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着月白色常服,如瀑的长发用他最爱的发簪箍着,长长的睫毛搁在脸上,唇角仿佛还带着温润的笑。
睿亲王脸色一变,忙上前拿起他的手看了看。
他的手上有薄薄的茧,却没有任何烧伤过的痕迹,也就是说此人虽然穿的衣服和头上的发箍都是他七弟的,却并不是他七弟本人。
突然,睿亲王发现那人的手边还放着一个盒子。
睿亲王拿起来打开一看,里面除了一个信号弹之外,还有一张纸。
纸上面龙飞凤舞的写着,人已经全部到达京城,只需放此信号弹便可在皇城外聚集!
睿亲王轻笑,他将那个信号弹放在袖子里,一双眼睛淡淡的看向守在外面的那些下人。
轮也该轮到他了!
傍晚,漫天的彩霞如同锦缎一样铺满整个天空。
皇城里却是一片躁动不安。
皇上生病没上早朝,且不让任何人探望的消息如同风一样瞬间传遍了整个大街小巷。
人们纷纷猜测,有的说皇上是如先皇一样被别有心机的人给软禁了,有的说皇上是旧病复发,命不久矣……
就在大家胡乱猜测的时候,突然传来消息,说睿亲王以皇上被人软禁为由,带兵进攻皇宫!
此时九皇子平王已经去离京城四百里的地方营救皇上。
二皇子被软禁。
若大的京城,只有睿亲王一人说了算。
那些文武百官早就怀疑皇上没有上早朝是被人软禁了,忙纷纷呼应,一时间,整个皇宫外都人山人海。
几番血战之后,皇宫的门终于打开了。
无数的士兵冲了进去,他们四处抓人,翻找,最终将小娥和绿袖抓了出来。
此时已经是晚上,十里的的宫灯微亮,将整个皇宫都衬得一片仙境。
许多身着鹅黄色宫装的小宫娥跪在地上,在她们的最前面,跪的赫然是绿袖和小娥。
她们就抬头狠狠的盯着睿亲王,脸上的表情皆是愤怒,若是她们到现在还不知道这位睿亲王想干什么,那她们也算是白跟了七皇子这么久!
“王爷这是想要谋反吗?”小娥首先开口道,她的语气嘲讽,眼中皆是鄙视。
这位睿亲王和他们皇上从小一起长大,没想到竟能做出这等事情来,着实让人意想不到。
“王爷可知,我们为何会将一切都如实告诉王爷,是因为我们皇上临行前特嘱咐我们,无论发生了什么事,都无需瞒着王爷!”
睿亲王冷笑一声,一双好看的眼睛里皆是渗人的寒意,不必瞒着他?难道在他心中,他只是一个兄弟,却不能是一个接替皇位的人,难道连他也觉得他是不祥之人?
“说,你们到底把皇上藏到什么地方了?皇上他自小体弱,莫不是你们趁着他生病的时候将他软禁了起来!”
“睿亲王明知……”
“明知什么?你们说呀!你们今日要是说不出皇上在哪?那便是在欺骗我们!”
“对,快说,快说,皇上到底在哪?”其他大臣也纷纷问道。
没想到两个小小的侍女也敢囚禁皇上。
绿袖犹豫了一下,低声道,“皇上被首辅囚禁了,不过他临走之前留下了一道圣旨,说他若是回不来,便让我们将那道圣旨交给诸位大人看!”
那些官员一愣,“圣旨,在什么地方?”
“在皇上的寝宫里!”
那些文物百官一听,忙随着绿袖她们去了皇上寝宫。
可没想到,绿袖翻遍了房间里所有的盒子,却没有找见那道圣旨。
“我昨日明明放在这里的,睿亲王和平王都看过的,怎么会没有呢?”
“本王从未见过什么圣旨!”睿亲王面无表情的说道。
绿袖脸色一变,大概明白了,这些士兵冲进皇宫后就东翻西找,定是将那道圣旨拿走了!
“睿亲王,你……”
“说,皇上到底被你们藏在什么地方?”
“睿亲王和我们皇上是兄弟,怎能……”
“你若是不说,可就不要怪本王不客气了!”
“你……”
“王爷还跟她们客气什么?她们将皇上私藏起来,若是不用重刑,她们又怎么肯招供?”
睿亲王冷笑,他看着绿袖清秀的小脸道,“来人,把她们拉下去,严刑拷打,务必让她们说出将皇上藏在了什么地方!”
“是!”
几个侍卫上前,拉着绿袖和小娥朝外面走去。
绿袖拼命的挣扎着,小娥则缓缓回头,一双眼睛怔怔的看着睿亲王。
一连三日,京中一片腥风血雨,许许多多的士兵涌入各个官员的家中,以调查皇上失踪一案,将那些官员陆续带走。
到了第四日,皇宫里突然传来皇上驾崩的消息,伴随着这个消息的传来,京城的城门大开,无数的士兵涌了进来。
此时已是春暖花开,姹紫嫣红的皇宫中,皇上的遗体就摆在他的寝宫内。
黑压压的官员和宫人跪了一地。
在他们的最前面,跪着的赫然是一身白衣的睿亲王。
他的里面穿着紫色的蟒龙袍,透过白色的纱衣,隐隐有几分张牙舞爪的味道。
“王爷不可太伤心了,以免伤了身子,如今辰王和平王都不在,这大璃可全靠王爷撑着呢!”有官员上前小心劝导道。
睿亲王还没有说话,突然看见一个人风风火火的跑进来,那人盯着满头的辫子,一身鲜亮的衣服在一群素白中异常显眼。
睿亲王眼睛微微一眯,就看见小郡主已经知道跑到床上,他盯着躺在床上的皇上,一张小脸惨白如纸。
不可能,怎么可能?她不过是不在宫中几日,他怎么可能突然就没了呢?
“大胆,还不跪下!”有宦官过来呵斥道。
小郡主没有说话,依然死死的盯着躺在床上的‘皇上’依稀记得他们第一次见面时,他的笑好看的如同春日的阳光一般,他道,“我叫宫子轩,是当今七皇子!”
“我叫安芙蓉,是来找你皇叔的!”
心狠狠疼着,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突然就死了呢?
苏姑娘明明说治好了他的病的。
“放肆,还不跪下!”那宦官继续呵斥道。
小郡主跟没有听见一般,继续站在那里,她的脑袋里皆是这些日子和皇上在一起的画面,心却仿佛掉进了刺骨的冰水里,冷的厉害!
有人过来将小郡主摁下,小郡主的目光盯着皇上的手,那里依然有烧伤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