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被赶出家门了。”
“于是你就哭着喊着、一脸鼻涕一脸泪的跑回来找被你抛弃的女人吗，年长的学姐系角色果然是败犬呢。”
“都说了，不要说这种会让人误会的话。再说，被抛弃的是我才对吧。”
“反正路人系的女主角才是王道，看似平凡的女主角在相处的时候渐渐暗生情愫，最终反败为胜。年上的学姐系角色和青梅竹马只能哭着祝福那两人，虽然青梅竹马因为是金发双马尾的缘故早就注定了是败犬。”
“不要说了！！！我永远喜欢金毛败犬……啊不对！我喜欢的路人女主角。”
又是熟悉的执事咖啡店的最深处靠窗的位置，比起第一次来这里我已经习惯了路人的目光，特别是店员的目光。
普通来说，会来执事主题咖啡厅的大多多事女孩子，男生一个人来这里定位置实在是有些奇怪。
杜灵萱还故意的拖迟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来到这里，我一个人坐在店内喝着咖啡思考人生。
好在的是这一个小时内我都在思考人生，完全没有注意到时间的流逝，直到杜灵萱来到我手旁用力的掐了我手臂一把我才回过神来。
“想什么呢，女人？”
“对，我永远喜欢路人阴沉，性格厚重的女主角。”
毫不犹豫的秒答，杜灵萱不满的撅起嘴，用力的敲了敲桌子。
“你是什么时候学到这种回答的方式，你学坏了，再也不是以前那个笨蛋柯东了。”
“在你心中我到底是怎么样的角色，谐星吗！”
“迟钝、无趣，完全不懂女孩子心的轻小说主人公。”
“喂喂，什么叫做轻小说主人公，你是从哪里学到这样的词语的。”
只对流行偶像感兴趣的杜灵萱为什么会知道轻小说主人公这样宅气满满的词语，到底是哪个混蛋教她的啊。
“你。”
杜灵萱指着我，一脸无语的说道。
欸，我吗？
我什么时候教过你这样的词语了，仔细想想的话也有可能是我无意间说过也说不定。
“等等，刚才的对话我感受到了一丝违和感。年上学姐系角色和青梅竹马的金毛败犬以及路人女主角，这不完全就是那部作品了吗！难道你看了吗，那部作品。”
“无聊的时候看了一下，意外的好看呢，那部作品。”
“喔~~原来看过了啊。”
我有些惊讶，对于杜灵萱的改变。
转念一想的话，那部是名作，不管是在宅圈还是在路人之间都得到了不错的反响。但是小说后半部分烂尾了，从结局上来说是完美的结局，我惠美如画我惠画中仙。
从我这样资深的宅男角度出发，这本小说的后半部毫无疑问是烂尾的，只能说看的东西太多了眼光也变得挑剔了起来。
在下身经百战，什么样的大场面没有见过。
“你对自己的传销水平心里就没点数吗，每次见面我都要忍受二次元脑的性骚扰。”
“不要擅自的给我扣个帽子，我才没有性骚扰。”
“上次向我询问高筒袜的人是谁？”
“那是……”
“再上次和我说过膝袜的呢？”
“说起来，这里的咖啡味道不错。”
我默默的举起杯子想要喝一口润喉，送到嘴边的时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见底了。只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的又默默的放下，重新整理语言。
“学姐你都不需要上课的吗，期末考也快到了吧。”
“柯东你不也一样吗，明明身为高三的学生还在上课的时候跑出来约女人。啧，花心大萝卜。”
“抱歉！我已经在深刻的反思了。”
“下次记得要预约，我可是很忙的。”
明明一喊就出来了，多半是闲在家里玩游戏之类的。
从刚才开始我就在思考一个问题，直到杜灵萱喊出花心大萝卜这句话的时候我才知道自己思考的是一个什么样的问题。
回家的时候撞见了正要离开的单诗诗，经过一番……算不上吵架的吵架之后，单诗诗同意留下一个星期。最后的时间里，她想陪在家人的身边。
即便她不说，我也明白。
为什么要离开的理由，我没问。
保持这样的关系，就行了。
见我半响没有说话，杜灵萱俯过身趴在桌子上戳了戳我的脸颊。
“喂，在听吗？”
“啊？你说了什么吗？”
以这个角度的话，稍微的有些不妙。我微微撇开视线看向一旁，相当的有料来着。
“话说，为什么你会被从家里肝出来啊？”
“各种各样的理由，三言两语说不清楚。”
那种状况下两个人待在一起显得十分的不自在，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单诗诗毫不犹豫的将我强行推出了家门。
理由是：学生就应该有学生的样子，快回去上课！
这就非常的难受了，在自家里头被人赶出门。无处可归的我只能蹲在小区的门口不停的滑动着手机寻找着这种点能够收留我的人，最后我的目光停留在了杜灵萱的手机号码上。
于是就有了现在这样的状况。
“我可不想一直待在咖啡店里，帅哥也看腻了。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回去了。”
杜灵萱打着呵欠说道，一副困倦的表情。
“打发时间，至少到学校放学为止。”
“什么，我是来这里陪聊的吗。”
“不不，我请客。”
“好！小哥！点餐！”
只要说出请客两个字，原先无比困倦的杜灵萱瞬间精神了起来，兴致勃勃的看着餐单准备点餐。
我嘴角开始抽搐，我已经预见到了结账之后我哭丧的表情了。
“杜灵萱。”
在她点完餐后，差不多也该进入今天的主题了吧。
“嗯，我在听。怎么了，一本正经的有些吓人。”
“我想要休学。”
我平淡的说出了自己今天的目的，一个临时决定下来的事。
回顾起往事的时候发现，人生里很多重要的事，往往都是一瞬间就决定下来的。
看着杜灵萱渐渐变得呆泄的表情，我莫名的浮现出一丝苦笑。
在这之前，我还要先说服我家的老爷子才行。
2
“休学啊，理由呢？”
今天特意赶早下班的老爸在一家我们常去的小炒店里完成会师，趁着上才的空挡，我和老爸闲聊间提起了这件事。
“成绩跟不上，今年大学考不到好的。”
“别和我扯这些有的没得，还有半年的时间我就不信以你的天赋考不上一个二本。二本也是本科，我满足了。”
老爸叼着一根烟深吸一口，一脸愉悦的吐出烟雾。
店内比较冷清还没到吃饭的点只有我们两个，在征得了我的同意开始愉快的抽起香烟。
“有些不懂怎么表达，总之我不想随意凑合的去读一个大学。”
老爸有些惊讶的看着我，这大概是我第一次在他面前表现出自己的想法。
不管是初中还是高中我都是抱着无所谓的心态，考到哪里是哪里，也没有特别的目标。随波逐流的向前行走着，直到前阵子的时候我仍旧是抱着这种想法，轻易的就答应了米楠要考取同一所大学的约定。
在咖啡店内我通过手机简单的了解了一下那所大学，实在是提不起什么兴趣。
专业方向先不提，能不能通过考试就是一大难题了。
曾经的我凭借一股气势考上了重点高中，现在的我已经失去了那股气势。落后了那么多课程的情况下仅仅半年的时间我没有自信能将成绩提上去，毕竟高中所学的东西和初中所学的内容还是有所差距的。
“那你有什么打算？”
老爸没有反对也没有赞同，轻轻的弹掉烟头上的烟灰令人猜不透思绪。
“没有特别的打算，又或许有。”
“漫画？”
“兴趣终究只是酒足饭饱后点缀的甜点罢了，要把它当做饭吃的话……”
“想不到有一天你也会说出这句话。你妈曾经也说过类似的话来着。”
老爸感慨的说道，提到母亲的时候表情还是显得有些落寞。
“妈妈，后来怎么样了？”
我轻声的问道，有关母亲的记忆早已褪色模糊，随着时间的流逝终有一天我会变得再无言语能够说出口。
“反正横竖都是要做笨蛋，那不如做一个开心的笨蛋——你妈是这么说的。”
老爸掐掉已经烫手的烟头，扭过头正视着我。
“你呢？”
面对老爸的质问，我轻笑着摇了摇头。
“我也许，也是个笨蛋吧。”
“笨蛋呢。”
老爸不再说话，又从烟盒里取出一根香烟点上。
良久，老爸才缓缓的开口。
“好吧，休学吧。”
伴随着一声叹息，老爸仿佛一瞬间苍老了许多。
我无言的为他递上火，两人的肩膀相靠，微弱的火苗在彼此的中间缓缓的燃烧着。
3
我已经决定休学了。
早已编辑好的短信停留在发送的界面上，大拇指悬空在上方始终都无法按下去。
不知该怎么开口，思来覆去的只有通过短信才能将话语说出口。
“果然，没办法轻易的说出口。”
我背叛了和米楠之间的约定。
也只有面对米楠的时候，我才无法轻易的开口。
恋人的关系在这种时候反倒变成了一个阻碍，还是朋友的话也许还能坦率的说出口。
叹息的将手机收了回去，之后再找一个机会和米楠说吧。
现在又是在吵架中，没有比这种状况还要糟糕的了。
老爸已经先一步回家去了，我还在小区外头游荡着。
“我一个人想一下。”
已经决定了要休学感慨诸多不知对谁倾述，即便是最为亲密的家人也有一些不方便说出口的话。
我和老爸两个人都不是那种擅长表达自己情感的类型，比起说我们更倾向于付诸于实际的行动。
刚才的交谈十分的简短，讲清楚了缘由后，父亲将选择权抛回给我，让我自行去选择。
还有几个月就是成年人了，也该学会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了。
很早之前我就想吐槽了这根本就是放养似教育，身为人父却当起了甩手掌柜，完全没有起到一个身为父亲的作用。还不停的对年幼的我灌输一大堆人渣理论，将我培养成一名出色的家里蹲。
提起九零后一般都会想到那五彩斑斓的头发和奇形怪状的造型，那个时候的年轻人都将抽烟当成了一种时尚潮流，为此没少被家里人揍。小区里经常能听见某家孩子的惨叫声，就是偷偷躲在角落里一边被呛着流泪一边抽烟，之后就是被家里人狠狠的揍了一顿。
那会我只是一个小学生，就很崇拜那些看上去很酷炫的初中生们。
现在这会他们都已经是大学生了，身上完全看不出有当时杀马特的影子。
我还记得当时米楠可是超级羡慕我来着，中午的时候我能随意出入家中到处去玩，而别的小孩子则要被强迫在家里睡午睡。
年幼时不懂事，觉得睡午睡就是在浪费时间。长大了之后才明白，午睡是真的好，我能睡一个下午。
现在回想起来，也多亏了老爸那人渣、放养式的结合方式，我才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提前进入家里蹲状态。
这样的我，我并不讨厌。
“好冷。”
夕阳被云雾所遮掩，大地的气温迅速的下降。刺骨的寒风防不胜防，从衣服的缝隙处钻入直击皮肤，让人不寒而栗。
单薄的外套并不足以抵御寒冷的北风，我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开始轻微的抖动起来。
依靠着寒冷的北风才能让我困倦的思绪勉强的运作，我想我只是需要一些私人的时间来冷静一下。
不远处的公车站走下来的人渐渐变多，我意识到现在已经是下班的高峰期了。这也意味着如果我继续在这里待下去，撞见从学校回来的米楠几率会很大。
是继续等待，还是就此离开。
“你在这干吗，叔叔已经回去了喔。”
“嗯，我知道。”
身后有人向我搭话，不用回头我都知道是谁，很自然的就回复了她。
“怎么了？被赶出来了吗？”
我取笑的说道，单诗诗瞪了我一眼后在我的身旁坐下。
“只是有些好奇叔叔今天回来这么早还躺在沙发上不断抽烟，发生了什么吗？”
“喂喂，今天发生的已经够多了，也不差这一件了。”
单诗诗小脸微微一红，用力的掐了我的手臂一把。
“我的事暂且不提，不会又和叔叔吵架了吧。”
“没有，和你倒是吵了一架。”
“喂，再提这件事我就回去了。”
“抱歉，抱歉。”
我轻笑，斜靠在长椅上。
“到底该从哪里说起呢。”
“算了，我并不感兴趣。”
单诗诗打断了我，挥了挥手表示对这件事并没有什么兴趣。
“我啊，决定这学期休学了。备战后年的高考，今年不打算考了。”
“是吗。”
对于我临时做出的决定，单诗诗并没有显得特别的意外，仿佛早就知道了似得。
“有什么新的目标吗？”
“没有，随波逐流。河水流向哪里，我就往哪里走。”
“不是挺好的吗，至少不会迷路。”
河流经过漫长的旅途，最终汇聚东海。
这句话是不对的，并不是所有的河流都会流向东海。途中它会遇见各种各样的人和事，遭遇不可抵抗的变化。最终能够汇入东海的，也只有临近东海的河流才会最终流入东海。
“就没有什么想问的吗，你这么平淡的反应让我有些失望。”
“那你想要怎么样的反应。”
“不知道，不过这样的反应还是蛮好的。俗套的说教环节就免了吧，现在都二十一世纪了。”
真的要说教的话，我可能会转身就跑也说不定。
“仔细想想的话，这样不就赚了半年的时间，学校功课什么的完全不在话下。”
“嘛，你就好好的努力吧。”
我犹豫了一会，最终还是把那个想法说出口。
“明天，要不要出去……？”
“好呀，去哪里？”
“喂喂，这么轻快的就答应真的好吗。”
“喔，女孩子是很难约的。你先约个几十次再说吧，明天没空。”
“现在才改口，太迟了吧。”
单诗诗轻笑，晃动着双腿。
“你是要找我约会吗。”
“不是。”
这如果也算是约会的话，那我已经和杜灵萱约了无数次会了。
“反正在家里闲着也是闲着，出去走走而已。”
“这不就是约会的邀请吗。”
“……你说是就是吧。”
目光一直停留在车站前，一边和单诗诗闲聊一边思考着。
这到底算不算双线操作，会不会进入柴刀结局啊。
这种时候了，我内心还有余韵来开个玩笑。
天色渐渐暗淡，晚霞被黑夜所取代。我一直等待着的身影依旧没有出现在我的视线里，不知该松一口气还是该失落。
“回去吧。”
“顺道去一趟超市吧。”
“家里已经没菜了吗？”
“家里的冰箱不是一直都只有冰水吗，以及你的黑暗饮料。”
“那是冰冻咖啡，拿出来就能喝了。”
“已经冻成了冰块了喂！”
“热一下还能喝吧，大概。”
很奇怪的一点是，为什么放在上层的咖啡会被冻成了冰块。那杯玩意究竟是什么时候放进去的我已经忘了，我只知道家里的冰箱打开都会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
有空的时候，再清理一下吧。
5
“我要办理休学手续。”
“哦，理由呢？”
“读不下去了，干脆重读。”
“小子有勇气，我欣赏你，批准了。”
四眼猛地的拍了一把大腿大声的说道，不顾自己还是在办公室里激动的站起来双手搭在我的肩膀上用力的摇晃了一下。
“没有堕胎、逃学、打架、染发，抽烟的青春，那压根不是青春！”
“我要是实名举报你个黑粉，你是看不起我大时代吗！”
肩膀微微的抖动，甩掉那只搭在上面的手。
四眼笑眯眯的看着我，不顾在场老师们奇异的目光，上前搂住我的肩膀。
“走走走，出去谈。”
从小学之后就没有做过勾肩搭背的举动，长大之后对这种是多少有些抗拒。
“别搞的和黑社会一样，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我要和你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一样。”
路过走廊时身旁学生的目光有些刺眼，我已经预料的到之后会传出来的谣言了。
【XX班学生与教师的邪恶交易！】
【年上教师与年下学生的禁断之恋！】
啧，后面那个是什么鬼东西。
之前受到单诗诗的印象，我对腐圈子有了一定理解，现在下意识的往这个方面想了过去。
“有什么关系，对男人来说这不就是关系好的证明吗。”
“滚啊，别传播GAY气氛！”
推推嚷嚷的离开了教学楼来到天台，四眼毫不避讳的从衬衫的口袋里取出香烟盒熟练的为自己点上了一根烟。
“要吗？”
手中递出一根香烟，我犹豫了一下后还是接过了他递过来的香烟。
“来。”
用手遮掩住天台上时不时呼啸而过的寒风，微弱的火苗在空气中燃烧点燃了香烟。
学着四眼的样子深吸了一口，烟草燃烧的味道直冲鼻孔，呛得我咳嗽了几声。
“这味道不管什么时候都不习惯，香烟到底有什么好的，还浪费钱。”
我一边抱怨着一边将滤嘴叼在嘴唇上，用不吸入肺的形式循环吐出烟雾。
“你让我说，我也说不清楚。习惯上了就很难戒掉，不管你是以什么样的形式接触到。”
四眼仰头吐出一口长长的薄雾，叹息的说道。
“真的要休学吗。”
“你刚才不是答应我了吗，休学的事。”
“就当我是八卦吧，我想知道理由。”
“理由……谁知道呢，一时兴起也说不定。”
我摇了摇头，没有继续说。四眼见问不出什么，索性继续抽烟去了。
理由这玩意连我自己都不怎么明确，就算你问我也没办法回答出一个所以然来。
“休学的手续要办多久，难不成还要出示病患证明之类的吗。”
“没，只要你的理由得到教导主任的同意，基本上就OK了。剩下的就是校长签字，校长我都没见过多少次更别提你们这些学生了，多半也是别人代签。”
“内幕真让人绝望，校长这个职位到底是干什么的，总觉得很闲的样子。”
“谁知道，反正不关我事。”
四眼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的模样，对他来说只要做好自己的职责就行了，剩下的就是领导们该操心的事了，不然让他当领导干吗。
“家长签字和本人签字，还有别的事吗？”
“把你的桌位空出来，然后麻溜的滚蛋。”
“本来还想清理一下，现在我决定把那些书全都丢了。”
高中的课本多到令人发指的地步，曾经有人闲着无聊蛋疼将全部课本（不包括试卷和额外购买的练习册）都装进书本里放去称重，除去书本本身的重量外，光是教科书就有将近十斤的重量，加上一些练习册的话很轻松的就突破了二十大关。
天朝的高中生们压力真的不大吗，实际体验过的人都知道。压力其实并不是很大，这么多年都走过来，也不差这个高中三年了。仔细想想的话，人生里最努力奋斗的这段日子也许就是高中了，几乎全天候不停歇的忙着学习。
“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我灭掉烟头，从地上捡起烟头对四眼说道。
“这么快，有什么急事吗。”
四眼手指里夹着的烟已经快要燃到了尽头，而他仿佛没有任何感觉一般的夹着烟头。
“你觉得学生谁会想待在学校，起码我不想。”
“那是真是过分，班里的学生们都是一腔热情的在学习，吃饭的时间都不愿放过。放学后留在教室里学习的人数也不少，除了你之外基本都是戴着眼镜的。”
四眼苦笑，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框。
“顺带一问，你最高学历是多少来着？”
“研究生，然后就凉了。”
“我觉得你应该去大学当老师，因为很闲。”
对四眼挥了挥手，我先行一步离开了天台。
办理休学的手续意外的轻松，本以为会有一整段繁琐的手续要办，没想到只要签上几个字就好了。老爸的名字我也代签了，从小学时代就练出来的签名技术，完全可以以假乱真。每次家长签字的时候我都是当场就签了，和我自己的笔迹有着天差地别的差距。
搞了大半天，只有名字是写的漂亮的，别的就和牛鬼蛇神一样的诡异。
离开学校时最后看了一眼校门，有些感慨。
这年头说休学就休学，接下来半年的时间都不用来这里。等到来年春暖花开的时候，我就成为了一名光荣的高四学生重返校园，强行的延续了一年的高中生活。
可惜的是我的高中生活并不能称的上是玫瑰色，硬要用一种颜色去形容的话，大概就是金色的高中生活吧。
补充：表面镀金的那种，内在还是个一文不值的黑色煤球。
不算特别的有趣，也不会显得特别的无趣。
这一切的变化，都是从遇见某个人开始。
毫不夸张的说，那家伙的出现完全打乱了我的日常生活。
这样的生活，马上就要结束了。
最后的一个星期，就是别离。
在这之前，还有一个地方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