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平淡无奇一天的早晨，这天我破天荒的起了个早后发现天还没亮。
“今天吃什么。”
又一次——习惯性的看向身旁，身旁什么都没有。
养成的习惯很难在短时间内改正，我还在尽力的去克服它。不知道我记忆消失之后，还会不会有这个下意识的习惯。那个时候，我大概会感到些许的疑惑。
昨天晚上我想了一整晚，要不要将那家伙的故事写进笔记里头。
对方是谁，失去记忆的我肯定会有类似的疑问。
忽然想起了某件事的我觉得有些奇怪，如果只是单纯我的记忆的话，那单诗织的记忆是否也会跟着保留下来？
于是，我迫不及待的拨通了姜雪的手机，得到的是冰冷的回应。
“有关那个女孩幽灵化的全部记忆都会消失，主要载体是你的罢了。”
放下手机无声的叹息，这样的结果也是我意料之中的。也就是说，不止是我有关单诗诗记忆就连单诗织也会跟着遗忘掉这部分的记忆。
想到未来，我不禁浑身打了个寒颤。
我和单诗诗如果没有单诗织这个纽带，相当于记忆全部重置变成陌生人。
这样的事实，也太残酷了吧。
望着桌面上那本单独记录了和单诗诗一起度过的时光的笔记本，我陷入了沉思。
如果，我们变成陌生人的话，那我们还有必要见面吗。
忽如其来的想法让我有些惶恐，再一次的认识到人际关系的脆弱，让人无力。
徒留与她的回忆，又有什么用处呢？
关于和姜雪交易的细节我并不打算和单诗诗说，一旦说了她绝对会不顾一切的阻止我和姜雪的交易。说是交易，其实只不过是我单方面强势的去索取罢了。
冷静下来想一想，姜雪并不欠我什么，我只是凭借了一腔的热血去质问了对方。姜雪完全有可以当成拒绝我，姜雪并不是钱凡之本职上有义务要去帮助他人，所以我有些摸不透姜雪。可是那又怎么样呢？我除了相信她还能怎么办？
“彻底忘掉她吗。”
想到在不久的将来，我会彻底的忘掉单诗诗，于此同时单诗织也会失去单诗诗幽灵化后的记忆。那么我和她将不会有过多的交际，并不是出于悲观的心态。相反我很冷静的去思考现实，并得出了这个结论。
谁都无法肯定，在没有了纽带后的两人是否还能像以往一样自然的相处。
结论：我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不可能的。
四季在流转，身边的事物在悄然的变化。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是一个累积的过程，这期间是一个量的叠加才会有质的变化。
失去了交际的场所就不会产生量的叠加，分隔遥远的朋友会在不知不觉中关系疏远，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唉……”
可以的话，我也不想在一大早起床的时候就去思考这种问题，这只会让一整天的心情变糟之外一无是处。
差不多，今天久违的努力了一下吧。
还有，一幅画没有能够画完。
不过，在这之前我所要做的，先是填饱肚子。
真是令人窒息的现实。
2
“最近，发生了什么吗？”
学校内，乐江显得有些闷闷不乐，好几次都在上课的时候回头看向身后。也有好几次我们两个的目光无意识的对上，然后很是尴尬的撇开了视线。
“为什么我要做这种事啊。”
向着身旁同样搬运着作业的乐江抱怨着，乐江有些心不在焉的看向远方。
“那家伙，已经休学了吗。”
乐江悄悄的嘀咕着，似乎是有意让我听见的样子。
我叹了口气，停下脚步。
对着乐江，勾了勾手指。他不解的回头向我靠过来，我趁机将手中全部的作业本都垒了上去。
“好重！”
猝不及防的乐江差点翻车，好在他及时的稳住了下盘扎起了一个稳健的马步。
“哪有喊女生去搬重物的，这个混蛋四眼也太鬼畜了吧。”
我笑眯眯的后退两步，满意的打量着自己的杰作。
被全班人分量的笔记本遮掩住脸的乐江看起来顺眼多了，不知为什么最近只要看见对方的脸我就会想起另外一个已经不在学校的家伙。
那天他在我面前遮遮掩掩的和我解释着并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对方似乎是无条件答应了要帮助姐姐的样子。
可是，你知道吗？
你那编造谎话的水平实在是太假了，语气也太仓促了，一听就知道是临时瞎编的故事。很多地方都存在着逻辑上的错误，属于那种咋一听似乎没什么问题，可是仔细想想会发现漏洞百出的谎言。
你究竟要瞒着我什么，只要事关姐姐的事究竟是谁失去了理智啊。
乐江一边抱着作业一边的跟在我的身后抱怨着，我听的实在是有些烦了，大发慈悲的帮他拿了一本作业在手上。
“这样就行了。”
为了证实我没有在骗他，还特意将卷成棍棒状的笔记本在他的眼前晃悠了几下。
“作业本不是用来玩的啊！”
“有什么关系，反正是你的作业本。”
乐江哭丧着脸，祈求着我不要用他的笔记本来玩。
小气鬼，这要是换做是那家伙的指不定开心的要去向老师报道自己的笔记本被人弄丢了所以没办法交作业。
说也奇怪，上课的时候我总是看见他在睡觉，本来以为这家伙绝对是那种把学习当做无关紧要事的家伙。但他每一天都有好好的交上家庭作业，好奇心驱使我偷偷的看了一眼，发现他的作业完成度还相当的高，完全不像是敷衍了事的样子。
但每次的考试成绩都是垫底，搞不清他究竟是个笨蛋还是懒了。
“最近一直能看见你呢，我们之间说不定有缘喔。”
乐江故作幽默的说道，我停下脚步一脸惶恐的看向他。
“开玩笑，开玩笑！”
乐江尴尬的低着头快步从我身边走过，我背负着双手慢悠悠的跟在他身后。
“说不定还挺有缘的，每天上课的时候都能看见你在偷窥我。”
“那……那是意外！我没有任何要偷看的你意思！”
“欸，不是看完也就是说偷看的对象是别人？”
“也不是了，只是稍微的有些在意……”
意有所指的对象我们心里都知道是谁，但我就是不说来，让你自己自爆。
“女生？喜欢上谁了？”
“不是女生……”
“那，男生？”
“才不是，我的性取向很正常。”
乐江抗议我在进行诱导性的询问，明明是他自己自爆的，关我什么事。
“说说看，是谁来着~”
“柯东了，柯东。”
乐江不堪其烦的自爆了，本想配合他的演出摆出一副惊讶的样子，想想还是算了。
“哪怕你们吵了一架？”
“那是意外，再说了那只是我单方面的惹火了柯东而已。你都看见了吗？”
“不。”
摇了摇头，我并没有看见他们是为了什么而吵架。只要看见了柯东的那副模样，是个人都知道他们吵架了。
“打了一架？”
“只是吵了一架。”
“为什么吵架了？之前我看你们关系不是很好吗。”
“谁知道呢。”
乐江在关键的时候开始打哈哈，不想告诉我真实的情况。
仅凭他的只言片语要还原整个事件的经过并不难，乐江应该是单方面的惹火了柯东然后被柯东无情的抛弃了。
“做了不好的事呢，对他。”
乐江的自语让我陷入沉思，并不只是乐江而已，我也亏欠了柯东不少。
不知不觉中就变成这样了，那家伙平日里总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可一到了关键的时候就变得可靠了起来。
不管我愿意不愿意，姐姐绝对是被柯东这种潜在的气质给吸引了。
“是呢，你什么时候去向他道歉。”
“有机会吧。”
乐江的表情有些阴暗，估计这会在心底里嘀咕着一大堆有的没的。
没有特别意外的话，失去了交汇的场所关系还不是特别深的朋友，一旦离开之后就不会见面了。
至少，我和那家伙还有姐姐这个纽带。
很不愿承认，也只有那家伙能够让姐姐的脸上绽放出笑容。
“要不要直接闯到他家里去，抓住的手然后大喊来不及解释了赶紧上车！”
我挥了挥手，有些兴奋的说道。
“请让我包含敬意的，喊你一声大姐。”
乐江一本正经的说着，面对他诚恳又包含的敬意的问候，我唯有抱以心底深处最直观的想法。
“去死！”
然后一脚踹到他的膝盖上，乐江忽如其来的遭到打击后摔倒在地上手中的作业本散落了一地。
“单诗织！”
“略略略略~”
我冲他做了个鬼脸，然后迅速的离开了犯罪现场。
啊啊，本来还想扯一个家伙一起去见一下柯东那家伙的，现在看来乐江完全没有那个胆量呢。
下次的话，我是说有机会的话。
我想当面的，感谢一下柯东为了姐姐所在的一切。
还有——
谢谢你。
3
“学生的本分难道不是学习吗。”
“于是小萱，你考试过了吗。”
“没过，估计要明年要补考。”
午休的时候，杜灵萱又一次的打了电话过来向我哭诉着她昨天考试的结果。
“我—说—啊！”
有些无奈，又有些不适，最近有些应付不来杜灵萱的我隔着电话都显得有些尴尬。
“不要因为这些无聊的小事打电话来给我，天台很冷。”
“米楠别想不开，天台很冷的快下来！”
“你啊，到底在扯什么啊。”
从刚才开始我就听不懂杜灵萱到底在说什么，似乎意有所指的样子，可我就是不知道她到底说的是什么。
“网络用语啊网络用语！”
“小萱，你真的读过高三吗。”
就算你和我说我也不懂，我都半年没有详细的接触过网络上的事了。基本上来说自从上了高三之后，我就没有用过家里的电脑了。准确点说的话，电脑已经被我爸妈在物理意义上封锁了，我想用也用不了。
“嘛，我高三那会上半学期就拿到保送的资格了，下半年基本上就是在玩。”
“给我向全国的高三学生道歉！”
自从我认识杜灵萱开始她就是一个学神级别的存在，所以她这次找我哭诉说会挂科的事我完全是当做耳边风，指不定成绩下来不但没有挂科还是个高分都是有可能的。
“嘛嘛，别在意细节。”
“我挂了。”
“别别别别！我还有重要的事没说完！”
“你说。”
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我忽然有些在意。
“我，能对他出手吗。”
杜灵萱的话让我浑身僵硬，握住手机的手不自觉的加大了力度。
“那个笨蛋，到底哪里好了。”
“谁知道呢，你不也是喜欢上了那个笨蛋吗。”
“明明是我先的，不管是认识他还是喜欢上……”
“可是，喜欢上了啊，没办法。”
“只有现在，我有些后悔找你帮忙了。”
“防火防盗防闺蜜。”
何止是要防闺蜜，我觉得还要防同性，之前乐江的表现实在是没办法不让人浮想联翩。以前的我还能够自信满满的说出绝对不可能的这句话，只是最近我却无法保证柯东还是……
毕竟，在他家的书柜角落里，我看见过那么一本书，描述男性之间事情的漫画。
“嘛~~我想我应该会被他拒绝吧。”
杜灵萱若无其事的说，我有些不解。
“你们的关系不是很好吗？”
关系好到都能让我嫉妒了，杜灵萱会喜欢上柯东这点是我没有能够预料得到的。
“朋友以上恋人未满的感觉？我不知道，反正不是那种恋人之间的感觉。”
杜灵萱苦笑，这种一开始就知道无法实现的恋情实在是不好受。
“最佳损友的感觉吗。”
“啊对，大概就是这种感觉。”
“真好呢，羡慕。”
“我还羡慕你们是情侣呢，虽然最近分手了。”
“你不提这事会怎么样，我讨厌你。”
“你又不是第一次说这句话了，也没见你那次是真的讨厌我~~”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挂掉电话。”
“那我只要再打回去就好了。”
杜灵萱毫不在意的说道，一时间我也有些拿她没辙。
杜灵萱就是这样的性格，只要不接电话的话就持续不断的进行全方面的电话轰炸。借用柯东的一句话：你真的很闲吗！
纠正一下，不是很闲，是非常的闲。
这可能就是学神和学霸之间的差距吧，明明平时总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一到关键时刻就变得异常的可靠。
“你，真的很闲吗。”
“好决定了！从现在开始你要听我抱怨两个小时！”
“其实你真的很闲吧！”
每次和小萱待在一起闲聊的时间总是在不知不觉中飞快的流逝，其中有将近八成的时间都是我单方面的听杜灵萱在抱怨。
呐，其实你朋友很少的对吧！
不然为什么每次都要来找我抱怨啊！
嘛，找我总好过找柯东唠叨。
恋爱中的女孩子，这点小心思的话，就允许我吧。
4
“你是这样对他说的吗，那位少年。”
钱凡之斜躺在睡椅上眯着双眼，语气显得有些惊讶。
“那还是……‘仁慈’呢。”
语气毫不掩饰的嘲弄，钱凡之从睡椅上起身审视着眼前这位娇小的女孩，裸露在外皙白近乎病态般的小腿，仔细看的话会发现对方的脚裸处有一个小小的伤口，宽度不超过三厘米早已愈合许久，似乎是以前留下的痕迹。
“实际上你压根就做不到，随便操控别人的记忆什么的。就连开山祖师都做不到的事，你却给他承诺。”
钱凡之眼底深处的厌恶一闪而过，脸上仍旧是笑眯眯的模样。
“……”
姜雪并没有反驳钱凡之，只是静静的在窗边品尝烟草的滋味。
“说到底，想让那位少女的魂体回到体内是一件很简单的事，压根就不需要什么记忆的代价。你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钱凡之轻轻的抖腿，语气中显得有些不耐烦。
他之所以会对那位少年撒谎，只是纯粹的向利用对方来试探姜雪的反应罢了。
事实上只是单纯的魂体回归肉体的术法他也能够施展，只是需要一定的代价罢了。这个世界上做什么不需要代价呢，你想要完成一件事一定会付出相应的代价。有因才会有果，这两者是相互依存又相互独立的存在，具体是什么样的解释钱凡之已经忘了。也许家中的长辈曾经解释过，不过那个时候他嫌家里人太古板了，正值叛逆期的年轻人会做出怎样的反应都不是一件奇怪的事。
“还是说，只是单纯的想要那份少年的记忆罢了。”
钱凡之厌倦了相互试探，单刀直入的进入主题。
这才是他今天会来对方家中的理由，不然他这辈子都不想见到姜雪。
对于姜雪，钱凡之抱有人类最为原始、也是出生以来最本能的感情——恐惧。
“……”
姜雪并没有理会一旁咄咄逼人的钱凡之，她的目光始终都停留在眼前的这块画布上。仿佛她的世界里只剩下了这块画布，钱凡之的质问在她看来不过是微风掠过耳边的感觉。
钱凡之觉得自己集中了全身的力量准备挥拳，结果打在了一块柔软的棉花上，这种触感让人很不愉快。
“我，果然讨厌你。”
钱凡之不再看向姜雪，起身拿起自己的外套向着玄关处走去。
不管那位少年最后有没有成功的拜托姜雪帮忙，他都会在最后的关头出手救下单诗诗。第一次见到那位灵体的少女时，一个计划在钱凡之的心中悠然而生。
他要利用这名少女，来质问姜雪，质问她当年为什么要这么做。
很显然，事情的发展早已出乎了他的意料，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不是他所能够控制的了。
当天钱凡之并没有对柯东说谎，那个时候的他的确是没有办法救回单诗诗。强行让尚且强大且独自离体的魂体回到原有的肉体之中是一件很危险的事，他只能等待对方灵体最为虚弱的时候才能让灵体回到体内。
只不过当肉体复苏的时候，对方将不会记得任何哪怕有关灵体出窍时期的事情，具体原因不明。
正如他所说的，这个世界上存在着很多东西是科学无法解决的事，也正因为如此才会有一大堆天马行空的网络小说横空出世，让人的生活不至于变得枯燥无味。
隐隐的，钱凡之似乎有些理解了姜雪的做法。
不会有灵体之间任何记忆的少女和拥有全部记忆的少年，这显然不是一个对等的关系。但他不满的是姜雪的做法，擅自的抽取掉少年的记忆让两人的关系重新回到原点上——一个完全对等的平台上，能够决定这件事的只有当事人，而不是他们这种局外人擅自的去替他们做出选择。
“你不懂。”
在钱凡之即将离开的瞬间，姜雪悠悠的开口。
声音不大不小，正好的让钱凡之听见。
他不懂，他不懂什么？
钱凡之神色阴沉的从玄关处径直的走回了客厅，姜雪的话让他不可遏制的感到愤怒。
不懂到底是谁？
“什么意思？”
良好的素养让钱凡之强压住心中的怒火，但说出口的语气仍旧带有一丝的火药味。
“这是对他好。”
姜雪淡淡的开口，随后无论钱凡之说什么她都是闭口不谈这件事。
钱凡之不懂，为什么姜雪能够说出这种话。
“再见，姥姥。”
钱凡之不愿在这个空间里待上哪怕一秒钟，急匆匆的离开了这里。
姜雪目送着钱凡之的背影消失在玄关的拐角处，脸上浮现出一丝苦笑。
“他是这么说的。”
唯有一人的大厅里，姜雪的语气更像是在询问，询问某个也在场的人。
“这样就好了。”
与姜雪冷漠的语气截然不同的声音从喉咙的深处发出，虽有些不安但却意外的坚定。
“他还叫我姥姥，已经到他这一代了吗。”
惆怅的看向天边，轻声的呢喃着，似在对某个不在现场的人解释似得开口。
“不抽取他的记忆的话，迟早会变成我这样。”
无声的叹息回荡在大厅内，无人听见。
每个人都有一段难以对他人倾诉的过往，姜雪也不例外。
穷极一生，都不一定能够得到相对应的答案。
局中人羡慕局外人，局外人渴望成为局中人。
又有谁能够理解其中的苦楚，至少钱凡之是不懂。
十年的寿命加上那一份记忆来换取一位少女的复活，代价远比钱凡之想象中的要大。
姜雪很清楚如果她不插手这件事的话钱凡之必定会插手这件事，可是灵魂归体这样的术法就连姜雪来施展都觉得无比的困难，更别提只懂得理论知识的钱凡之了。
让钱凡之来操控的话，十有八九都是以失败告终。
经验是年轻人和老人之间决定性的差异，承认自己是老人的这件事让姜雪感到心情有些复杂。
“你，喜欢他吗？”
不知像谁询问，姜雪似乎已经得到了答案。
“谁知道呢，那样的感情到底是不是喜欢。”
并不什么所有的男女情感都能称之为爱情，这是她在这些年里总结出来的道理。
用钱凡之说的话，那只是一瞬间相遇的时候体内的某种内分泌物质忽然变多的结果，等物质消退的时候你会发现其实自己并不喜欢对方。
姜雪并不是很懂钱凡之说的，学术领域的东西她一窍不通。
唯一可以确认的是，心中并发的并不是喜欢这样美好的情绪，相反是一种极其危险的感情。
同情——
只是，这句话她决定不对她述说。
那个她，才是真正的姜雪。
5
“我这是生活在玄幻小说里面吗！”
我一边回顾着我所记录下来的日常生活，直到尾声的时候我才发觉自己所经历的这一切究竟是多么的不凡，甚至能够写成一部小说然后出版了也说不定。
光是幽灵少女的这件事就足以世人震惊，这可是第一次在真正意义上证实了人的体内确实存在了灵魂这个玩意。
虽然我并不信佛家往生的那一套，不过这个发现还是相当的振奋人心，天知道以后进行研究的时候会发展到什么地步。
“不过，这场梦很快就要醒了。”
我已经决定了，不打算将这个故事告诉未来的自己。
如果我们两个都会遗忘了这件事，只有我记得这件事也只会徒增烦恼罢了。
其实我心里明白，这只不过是我用来说服自己的理由罢了，真实的理由并不如我嘴上说的那般。
“我只是，不想听见你说初次见面罢了。”
很别扭的理由，却是我心底深处最为真实的想法。
最怕亲密的朋友忽然变成了陌生人，这其中的辛酸又有谁知道。
也许会有人说，只是这样的话只要再一次的交往不就行了？
我是经过了深思熟虑后才做出了这样的决定，有的东西并不是靠气势决定就能够挽回的，我也没有勇气去向对方搭讪什么的。
有些语无伦次，不知该如何表达。
总之，我也已经做下了决定。
我，并不后悔做出这样的决定。
人际关系就是这样一个简单又复杂的玩意，说实话我并不确定失去了记忆后的单诗诗在面对我的时候又是一副怎么样的表情，同样失去了记忆的我，仅凭一本自己留下的笔记本，我是否还会对她抱有那样淡淡的感情。
既然这样的话，我就将笔记本藏起来，等待着某一天我忽然想起了这件事再说吧。
“今天已经是二十七号了，没有多少天了。”
那一天，我有一个特别的礼物要送给她，就当做是我们之间最后的礼物了。
“你就好好的期待吧！”
我并不是那么的，希望那一天的到来。
即便如此，直到那一天的到来为止，我都会为这个鬼畜的世界献上美好的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