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里,苏木抬头看着天窗外的雪花,只觉得有些好笑。
她自从来了这里,便一直很谨慎,不愿插入这些皇权争斗之中。
这也是她为什么有些事不愿意告诉宫夜辰的原因,她本就不属于这里,所以也不想插手这里的事,可那些人终究还是不愿放过她!
想起九皇子咆哮的样子,苏木心疼的厉害,她本以为那熊孩子可以这样嚣张跋扈,肆无忌惮的一辈子,可没有想到,他第一最沉重的伤害却是她给的。
他虽然冤枉了她,可她知道,这熊孩子一定也很难过,或许比她更难过!
“喂,你听说了吗?就是这个女人杀了王贵妃?”有狱卒轻声道。
两旁的那些囚犯也使劲的朝着苏木这里看,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人这么厉害,敢将王贵妃杀了。
要知道那王贵妃不但是太子的母妃,还是王家的女儿,这王家虽然现在被人步步紧逼,可还没到了任人宰割的地步!
苏木抱着双腿坐在墙角,任由那些人打量着她。
况且关在这里的都是那些犯了大错等死的人,大不了一起去阎王殿便是。
不知过了多久,苏木沉沉睡去,梦里一会是冰冷的海水,一会又是炙热的火山,苏木在中间沉沉浮浮,只觉得浑身都难受的厉害。
“头,怎么办?这个女人发烧了。”
“不用管她,她可是得罪了太子的人,况且我听说,皇上已经决定,三日后将她问斩,圣旨明日就会到,这个时候管她,那不是找死吗?”
苏木蜷缩了蜷缩身子,继续缩在墙角。
她的嘴巴裂开一道一道的口子,那些没有巴扎过的伤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崩开,鲜血一滴一滴的滑落。
“头,你说她会不会死了?”
“死就死了吧!反正她迟早都得死!毒杀了王贵妃,皇上没有灭了她的九族已经不错了!”
“我没有杀她!”嘶哑的声音响起。
为什么他们不相信,她没有杀她!
那几个狱卒先是一愣,随即像避瘟神似的避开了她!
苏木的脸色越来越白,她抬头看着头顶的天窗,下雪了,真美!
苏木再次醒来是被凉水泼醒的,有小太监在外面尖着声道,“奉天承运,皇帝召曰,苏家之女苏木心思歹毒,手段残忍,且因琐事毒杀太子母妃王贵妃,朕念其救朕一命,特决定三日后将其问斩,且不连累他人!”
苏木没有说话,继续缩在墙角。
那小太监看见苏木没有谢恩,叹了一口,终究朝外面走去。
这位苏姑娘他是认识的,几次救皇上性命,可没想到……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呀!
浑身都疼的厉害,苏木甚至感觉不到哪疼,但是又好像所有的地方都疼,她执拗的望着天,不想让眼泪流下来。
其实她死,她不怕,从她穿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她就一直当自己死了。
她只是有些伤心,她不知道是什么人如此害她,但她知道,她和那熊孩子从此之后,恐怕都只能当仇人了。
除非她能找出真正的凶手。
可那时库房附近的人都被人毒晕,王侧妃又是一个人出来的,要去哪里找线索!
就连她中的毒,都是不知名的毒!
“喂,要吃饭了,是你自己不吃的,可不是我们不给你吃的!”那狱卒看着苏木脸色苍白的样子,忍不住说道。
苏木连眼皮也没有动一下,她的头发黏在肩膀处干枯的血迹上,看起来十分的狼狈。
那狱卒看见苏木没有动,皱了皱眉毛皱了,嘴里还骂骂咧咧道,“一个快死之人还这么难伺候,既然不吃,那就饿着吧!反正再过两日就有断头饭可吃了,到时候好好的吃个够!”
苏木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晕过去的,这次她的面前是一片漆黑,她在路上走呀走呀,不知走了多久,终于看见面前出现了一丝光亮。
光亮那头有个人在哪里站着,她正朝着苏木浅笑。
苏木一愣,随即嘴角微微勾起,这是她的一个同学,几年前就已经过世,她是来接她来了吗?
苏木伸出手,想要抓住她,却听见身后有个熟悉的声音叫着,“苏木,苏木……”
苏木回头,仿佛看见一张清贵疏离的面孔,那人似乎总喜欢轻抿着薄唇,每每背对着苏木时,总给人一种孤寂的感觉,可他明明站在那样繁华鼎盛之处,为什么会孤寂呢?
“苏木,快醒醒,醒醒!”
苏木想睁开眼睛,却无论如何都睁不开,她浑身冷的厉害,冷到她怀疑自己是否还活着……
似乎有人牵住了她的手,仿佛寒冬的炉火,让人想要靠近!
有温热的液体进入她体内,苏木只觉得眼前白光一闪,鼻子间萦绕的便是淡淡的冷香。
宫夜辰坐在她面前,他清冷的面孔紧绷着,一双眼睛冷的如同一汪寒潭。
“王爷!”苏木开口,声音嘶哑的只能自己能听见。
“不要说话,有本王在,你不会有事的!”
苏木笑了笑,上次她被关进这里,七皇子还能进来,如今七皇子也进不来了,就连宫夜辰也是这么长时间了才能进来看她,可见皇上这次是铁了心让她死!
“王爷,王贵妃不是我杀的!”
她不想带着遗憾走,她想让王爷告诉九皇子,王贵妃不是她杀的!
“本王知道!”
苏木一愣,她怎么忘了,他说过,他相信她!
若是他不信她,以他今时今日的地位,只怕也不屑说慌吧!
“王爷,王贵妃的事情查到线索了吗?”
“没有,本王问遍了宫中所有的人,可大家只看到王贵妃朝着假山的方向走去,可后来发生了什么,却没有人看到。也没有人看到有人从假山那边出来!”
苏木冷笑,在这宫中呆着的人都是成了精的人,况且他们存了心思陷害她,岂会这么轻易的露出线索?
“你等着本王!本王定会救你出去的!”清冷的声音传来。
苏木没有说话,任由宫夜辰给她将头发盘好,又一勺一勺的喂着她水。
还是那个狱卒说的对,吃不吃又有什么所谓,反正不用多久就可以吃断头餐了,可以吃个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