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凝国公点头，“那陛下，老臣退下了？”
“等等。”皇上还没出声呢，容九便道，“急什么？国公大人再等会儿嘛。”
众人望向容九，不知她又想做什么，“对了皇上，您先让这些百姓回去吧，他们在这儿会怕您怕得慌。”
“退下吧。”皇上道。
“谢皇上，谢王妃。”
百姓都退下，隆将也要退下了，容九让他帮忙把乖乖带回去，她们还要待会儿。
“容九，你还有事？”皇上将宁道远给的东西随意放在一边。
“当然。”容九使唤东方其肃，“王爷，您去帮我看看周武侯来了没。”
“好。”能让东方其肃听话的也莫过于容九了，听到容九说周武侯，不光皇上奇怪，凝国公同样是奇怪的。
周武侯是御史台御长大人，今儿这事也没什么悬案，让他来做什么？
“容九，有什么话不能现在说吗？”他这儿媳真是同儿子一般嚣张。
“父皇，您先歇歇，反正也就是等一会儿嘛。”这个无影，动作这么慢。
“到了。”
东方其肃冰冷而又独特的嗓音响起，容九唇角一勾，好戏上场。
“参见皇上。”周武侯到了大殿，还是气喘吁吁，看得出来是有多着急。
“周武侯是有事？”
“对。”周武侯将手中的东西上递，“皇上请过目。”
凝国公望着容九潇洒的模样，有些心慌慌的，她到底从哪儿来的那么多证据？
明明很多东西早就已经处理了。
皇上看周武侯给的东西时，大殿一阵的安静，许多人也紧张起来。
皇上一直以看戏的姿态看各大臣斗，这次也不知会如何处理。
里面的都是直接牵扯凝国公，而不像之前那样是牵扯的门生。
皇上看得越久，凝国公心底越平静不下来，手心浸了不少的汗，他望着皇上额间青筋爆出，脚下有些发虚。
“凝爱卿，你可真是厉害得很呐！”
皇上将东西狠狠扔下来，凝国公跪在地上，“皇上，老臣不知所犯何罪？”
“所犯何罪？凝爱卿，你可真是贵人多忘事，纵容门生做那么多坏事也就罢了，朕还以为你不知晓，可是呢，你居然还从中帮助他们，一起残害百姓，你让朕如何处置你！”
“皇上，老臣有罪，老臣有罪啊。”
凝国公匍匐在地，“但是，老臣都是为了大其啊，那些人都是刁民，倘若老臣不惩罚的话，那…那大其就会被那些人给染了呀，皇上。”
强词夺理胡言乱语！容九当下只能想到这两个成语。
“皇上，老臣自知如此还是错了，请皇上责罚。”
凝国公先发制人的招，看来玩儿的炉火纯青的，都容不得别人多说什么都揽下来了，还如何说。
“也罢，朕念在你诚心悔过，便罚你散财吧，然后沐斋一月，为自己所作所为诚心悔过。”
容九只差没从椅子上滚下来，别告诉她就这样？就这样就行了吗？
“至于受害的人，将田地还给他们，进行慰问，惩治你门下门生，明白了吗？”
凝国公叩首，“叩谢皇上圣恩。”
容九想要说些什么，东方其肃却拉住了她，摇了摇头。
周武侯为人也小心谨慎，没多说什么。
容九气得牙痒痒，哪里知道，皇上居然来一句，“退下吧，朕累了，别再说了。”
“是。”还能怎样？众人只能退下了。
耗费了那么多时间，到如今却感觉连层皮都没扒下来，容九格外不爽。
她偶尔皱着眉头看着东方其肃，“你说凭什么啊，凭什么他那么根深蒂固。”
根基这么稳，也是凝国公多年来的累积，不是一下就可以扒下来的，东方其肃揉揉她的头发，“今天你很厉害。”
容九翻了个白眼，好吧，这句话她喜欢，不爽也减轻了些。
东方其肃望着她，也没多说，其实，他明白这一切，所以不想多费时间而已。
出来没多久，遇到了凝贵妃，凝国公走得快，错过了，凝贵妃看上去是来找容九的。
容九生凝国公的话，不想搭理她，可是她一直巴巴的望着，她也只能过去了。
团砸抱着手，“哼！你这个假惺惺的女人还来做什么？”
容九无奈将团砸往后扯了扯，“小孩子乱说话，别当真。”
“小九，本宫……本宫向爹爹同你道歉。”
“娘娘这是何意？”
凝贵妃告诉容九，她同容九是一条心的，只是没想到爹爹居然会对付容九，她待爹爹向容九道歉。
容九接受了她的道歉，说都没关系的。
和凝国公对垒，不代表同凝贵妃对垒，先保持表面现象还是可以的。
回府的路上，容九还是愤愤不平，一直念叨着，东方其肃就静静地望着她，眼神格外宠溺。
容九捶打着他，“你干嘛这种表情，觉得我像个傻子吗？”
其实想想，她也觉得自己像，都二十多岁的人了，还像个孩子一样容易发牢骚，但是，她就是烦躁啊。
“不是。”东方其肃摇摇头，“你随意说，我听着。”
“……”
“爹爹娘亲不害臊。”团砸捂着脸，“都多大人了，还秀恩爱。”虽然他格外喜欢吧，但是马车就那么大点儿地方呀。
“哪有。”容九娇嗔，闭上眼睛假装睡觉了，小嘴嘟着，很是可爱。
东方其肃笑着，眼中有繁星在流转。
团砸也无聊的只能先睡会儿了。
容九还没睡醒，团砸倒是睡着了，她口中偶尔还是传出咬牙切齿的声音，东方其肃无奈，只能告诉她真相。
“其实父皇之所以不处置他，是因为番国就要来了。”
“番国？”容九猛的睁开眼睛，“番国来了，同处置不处置他有什么关系？”
“你可能不知道，番国同大其一向交好，每次番国来，都是凝国公接待的，凝国公熟识番国文化，交流起来也不会出任何问题。倘若现在处置了他，番国前来肯定会过问，倘若知道一直交流的人是个奸佞小人定是会觉得大其官员都是贪官的，这样，别国的人，也会觉得大其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