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第一分院，姚浪打算祭出杀手锏。
姚浪清楚，不能犹豫了，这个时候，多耽误一天，就可能让自己的事业早死一天。如果说现在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就是自己不知何时燃起的心中的莫名正义。
思考了一下午，终于熬到夜深，姚浪把碧莲和布瑶叫到自己的房间。这么晚了，两位姑娘一听老爷召唤，互相看了一眼，便如出笼的小鸭子般，一路兴奋而摇晃着来到姚浪的临时住处。
敲门进入，一见姚浪正坐在圆桌旁，赶紧走上前，“老爷，您这么多天不找我们，还以为不想理我们了。”
“对啊，整天让我们练琴，这手，都伤痕累累了……”
“那个夏莲姐姐，每天都没有笑容，无论我们怎么讨好，都不愿意跟我们亲近的。”
“每天除了教我们琴，别的什么话都不会跟我们说，太难熬了。”
“……”
两个小丫头进来，叽叽咋咋说了半天，姚浪看着她们两个，抚摸着头饰，打了一声叹息，问道，“哎……你们今天没害怕吗？”
“嗯，有点害怕了。不过，我们经历的，比这个可怕多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碧莲的脸上显着悲凉，眼中还会泛有泪花。
“不过，能跟老爷在一起就行，就没什么可怕的。”布瑶在旁边说道。
“哎，我也不知道我们还能在一起多久。”
“老爷，您？要把我们卖掉吗？”碧莲赶紧问道。
碧莲突然变得谨慎的语气，一下子刺痛了姚浪。她们的要求还是那么简单，没有因为这段时间北平的安定生活改变她们的初衷，简单的生活，依然足矣。
“永远不会卖掉！不过……”
布瑶仔细听着，一见姚浪停住了，赶紧追问道，“老爷，不过什么？”
“我，想让你们帮我联系府尹大人……”
两位姑娘愣了一下，纷纷低下头，沉默许久，不约而同地默默流下眼泪。
姚浪把两个丫头同时搂进怀里，拍了拍她们的后背，说道，“我知道委屈你们了……你们还，还没有过初破……可我实在是想不到更合适的人选了。”
“老爷，如果能帮到您，我们愿意……”
碧莲说完，布瑶也跟着抬头看向姚浪，泪眼婆娑地点了点头。
“可是老爷……今晚能让我和布瑶妹妹陪您一晚吗？”碧莲接着说道。
姚浪听完，又把两名丫头搂进怀里，这一次，搂得更紧了。大概是感受到了姚浪的力量，两名丫头也哭得更凶了。
哭罢多时，姚浪说道，“我知道你们是想报恩，可我需要的不是这种报恩方式。如果今晚我和你俩……那府尹大人可能就不喜欢了，不是让我又陷入危险境地了吗？”
布瑶抬头看着姚浪，说道，“老爷，我们明白。既然您不想要，我们也没办法，您放心，我和姐姐，会完成这个任务的。”
姚浪点点头，看向碧莲，碧莲也微微点头，低头不语。
姚浪从座位上站起身，把两名跪在地上的丫头也扶起来，拍了拍她们的肩膀说道，“回去休息吧，明天上午，你们就跟我过去。至于怎么表现，你们冰雪聪明，应该知道该怎么做。翠峰楼的这一关，全靠你们俩了。”
两位姑娘点点头，转身往外走，走出去没几步，布瑶突然回头，看向姚浪，说道，“老爷，我能……亲您一下吗？”
姚浪愣了一下，没想到会突然提这个要求。要是现代，拉个手、亲个嘴、摸个啥……那都再正常不过。但在这大明，男女授受不亲，亲嘴之交，如男女之合也差不多了。
布瑶提出这个要求，姚浪也就是犹豫了一瞬，便明白了布瑶的心思。这种方式，便是她的独特的报恩方式。初破一次就没有了，初吻也是一次就没有了。但最大的区别便是，初破是有绝对可辨识的标志的；而初吻……只有当事人自己心里知道。
所以，她便把初吻当做初破，给了姚浪，以解心中之苦，也算，对自己长久以来，意欲报恩的心情，有一个还算完美的交代。
姚浪点点头。
布瑶露出欣慰的笑容，走向姚浪，站到姚浪身前，有些紧张得颤抖，两手不知道该放哪儿，就那么胡乱耷拉着。看着姚浪的眼睛，踮起脚，将自己的唇轻轻压在姚浪的嘴上……
姚浪瞬间感觉到一阵火热的感觉由唇传至心口，然后转弯直冲大脑。这种初吻的刺激，甚至让姚浪回到了高中时代。只有那个年纪不经世事的自己，才会有现在这样纯净而和谐的超脱之美。本该伸出舌头的姚浪，却在伸到牙齿处时，又拽了回来。姚浪心里清楚，眼前的女孩能够承受多大的刺激。如果突如其来的口水交融让她不适应了……该怎么收场。
就这样贴着，贴了许久，姚浪慢慢往后倾，将嘴唇分离开。布瑶也缓缓睁开眼睛，踮起的脚慢慢放下，露出略显满足的笑容。
布瑶刚转身，碧莲便往这个方向走过来了。布瑶冲碧莲露出俏皮的微笑，大概是在嘲笑姐姐不敢说出口，让自己抢先了。
姚浪当然知道她想干什么，不用再多说什么，静静地站在原地等着就好。
站到姚浪身前，如布瑶的动作一样，踮起脚，将唇贴在姚浪的唇上。但，又与布瑶不同。碧莲贴上之后，伸出双手，搂住了姚浪的腰。大概因为她比布瑶稍微矮了些，即便踮起脚也勉强够到，长时间踮脚到很高的位置恐怕支撑不住，才伸手搂腰的。姚浪只是站在，没有任何反应，更不能伸手回抱。姚浪清楚，自己要忍住，为了翠峰楼、为了自己在大明的未来，不能继续在女人身上浪费不必要的感情和精力了。
但让姚浪意外的是，碧莲竟然伸出了舌头……
不过，试探了两次，都是顶到姚浪的牙上，便让碧莲放弃了。
落下脚跟，抬头看着姚浪，碧莲的眼泪从眼角流出。往后退了两步，飘飘万福后，转身离开。脚步很快，显得决绝，不留遗憾。
布瑶跟在后面，跟匆匆出门不回头的碧莲不同，布瑶一只脚跨出门槛，还回头看了姚浪一眼……好似生死诀别般的回眸一望。
姚浪笑了笑，摆手示意她回去休息吧。
二人走后，姚浪关上门，一头扎进床里，长出了一口气。刚刚这一阵子，是自己从未有过的压抑，好像突然灵魂改变，变得不是自己了。
其实，附在这个驱壳内，姚浪都不太清楚自己到底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