
张葫芦神色复杂地看了我一眼,叹口气道:“得,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阿九很快换好衣服出来,让我意外的是,即便是男装,在她身上也穿出了不一样的味道。
阿九撩拨着她的短发,看着我们道:“你们就打算躲在这里?”
张葫芦道:“那怎么可能呢,不过我们也总不能被人家关在医院里面吧?”
他们这一说我忽然意识到个非常严重的问题,连忙问阿九:“是你一个人来的?我师父呢?”
阿九摇头:“我正想和你说这个事,你师父,他是最先离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