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木尚未理出头绪,于是道,“回皇上的话,此事民女还需细细思量!”
姜国皇上犹豫了一下道,“那好吧!那朕就再给姑娘三日时间,三日之后,还望姑娘给朕一个说法!”
“是!”
从皇宫出来的时候下起了雨,柳儿撑了一把二十四骨的油纸伞站在那里。
在她身后,还站着面无表情的韩义。
苏木的目光落在韩义身后那棵桂花树上,总觉得胸口塞了些什么?
“小姐,你怎么这么久才出来!”柳儿将油纸伞撑在苏木头上,轻者声问道。
她进去这么久都没有出来,她还以为……
“没什么,只是耽误些时间,柳儿,你看见过一年四季都有桃花的地方吗?”
柳儿摇头,“小姐,这桃花不是春天才有吗?”
怎么会有地方一年四季都有?
苏木道,“嗯,的确是只有春天才有。”
可那位姜国的皇帝说,有个地方一年四季都有桃花。
回去的时候天色以黑,宫夜辰正坐在小几前喝茶。
他穿着白色锦服,清贵疏离的面孔略略带着些苍白,只是一双眼睛依然如曜石般黑的惊人。
苏木看见他醒了,忙高兴的上前道,“皇……公子你醒了?”
宫夜辰挑眉,似乎对这个称呼极不满意,“皇……公子?”
苏木的手放在他的额头上摸了摸,感觉没有问题,这才道,“那我叫你什么?”
如今他们身在姜国,她要是再叫他皇上,那不是找死吗?
宫夜辰睨了她一眼,稳稳答,“你可以叫我夫君!”
苏木一愣,喝了一半的茶差点喷出来……
“怎么?姑娘不愿意?”宫夜辰的声音加了几分凉意道。
苏木觉得这个时候气着他也不好,气着自己也不好,于是道,“愿意愿意!”
不就是叫个夫君吗?叫个宝贝她也能叫出来。
宫夜辰冷哼一声,继续道,“听说你今日揭了皇榜?”
这个女人的胆子倒是越发大了……
可知这姜国的皇宫不比大璃,律法十分的森严,若是揭了皇榜,又知道了皇家的机密,却不能为皇上提供他想要的,那等着她的就只有死路一条。
苏木拿了块糕点塞进嘴里,然后不怕死的将自己的大脸凑到宫夜辰跟前,将皇宫发生的事情给他讲了一遍。
宫夜辰蹙眉,“桃花?”
这个时节怎么会有桃花?
“真的桃花,而且我不但看见桃花的花瓣了,还闻见了桃花的香味。可皇上说,皇宫里不但是许许多多的侍卫守在明处,还有许许多多的暗卫藏在暗处,根本不可能有刺客混进去,那你说那些女子是怎么死的!”
尤其是她们的死法,怎么看都有些怪异!
“会不会是中毒?”
“不是,我看过她们的面相,不像是中毒,而且太医也查过,确实不是中毒!”
“那你接下来准备怎么查?”
苏木摇了摇头,她暂时的确没有什么好法子,除非……除非守在皇宫之中,等着那人或者妖物什么的再次出手,这或许还能查到一些线索!
“你可以从那女子查起,她既然是被当今皇上当做妖物杀的,想来知道的人应该很多!”
苏木一愣,是呀,她只听皇上说了那女子的事情,却没有听别人说过,或许在别人口中,此事还有别的版本也不一定!
“来人,让掌柜的送几个拿手菜上来!”
“是!”元廷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苏木吃了个糕点,又朝着宫夜辰旁边凑了凑,然后朝着他扯起一个谄媚的笑。
宫夜辰有些嫌弃的看了她一眼,给她重新倒了一杯茶。
宫夜辰昏迷的这几日,苏木其实很想他,可如今看见他醒来,却又不知道该跟他说什么,只能将整个人都贴在他胳膊上,感受着属于他身上传来的温度。
几息之后,小二就端着几盘菜走进来,他将那些菜放在桌子上正准备离开,就看见宫夜辰将一锭银子放在桌子上。
那小二也是个机灵的,他一看见这锭银子,便高兴道,“不知道客官是买东西,还是打听事情?”
“打听事情!”
“呦,那客官可是找对了人,我在这里多年,只要是京城发生的事情,就没有我不知道的……”
“那你知道皇上十几年前,当众杀的那位据说是妖孽的女子吗?”苏木不等那店小二说完,就连忙开口问道。
那店小二脸色一变,忙朝着外面看了看,确定没人偷听之后,这才压低了声音道,“呦,我的爷,此事已经被官府严令不许再提起,若是被人听到了,那可是要杀头的!”
宫夜辰睨了他一眼,又将一锭银子放在了桌子上。
那店小二眼睛一亮,连忙将那锭银子拿起来,顺便还咬了一口道,“两位有所不知,那女子可是皇上喜欢的人,皇上为了自己的江山,不惜将那女子亲手杀害。此事再怎么也不是一件光彩的实情,所以他才不让人们提起。不过我听以前的老人说,那女子长的可真是好看,他们活了一把年纪了,还没有见过那么好看的人。真是可惜了!”
“皇上为什么要杀她?”
“有人说她是妖,还说是她害死客栈里的那些人,可也有人说,是有人为了将皇上拉下马,故意诬陷她的。”
苏木蹙眉,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莫名的觉得,身边有桃花的味道。
仿佛离的她很远,又仿佛很近。
那小二的走后,苏木看着桌子上玲琅满目的饭菜,刚夹起筷子准备吃一口,突然脑袋一歪,‘噗通’一声就爬在桌子上睡着了。
宫夜辰看了她一眼,只得将她手中的筷子拿下,将她抱在床上。
空气中桃花的香味越来越重,苏木突然看见她面前出现了一树桃花,只见桃花下,一个女子正看着躺在她面前的男子发呆。
那女子穿着白色的罗裙,满头的长发就那样披在身后,露出一张精致的如同洋娃娃般的小脸。
只见一会揪揪那男子的头发,一会又看看那男子平坦的胸膛,似乎对他胸前什么东西也没有很是奇怪。
不过最后,她还是犹豫着将那男子背起来放在了一个山洞里。
那山洞里有些潮湿,她拿了稻草给他铺在地上,又不知从何处拿来衣服给他盖上,然后便坐在火堆前静静的等着他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