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午饭过后,米楠为了不打扰我也回到了家中。
仅仅是对楼的距离,我并没有去送她。
事实上现在的我也差不多要打极限了,随时都有可能倒下去。
手指机械的在白纸上绘画着,令我感到意外的是作画水平并没有下降多少,仍旧保持在正常的水平甚至超越了正常的水准。
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我已经完成了四页分镜稿的制作,也就是8P的量。
终于撑不住了的我丢下了画笔,摇摇晃晃的回到房间内往床上一摔,闭上双眼进入梦乡。整套动作行云流水、毫不拖沓,评委纷纷打出了9.9分的高分。
“晚安……”
意识断掉的前一秒,我仍旧在想着分镜的事情,以致于我只睡了短短的三个半小时就自然而醒来了。
这次醒来非常的辛苦,全身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右手特别的沉重。如果不是手指还能微微的动弹,我都怀疑我的右手是不是已经截肢了。
睁开眼映入眼帘的单诗诗屈着双腿端坐在椅子上看漫画的身影,明明是背对着我却第一时间的察觉到了我的目光,迅速的回头看了过来。
“……”
“有话直说。”
单诗诗盯着我看了一会,忍着笑。
“你很好的充当了搞笑艺人,这么高难度的动作我必须要给个十分。”
“……”
看着单诗诗吃吃的笑着让我很不爽,不用你说我也知道我现在的情况很滑稽。
没错,我并没有一如既往的从柔软的床铺上醒来,而是一条腿挂在床上一只手垫着脑袋在地上醒来。难怪我说为什么我的右手没知觉了,原来是被压在下面太久了导致血液流通不顺而短暂的麻痹了。
我试着晃动了一下我的右手,就像面条一样的柔软。
也许,血液还没流到吧。
从地上爬了起来,站起来的瞬间我感到一阵晕眩,好一会才缓过来。
这熟悉的感觉,和三年前有的一比。
这是身体给我的警告,差不多也快到极限了。
“我睡了多久。”
我拍了拍疼痛的脑壳,向一旁的单诗诗询问。
“三个半小时哦,你应该回去继续睡。还有你的脸色好差,没问题吗?”
“你觉得我像是没问题的样子吗?”
即便是故意撒谎说自己很好,到最后也肯定会被单诗诗看出来,索性我就实话实说了。
“……”
单诗诗用手指抵住下巴思索了一会,最后给出了她的答案。
“要不……我做点粥给你……?”
“……”
为了我的安全着想以及厨房着想,我决定妥善的拒绝掉这个提议。
“唔……”
单诗诗有点无法接受,一脸的纠结。
你该不会真的打算做吧?只有这点还请放过我,我想好好的休息一下。
“等你什么时候能分清楚油盐米醋之后再做吧,一般来说瓶子上都有标签。”
“……”
“从刚才开始,你就是在把我的好意当成了笑话吧。”
“我只是为了我的小命着想而已。”
“你居然把可爱的女子高中生亲手做的料理当成杀人料理!不愧是被冠以鬼畜、变态、色情狂的柯东!”
“你只有女子高中生这点是符合条件的,我要告你欺骗消费者。”
“……”
单诗诗以极其冰冷的眼神看着我,不说绝对零度也到了零下的温度了。
“对不起,我太过于得意忘形了。”
老老实实的向单诗诗道歉,不过这次她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刻的原谅我,这次我说的是有点过分了。
“……”
房间内略显吵杂的气氛瞬间冷却了下来,我挠了挠头有点尴尬。
最后我决定不去管它了,顺其自然吧。
我回到床上躺下闭上双眼,准备睡个回笼觉。
可越是这样,头却越痛。
到最后到了一个临界点,让我流下了冷汗。
恶心、反胃、难受,一堆的负面的体感一股脑的往上涌。
我从床上跳起来直奔厕所抱着洗手池开始扣喉咙,没过一会,我便将胃袋中的全部东西给吐了个一干二净。最后吐到实在是无物可吐之后,开始吐起了奇怪的液体。
话说,这是胆汁吗?
我坐在浴室的地板上苦笑着,这一吐快将我整个人都给吐的虚脱了。但是这么一吐也大大的缓解了我的头疼现象,现在基本没有什么感觉了。
这是食物中毒吗?
果然那家伙做的是杀人料理吗?
仔细想想,我家所拥有的调味料组合并不足以构成杀人料理的成分啊,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从某种方面上来说,这也是一种才能。
“没事吧?”
单诗诗担忧的站在门外看着我,我无力去回应她,只能朝她摆了摆手示意我没事。
“水池里的东西……你冲掉了吗?”
单诗诗捏着鼻子说道,她似乎是没有进来的勇气,只是站在外面。
“忘了。”
我挣扎着从地上站了起来,打开水龙头看着水池里面那一堆黑色的物质搅拌、溶解在一起,最后汇做黑色的小溪流从水管内排出。
我打开浴室内的抽风机,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的衣服。
吐的时候似乎也吐到衣服上了,上面沾到了一些难以言喻的物体。
我脱掉上衣丢到一旁,打算等洗澡的时候再一起冲洗一下,洗刷掉附在上面的物质。
“啊……”
单诗诗发出小小的悲鸣,转过身去跺了跺地板。
“不要当着我的面脱衣服啊!”
“我还以为你已经习惯了。”
我有点讶异,这并不是我第一次在她面前脱去上衣了,之前倒是没有见到她这么大的反应,我还以为她铁定是习惯了。
“你还说!我可是一直的在忍着!”
“……”
抱歉,比起这个,你那少女般的反应反而吓到我了。
我默默的关上了浴室的门,将我和单诗诗之间的距离隔开。
正准备打开花洒清洗一下的时候,我又想起了我并没有带替换衣物进来这点,又不得不从浴室里探出一个脑袋叫住正准备离开的单诗诗。
“帮我拿下换洗的衣服。”
“……”
单诗诗无言的,以惊人的气势倒走了回来,随后一脚踹在浴室的门上。
“你这个!色情狂!变态!”
“……”
“居然叫可爱的少女做这种事,你是哪里来的鬼畜柯东吗!”
“抱歉,我就是柯东来着。”
“难以置信!”
“……”
之前你可是毫不犹豫的将我的贴身衣物当做丢垃圾一样丢在我的脸上,为什么今天的反应这么纯情啊!搞的我也有点不好意思了。
“那我还是自己拿吧。”
无可奈何我又穿上了衣服,至于上衣……还请你稍微的忍耐多一会吧。
顺利的回到房间内拿到了换洗的衣服回到浴室门前,单诗诗仍旧背对着浴室的门不停的跺脚,看上去心情很烦躁的样子。
“怎么了?”
“快进去!”
“……”
被赶进浴室后,我非常充分的利用了时间,在洗澡的过程中清洗掉了衣服上面的粘附着的污渍。
最后,一脸疲惫的我从浴室里走了出来回到房间内又躺会了床上。
“没事吗?”
“嗯……”
我的回答显然没有让单诗诗放心,她伸出一只手抵在我的额头上测试着我的体温。
“好像有点发烧的样子。”
“熬夜太多的结果吧。”
“好像是呢。”
“……”
“总之,先休息一会吧。”
单诗诗温柔的替我盖上被子,其实我是觉得有点热才不盖被子的,不过由着她去吧。
“旁晚这样再叫我吧,还有稿子没画完呢。”
“嗯……”
渐渐的,我陷入了沉睡。
这一觉睡的特别的安稳,直到我醒来的时候我还好好的躺在床上并没有躺在地板上。
2
傍晚。
准确点说应该是晚上的时候,单诗诗才把我叫醒。
“现在几点了。”
极其虚弱的声音吓了我一跳,现在身体的状况有这么的糟糕吗?
“八点半喔,要吃点什么吗?”
单诗诗爬在桌子上看着漫画,房间的日光灯并没有打开,单诗诗借助着台灯那昏暗的灯光阅读着那本漫画。
“因为我早就看过这本漫画了,剧情什么早就记住了,只不过是在回顾而已。”
单诗诗注意到我看着她手里的漫画,挥了挥漫画解释道。
“有水吗?”
挣扎着从床上坐了起来,身体要比想象中的要好一点,至少不是四肢无力。
“等会。”
单诗诗离开了房间,很快就端着一杯水回到了房间内。
“给。”
“谢谢。”
我接过水仰头一饮而尽,得到了水的滋润,我的沙哑的嗓子恢复了不少,总算不是那种虚弱的沙哑声了。
虽然我很想现在、立刻、马上就去进行分镜的制作,但身体已经对我发出了危险的信号,我不得不暂时将原稿的工作稍微的往后推移一会,先填饱肚子再说。
名以食为天,这句话搁在目前的状况来说显然是不成立的。
空空如也的冰箱,如同被老鼠扫荡过一样。
我关上冰箱门来到厨房里,试图找出一些能够吃的东西。
结果我只找到了米,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找到。
我赖以生存的面条,此时此刻也光荣的阵亡了。
只能出去吃了吗。
我坐在沙发上很认真的考虑着出去吃的可能性,仅仅是稍微的走动了一下我都觉得累,身体的状况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差一点,这也和我这些天不正常的作息和饮食有关。
“嗯……”
不管怎么看,都只能出去了。
“单诗诗。”
我朝房间里的单诗诗喊了一声,她从房间里探出个脑袋不解的看着我。
“出去了。”
“哦,一路顺风。”
说完这句话后,单诗诗又缩回了房间里去。
看样子她并不打算跟我一同出门觅食,本来还指望万一我出门的时候不幸晕倒在地板上的时候还能抢救一下,看样子是指望不上了。
带上钱包后我直接就出门了,连鞋子都没换。
反正也就是小区门口的距离,回来的时候再冲洗一下底面就行了。觅食嘛,怎么舒服怎么来,这是我的人生信条。
唯有在吃的方面我很少会妥协,人活着就是为了吃吃吃,不停的吃吃吃。
能够让我妥协的,那只有画画了。
画画使我快乐,我爱画画。
呸,那都是假的。
出门前姑且照了照镜子,镜子里面那个满面油光和下巴都是胡须扎、顶着一副死鱼眼眼神的男子高中生和半个月前那位正常作息精神饱满、浑身散发着慵懒气息的男子高中生一比毫无朝气可言。
虽然我平时是懒散了一点,各方面的水准还保持在平均值内,没有那一项是特别突出,也没有那一项是特别的短板的。
现在的我,基本看不出有一丝男子高中生的模样。
说我是二十多岁的家里蹲我想都不会有丝毫的违和感,话说我现在就是一个家里蹲的状态。
一如既往的,我想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来分散着我的注意力,不然只是单纯的赶路会让我感到厌恶。
随意找了一家小吃店内坐下,稍微浏览了一下店内的菜单后点了份比较保守的炸鸡排套餐,这是我常吃的品种。
尽管我对吃的有着迷一样的执着,但是对于吃的东西的品种却没有太多的要求。通常同一份食物我会吃到腻烦、或者是因为季节原因而涨价后才会去寻找下一个替代的食物。
所以我从来不会将自己归类到吃货的行列去,比起吃货的定义,我介于两者之间处在一个比较微妙的点上。
顺其自然吧。
抱着这样的想法,我拿起了一次性筷子,朝着正在滋滋作响的炸鸡排戳了下去。
酒足饭饱后,我踏上了回家的归途。
说是酒足饭饱,实际上我用饮料替代了酒,上一次喝酒的经历实在是太过于惨烈了,以至于让我在接下来往后的一段时间内都不想碰任何有酒精的东西了。
也不知道,我不在的期间老板会不会感到寂寞呢?
仔细想想的话,我能够待在学校的时间最多也只剩下一年了,前提是我还能回到学校里的话。
一股莫名的忧虑环绕在心头使我变得忧郁了起来,默默的捏破已经空了的易拉罐,轻轻的跳跃起来朝着不远处的垃圾桶丢了过去。
漂亮的三分球,准确无误的投了进去。
仅仅是这么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便足以让我开心好一段时间,不过我明天这其中有着一定的运气成分。平时的话多半会撞在边框的位置如何掉在外面,最后还是要弯下腰去捡起来再丢进垃圾桶里。
胃中的二氧化碳涌上心头,打了个嗝。
我并没有立刻的就回到小区,而是在这周围的附近闲逛着。
适当的运动对身体有好处,我很清楚这一点。
在小区周围瞎逛了一阵子后,感到无趣的我回到了家中。
从开始瞎逛到结束也只不过是十五分钟的事情,但我却觉得这十五分钟无比的漫长,仿佛是过了一个小时一样。
果然,缺少了某个人。某个一直吵吵闹闹的家伙。
回去的时候,顺手带个布丁吧,就当做对她一直以来的感谢。
3
凌晨一点。
我放下了手中的G笔,右手的手腕早就已经失去了知觉,我用力的甩了甩手腕试图让它能够放轻松一点。
“辛苦了。”
单诗诗接过分镜稿开始进行检查,我则与她互换了个位置来到了床上躺着。
不过单诗诗说什么我都不会爬起来修改了,至少这个晚上都不会了。
今天的进度意外的很顺利,仅仅是一天的时间我就画八页的分镜,进度简直感人。
也就是说,剩下的分镜稿只剩下五页需要画。
明天一天的时间绰绰有余了,甚至还可以空出时间偷个懒休息一会。
“没什么大问题,背景方面没问题吗?”
“不怎么会就是了,尽量吧。”
单诗诗只用了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就检查完了分镜,问了一些基本的问题后宣告了分镜稿通过的消息。
“喔。”
我象征性的鼓了鼓掌,然后用枕头蒙住了脸。
“……”
单诗诗用力的拍了拍我的枕头,我不得不又移开枕头看向她。
“还有什么事吗?”
“往里面挪一下。”
“哦。”
我不情愿的往墙壁靠了靠,空出了一个人的位置留给了单诗诗。
“嘿咻。”
单诗诗一个跳跃跳到了床上使得整张床都剧烈的抖动了一下,对此我已经习惯了,也懒得再花精力去吐槽她了。
“真的……没什么需要修改的地方了吗?”
我不自信的又问了一遍,单诗诗不厌其烦的给出了并不需要修改的意见。
“真的,真的。”
“喔……”
本来快睡着的我正以惊人的速度不断的苏醒着,有点不安的从床上挣扎着起来。
“我再检查一下分镜……”
话还没说完,就把单诗诗一把扯了回去。
“睡觉。”
“可是……”
“睡觉!”
我试着向单诗诗解释一下我只是单纯的做最后的检查而已,可单诗诗拒绝听我的任何解释,强硬的使用了能力将我压回了床上。
这就是俗称的:鬼压床。
无力挣扎的我,只能被动的选择了妥协。
“睡吧。”
单诗诗留下最后一句话,然后熄灭了灯背对着我。
“……”
自从米楠事件(曾经在这里过夜)后,我就变的开始在意了起来。
两人的之间距离,触手可及,却又是那么的遥远。
我叹了口气,也背对着单诗诗。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这样背对着背依靠着。
我从未去想过类似的问题,只是单纯的觉得有单诗诗在身边虽然很吵,但每一天过得不再无聊。
也许……
……
我摇了摇头,将这个想法驱逐出脑海内。
偷偷回头看了一眼单诗诗,她仍旧背对着我。
“睡了吗?”
轻声的开口,并没有得到回应。
算了,睡吧。
我背对着单诗诗,闭上了双眼。
……
“睡了吗?”
柯东轻声的说着,那是我从未听见过的——温柔的语调。
还没来得及回应他,便听见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应该是睡了吧。
我轻轻的吐了口气,睁开了紧闭的双眼。
“笨蛋。”
4
一切都按部就班的进行着,顺利的简直令人畏惧。
“我这是在做梦吗?”
我用力的捏了一把大腿上的肉,直到疼的叫出声才放下了自残的手。
下午三点,我完成了全部分镜26P、13页的制作!并且完成度还相当的高,在单诗诗评委这里直接一次通过甚至不需要修改!
“渐渐变得熟练了呢。”
单诗诗还在翻阅着分镜稿,做最后的检查。
“好了,没什么问题了。”
“……”
本该在这个时刻大声喊出来庆祝一下的,可我此时的感受:啊,这样啊的感觉。
“背景、分镜细化、以及简单的黑白上色……剩下的时间还有多少来着?”
“算上今天的话,还有八天半。”
“……听上去很不妙的样子。”
“差不多就是火烧屁股的程度吧。”
“……”
分镜稿只是整篇漫画的剧情的粗鲁稿罢了,在一天半的时间内完成这并不是什么值得庆幸的事情,不如说慢死了。
中途为了表现出人物以及场景的切换,还有关于背景留空的范围的不熟练,这些种种都导致了我的进度非常的慢。
听说专业的漫画家,只需要半天的时间就能做好草图的分镜。
真的很难去想象那些周更的漫画家是怎么样度过的,即便是有着助手的帮忙周更什么的还是太吃力,那简直不是人过的生活。
我也很理解希望自己喜欢的漫画能够稳定周更的心情,更多的时候我只会感慨这个漫画家好厉害,画的又棒又快之类的。
自然而然的涌现出崇拜的感情,最后去搜索相关的图来临摹学习。
因为没有电脑,我一般都是对着小小的手机屏幕来凭着自己的感觉去临摹,通常来说一幅比较精细的图需要经过反复的修改后才会进行上色,最后才是成稿。这个流程大概要半个月的时间,基本上大多数时间都被课程表和作业所占领了,能像现在尽情的进行作画还是第一次,速度比我预计的要快上那么一点。
“不去向米楠报告一下进度吗?”
“今天是周几来着?”
“……”
单诗诗无语的看着我,拿起我的手机唤醒了屏幕看了一眼后才回答我。
“周日!”
“搞了半天你也不知道今天是星期几啊!”
我还真是忙,不但要作分镜稿,还要分出一部分的精力去吐槽单诗诗。
“手机给我。”
“发送顶!( ̄▽ ̄*)”
“你这家伙!到底干了什么!”
我急急忙忙的夺过手机低头看了一眼,单诗诗似乎早就编辑好了一条短信,就在刚刚发送了出去。
“我是柯东!我现在正躺在床上奄奄一息,还请务必带着救济粮来看望我最后一眼。”
我一字一句的念着短信里面的内容,然后默默的抬起头看向单诗诗。
“你知道有种东西叫做个人隐私吗?”
“都这个时候了还提什么个人隐私,我们不是一心同体的吗。”
“鬼才是!”
“乱发脾气的男孩子可不受欢迎哦。”
“你以为这都是谁的错?”
就在我和单诗诗围绕着我的个人隐私进行争执的时候,我家的房门传来了开锁的声音。
“柯东!”
米楠风风火火的冲进了我家,一个急刹车停在了我的面前双手搭在我肩上用力的摇晃着。
“柯东你没事吧!”
“停一停……”
在那之后,我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让米楠冷静下来。
“原来是虚惊一场。”
米楠得知了我没事之后松了一口气,看着米楠让我萌生出了罪恶感,转而去盯向整件事的罪魁祸首单诗诗。单诗诗似乎早就预感到了会是这样的展开,提前一步的离开了房间不知去哪里了。
“然后,给我咬紧牙关柯东。”
米楠脸上露出可爱的笑容说着死刑一般的话语,这也就是人们常说的反差萌吗?
“会死的、会死的、会死的!”
“……”
“下次,不要再开这种玩笑了。”
米楠收起脸上的笑容,认真的说道。
我挠了挠头,这件事实在不是我的错,我也没办法向她解释这个事情的经过,只能替单诗诗背了这口黑锅了。
在我不断的道歉下,米楠总算是原谅了我。
“给,这是刚完成的分镜原稿。”
我赶紧将原稿递给米楠来转移话题,生怕她再一次提起这件事。
米楠如同接过圣旨一般的态度接过了我的分镜稿,如果可以的话还请你下一次别这样,这在无形中给予了我很大的压力。
在米楠阅读分镜稿的期间我坐立不安,满脑子想着有哪里可以改善,还有哪里需要修正细节的地方,越是想就越觉得这份原稿实在是千疮百孔,根本就拿不出手。
我沉浸在自虐的想法中不能自拔,那边的米楠已经结束了分镜稿的阅读放下了手中的分镜稿。
我不自觉的咽了口口水,身体下意识的挺直了腰板,静静的等候着神!(原作者)的回应。
“很有趣。”
“欸?”
意料之外的回答让我吓了一跳,我本以为铁定会进行一番批斗再提出修正的要求。
我已经做好了今天晚上通宵火力全开的准备了,哪怕是不睡觉我也要改到米楠满意为止。
“故事的改编,很有趣。”
“真的?”
我不自信的问道,在米楠回答后又不自禁的追问了好几次。
直到米楠被我追问烦了之后苦笑着将手中的分镜稿推给我,然后站了起来。
“柯东,你变得啰嗦了。要是三年前的你,早就站在桌子上大声的嚷嚷着天下第一之类的。”
“我可不记得我有过这么中二的时期。”
“原来你没有自觉?!”
“……”
我仔细的回忆了一下三年前的我,似乎……可能……大概……有那么一点点的中二病吧。
“欸,那个时候……”
在那之后,我和米楠就三年前的我是不是个中二病而展开了争论,直到晚饭时间我败下阵来为止。
“中二病~~~”
“唔……”
败下阵来的我不得不接受这种羞耻的称号,而米楠则坏心眼的时不时叫我。
虽然很不甘心,不过仅此一天的话就由她去吧。
三年来空白时间里所冻结的坚冰正一点一点的消融,我们之间的距离正在慢慢的缩短。
我所能确信的是,我们的关系已经不可能回到三年前了。
比起三年前,更进一步的关系。
我所渴望着的,她所期望着的。
一定……
“柯东。”
“嗯?”
米楠忽然放弃了中二病的称号,我好奇的转过头看向她。
“今天似乎是第二十一天来着。”
“哦,好像是这么一回事。”
“……”
米楠来到我跟前一把抓住我的衣领,将我从原地力提了起来。
“那,为什么不一开始就来找我商量呢?”
“那是……”
“反正你肯定想着,不能拖我下水之类无聊的想法。”
“……”
在米楠的目光注视下,我很快就败下阵来,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
“柯东。”
“嗯?”
“包括这三年来所积攒的压力和怨念,让我揍三拳就好了。”
“等等!难不成?!”
“普通一拳、认真一拳、超认真一拳这种程度罢了,没事的。”
“……”
“你是哪里来的一拳超人吗!”
我拼命的挣扎着,却发现无论如何都无法从米楠的魔爪中挣脱出来。
“柯东。”
“……”
米楠的表情变得柔和起来,嘴角微微的上扬。
“给我咬紧牙关。”
“……”
一如既往的露出可爱的表情说着死刑的话语,动不动就对我肆意的施加暴力的青梅竹马——米楠。
我认命的闭上双眼,等待着天罚的到来。
我等到的不是天罚,而是……
柔软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