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便宜的话……”掌柜的先是摸了摸胡须，略作思考之后又对慕歌说，“怎么说呢咱们这里呀，赚的都不是黑心钱，一向是一分钱一分货的。我知道你的顾虑，但是啊……”
“其实只要价格足够合理就行，只是我现在真的是手头比较紧！”
要是慕歌再开展自己两天的事，验那触手也会比现在阔绰许多，但是……她本想着挣到这笔钱之后就立刻送陆之昂上学，留给她准备的时间也的确没有了。
“这样吧，我给你推荐这一套。这一套的笔杆是用檀木做的，写起字来顺手，也方便，适合年轻人。”
慕歌点了点头，又问了那一个万变不离其宗的问题，“那这个得多少钱啊？”
“十两。”
“不是吧……”
其实，慕歌想过这里卖的东西会很贵，但是没想过会这么贵。
她今天虽然勉强算是赚到一点钱了，但是赚到的这点钱也就真的仅仅是一点点而已。
而且赚到这些钱的艰辛，只有她知道，从它计划做这件事情到现在终于做成了这件事情，中间实在是花费了一些波折。
今天暂且算是成功，可是一时之间没有花做原料，下一次再来卖胭脂，大概就至少要两天之后了。
到时候，是否还依旧能重复今天的成功，依旧是个未知数。
在这种前提之下，今天才挣到钱钱财，更是显得难能可贵了起来，慕歌没办法做保票，更何况她这些日子里过得捉襟见肘的，更是觉得这笔钱来之不易了。
慕歌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摸了摸自己的钱包里头，刚刚赚下来的那一点钱。
今天能够赚到钱的功劳，不仅仅是她一个人的，还有洛可的，两个人赚到的钱平分完之后，到慕歌这里了其实也仅仅只剩下九两多了。
这钱虽然说的不多，说少不少，也是一笔辛苦费。
但如果真的要下定决心把这一套文房四宝买的话，那就代表着慕歌，可就真的连一点钱都没有了。
不仅仅是连一点钱都没有了，说不定她要再向洛可在借一点……
所以说，并不是因为慕歌小气，实在是她现在的钱实在是太少了，根本就撑不起这种挥霍。
看着慕歌现在这副样子，店主自然是知道这价格对于慕歌来说还是实在是太高了。
“怎么？小姑娘是不是对这价格还有一些不满意？”
“嗯嗯。”慕歌点了点头，也没打算隐瞒，把实情给说了出来，“我知道您这是物有所值，但是我现在身上真的没办法一时之间拿出来这么多一点笔钱。”
“这样啊……”店主点了点头，表示了解。
“不过我这做生意的，至少不能赔本，十两银子，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再往下压价格呀，我也真是做不到了。”
“这样啊……”
慕歌点点头，表情中依旧是惋惜。
其实这一套文房四宝，她已经看中了，而且结合各方面来考量，这也的确是适合陆之昂最合适的礼物了。
可是现在的问题就在于，这一套的价格也真的不便宜，要想让慕歌一时之间就这样心甘情愿的把这钱拿出来，她还真的得好好考虑考虑。
慕歌看着面前这越看越好看的文房四宝，再一次问了一遍掌柜的，“真的没有什么可能性了吗？我可是真的没办法……”
“要不然咱们就先折中一个方案这一套，我先给你留着，等你什么时候钱带够了，我再把他卖给你？”
这已经是掌柜的能够做出的最大的让步了，而且对于慕歌来说，这个条件也的确足够合适了。
只是，慕歌本打算着过两天就把陆之昂直接送到私塾里去，所以这套文房四宝最好就是今天能够买下来的。
而且昨天晚上的时候，两个人才刚刚发生一点口角上的小争执，虽然至今慕歌还没有搞明白争执的原因到底是什么……但是如果能借这个机会把一切都说开，自然是最好不过的了。
今天的胭脂才刚刚卖掉之后，慕歌本就打算好了要这么做，可是现在看来，实施起来还是有挺大难度的。
当然了，这所谓早最大难度，主要还是出现在钱的问题上，要是他现在有足够的钱，完全可以直接把针递给掌柜的，也不必要这样总是顾虑这么多了。
这是问题的关键，也是他纠结的原因，她不就是没有这么多钱吗？，要不然何必搞得这么落魄！
慕歌先是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眼神中满满都是惋惜而又无法得到的情绪。
“额……”
她看着这套文房四宝，就仿佛看着自己的一个孩子一样。
如果今天能够得到他……那自然是最好的了，可是现在看来，事情哪里有那么简单？
“真的没什么办法了吗？”
掌柜的笑笑，摇了摇头，态度已经表达的十分明确了，他现在是真的没有任何回转的余地了！
“姑娘，我看你这人挺诚恳的，我也没跟你撒谎，的确就是这样，咱们不管怎么说，也不能赔本不是！”
这道理，慕歌虽然是懂得了，如果站在掌柜的角度上去考虑，她也明白，掌柜的没有理由呀向她把价格降低。
而且，人家愿意暂时把文房四宝先保留给他，就已经是一个很难得的决定了。
这个时候，一直站在旁边的洛可有些站不住了，他拍了拍慕歌的肩膀，然后说，“怎么啦？不就是十两银子吗？干嘛这么犹豫？你要是想买给他，那么咱就买啊！”
从前在山寨的时候，洛可也的确是没怎么缺过钱，虽然现在是还没有能力挣到一大笔钱，但是他对于钱的态度的确是和慕歌有一些不一样。
要不是因为这个原因的话，怎么可能会把这十两银子说的这么风轻云淡，仿佛根本就不是一回事一般。
如果可以的话，慕歌也多么希望自己能够拥有洛可的这一份洒脱，不过这根本就不现实。
别的就不说了，就算是她舍得拿出这十两银子，她现在的所有积蓄加上都不够这十两银子的数额……
人也许在有钱的时候也依旧可能会有种种烦恼，但是人在没钱的时候可真的是寸步难行，烦恼更是如期而至。
这比如现在，慕歌已经彻底感受到这种感觉了。
“真的……”慕歌摇了摇头，“你把一切想的也太简单了吧？这十两银子，我可真一时间拿不出来。”
“咱们今天不是才挣到钱了吗？这钱只有花出去才更有挣的动力啊，实在不行我把我的借给你！”
洛可本来就没把这钱当做一回事，说起来更是比刚刚还要风轻云淡了。
慕歌抬起头，愣愣的看着洛可，一时间没有说话。
“怎么啦？干嘛这么看我？我就跟你实话实说的，你别以为我开玩笑。”
“嗯……”
大概也是因为看出来慕歌有一些不好意思了吧，洛可直接把刚刚才拿到的那一笔银子全部都送给了慕歌。
“我刚刚不就说了，咱们结算这事啊，不能这么着急，你看现在……”
“嗯，谢谢你。”
“谢我干什么？这钱本来就是你给我的，咱们现在就相当于是真的按照我所说的那样，把结算拖到每个月的最后一天，这样怎么样？”
“可是这钱我已经给你了，那就是你的。”
“那依照你这种说法，我现在把这钱又给你了，它不起不是就又变成你了吗？”洛可笑了笑，仿佛看一个小孩子一样看着慕歌，“咱们现在情况又不和以前一样了，至少有钱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