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兰达锋虽然对南门舞没有多少的男女之情,但她现在是自己的未婚妻,而他自小就把她当妹妹疼爱,到底还是关心她。
他握着南门舞的肩膀转向兰柔,“你跟她说了什么?”
兰柔嘴边噙着笑,“别担心,我不过是开了个玩笑而已。”
赫兰达锋脸色变了变。
兰柔转而向这些记得的不记得的各世家小辈道,“多谢各位对兰柔的关心了,大家不用担心,我没有染上瘟疫,身体也没什么大碍。”
虽然她在笑,但那些来看热闹的人脸上闪过不自然。
这个兰柔没有他们想象中的因为失了家族庇护又寄人篱下而怯弱自卑,而现在的她虽然没有做什么,但勾唇挑眉间像是引人采摘却又带了毒的娇花。
既然看不成兰柔的热闹了,众人也都自觉的出了院子回宴会。
而伺候兰柔的丫鬟也不知什么时候出了门,屋内只剩下四人,叶汐然虽然很想拉着柔姐姐诉说思念之情,但碍于面前这两个神色各异的人。
兰柔也觉得这两人碍眼,于是出声赶人,“两位这是要留下来听我们姐妹叙旧吗?”
赫兰达峰脸色微微窘迫,临走时还不忘欲言又止的道“我知你这些年在外面受了苦,现在回来了,以后有什么事我、我们赫兰家能帮的会尽力。”
南门舞听了他的话,脸色阴得吓人,看向兰柔的眼神全是恶意,但触及到兰柔那双明明很柔媚的眼却让她有种针芒在背的寒意。
那两人走后,叶汐然抓着兰柔的手,声音是还未平复的激动,“柔姐姐,你在沙城怎么不去找我和师父啊,你看你都被欺负成什么样了。”
兰柔拉着她坐了下来,给她倒了杯桂圆红枣茶,她知道汐然在天凉的时候总爱喝,柔声道“我不是没吃亏吗,我这还没来得及去你找你们,你就先来了呀。”
在木神医进了沙城没几天她便知道了他的存在,之所以忍着没去找他们是因为怕日后会给他们惹麻烦,其实她心底还是厌烦了从别人口中听到他们的消息,不然在南门舞带人来时她什么也没做。
她那双丹凤眼荡着浅浅暖意,虚虚的捏了捏叶汐然脸颊的嫩肉,“你好好的家不待,偏偏跑来这么危险的地方,能不能把自己的小命当回事啊。”
她柔和的声音里夹了细微的颤音。
叶汐然双眼明亮,笑盈盈的欢快着道“因为柔姐姐在这啊。”
两人说了好一会话,便有下人来催叶汐然回去,她临走时把自己随身带着的迷药塞给了兰柔。
兰柔握着手中的迷药,好笑又贴心,汐然她是不记得自己是跟木神医学了好些年的武了。
方才她还让自己过去与她住,免得在这受欺负,她没答应,南门舞对她来说只不过是有些碍眼,要是哪天真惹火了她,让她悄无声息的出了些意外也不是什么难事,不过她在南门府还有些事情还未查清楚。
还是低调的好。
因为晚上柔姐姐会来叶汐然他们住的宅院,是以一大早的她便叮嘱厨房的大娘要多准备些饭菜。
她和师父已经好久没能和柔姐姐一起吃饭。
今日有不少的病人突然出现病情恶化的情况,本来想提前回来的叶汐然忙到天色彻底暗下来才被景烜拉了回来。
她本来心急着向去见柔姐姐,但无意间闻到自己身上的难忍的味道后硬生生刹住了脚步,要转身回自己院子时也让景烜回去换身干净的衣服。
疫区本就环境不多好,加上她整日穿梭于药房与病人中,身上又是病气又是药味,好闻才怪。
被叶汐然催着回去整理衣容的景烜微沉了眼,自昨日从宴会回来后能感觉到汐然的欢快心情,一路上说的话都是在跟木尘提那个“柔姐姐”。
除了唐杰和木尘,他几乎没见过她对那个人这般的欢喜亲近,亲近得他忍不住想要生气。
且,他在意的是,这个“柔姐姐”他前世从未听说过,不过,前世他与汐然没能像这样亲近,不知道也是正常。
进正院时,本来还与景烜手牵手的叶汐然一看到那个一身红衣长裙的姑娘,一点不留恋的撒开手,像是脱缰的野马一般奔向那姑娘。
声音甜软欢快,“柔姐姐。”
被某人甩在身后的景烜紧握了空落落的掌心,一张原本温淡的俊脸阴了半分。
眸光冷淡的看向那个对着别人亲亲热热的小姑娘,眼底涌起丝丝烦躁。
他几个大步进了门,状似不经意的把人拉了到自己身边,难得客气道“有什么话稍后再说,先吃饭。”
兰柔这才看清这个据说是汐然意中人的男人,只是几眼她便知道这个男人身上有着极重的血煞气,是个极其危险的人。
不过,自进门后他的目光里全是汐然,看着汐然的时候那双幽黑的眼隐隐泛着不可忽视的柔情。
她看向叶汐然眼尾挑了挑,带了一丝揶揄说道,“我们家汐然也到了成亲的年纪了。”
叶汐然歪着头看了一眼身侧冷着一张脸的景烜,欢欢喜喜的勾着他的小拇指,一点不掩饰她的喜欢,眼里的星光绚烂耀眼,用力的点这头认真说道,“等这里的瘟疫过去后,回到京城我们就成亲,我答应过的。”
她的话让景烜乱了心跳,虚握着的手背上青筋跳了跳,而后猛地一个用力把她整只手捏紧在掌心里。
那时他以为汐然说的那些会嫁给他的话只是为了哄人,没想到她一直都记得。
景烜原本升起的烦躁情绪被这一句话打散了一干二净,一颗心又软又甜,恨不得把人紧紧的摁在怀里。
他眸光锁住这个一举一动都能牵动他心绪的人,声音低沉又霸道,“回去就成亲,你若是反悔…。。”她没有反悔的机会了,这辈子,不,生生世世她都只能是他一个人的。
相对于景烜激动欢喜,木尘的脸色可不怎么好看了,他都还没同意呢成什么亲,他眼神冷飕飕的飘向那个快要飞上天的男人,竖着眉没好气道“成什么亲,我家小徒弟还小,景将军也不看看自己多大年纪,真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