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成亲第二日要早起给长辈敬茶听训,但景烜有自己的府邸,唯有的两个长辈也并不与他住一起,所以叶汐然嫁了进来便是将军府的女主人。
除了多一个夫君外,她与在叶府时并没有什么不同。
叶汐然新婚第一日睡到自然醒。
醒来时已经到了早膳时间,景烜已经让人备好膳食。
她洗漱穿戴好后,“啪叽”一下给男人一个早安吻,“夫君,往后余生请多关照。”
小姑娘以前不开窍时让他患得患失,开了窍之后总爱与他说情话,直白又俏皮,每每让他情难自制。
男人把她摁在怀里亲,直到把人亲得气喘吁吁才放开。
叶汐然脸颊粉嘟嘟,像是上了胭脂,美目潋滟迷离。
他说,“这话该是我说,我性子不好,若是以后惹你生气了你要与我说,我会改,就是不要对我失望好不好。”
“好。”
用完早膳,叶汐然便与他去了忠国公府拜见长辈。
景老将军与忠国公喝了她的敬茶也并不说什么,送了见面礼后便让她与忠国公夫人说话。
忠国公夫人是个很温婉的女子,说话轻声细语,是个很好相处的人,话语间能感觉出她对这个乖巧好看的侄媳妇很是喜欢。
回到府中,管家送来了昨日宾客的贺礼账单。
叶汐然这才知道昨日的宾客除了勋贵之流外,还有很多她相熟的百姓,甚至还有沙城使者送来的贺礼。
听管家说,昨日沙城使者进了京城直奔将军府而来,喝了喜酒之后才回的驿站。
今日一大早才进宫面圣,现在也该回来了。
叶汐然刚说要出府去找人他们就来了。
沙城来的使者她也脸熟,是几大世家中的两个家主。
听他们说,是奉了城主之命日夜赶程来给她送贺礼,现在的沙城城主不是南门凌而是她的兰柔姐姐。
他们交给叶汐然一封兰柔的信后就又急匆回去。
而她看了兰柔信里的解释才知道,她没能信守承诺来参与她的婚礼是因为与南门凌对峙复仇,南门凌下台后她忙于收服人心、重建沙城。
她报了兰家的灭门之仇,又重振兰家之势。
兰柔说,等她日后稳定了局势便会来京城看她。
而沙城使者不论是昨日大张旗鼓的送贺礼还是今日的面圣,都让人知道叶汐然现在又多了一个人护着,以后不说没人敢惹,就是横着走都没事。
叶汐然想着沙城现在的情况,让下人采购了一批物资送去。
她花去嫁妆一半的钱,隔天景烜便把将军府有的所有私产,包括景烜明面下的账单交由她处置。
她第一次觉得自己夫君这么有钱。
因为顾忌叶汐然的身体,在她养伤的半个月景烜每晚都十分规矩老实的拥她入睡,没一丝逾越冲动。
直到那日她早醒时看到男人半撑着脸来不及收敛的眼神,恨不得将她拆骨入腹。
男人垂下了眼,亲了亲她的眼角便起身上朝。
叶汐然想起之前在沙城时,男人一撩就炸,每每都克制隐忍没让自己吓到她。
她也曾与他说过,压抑久了对身体不好。
今晚叶汐然从医馆回来得格外的早。
晚上两人洗漱好后,她背着景烜偷喝了半杯甜酒,有些晕乎却不醉。
她红着脸坐到床上时,男人突然说,“今晚我念故事哄你睡觉好不好?”
叶汐然甩了鞋子旋过身子看他,迷糊的眨了眨眼,好似在问他你还会讲故事?
男人轻笑,从床头拿了本书翻开。
他将的故事是书铺里卖的哄孩子睡觉的儿童故事,以前嬷嬷就给她念过。
男人放柔了声音,又轻又缓,有耐心极了。
等他念完,叶汐然问他,“为何突然要给我念故事?”
今晚的景烜很奇怪。
男人说,“我是想告诉你,以后我会做个好夫君,也会是个好父亲。”
他出生时虽是府里唯一的小主子,但因他古怪的性子下人畏惧,父母不亲,他也曾渴望被爱。
“所以……”男人拉长了语调。
叶汐然本来有点晕乎的脑袋此刻清醒得不行,她的男人不是少年,已经是个二十五岁的男人。
虽说不太想着这么早生孩子,但也不刻意去阻止。
她低垂着眉眼,轻轻抖着手去扯男人的衣带。
下一瞬天旋地转间被他压在被褥上,她抬眼,对上男人深邃的眼,而此时那双眼睛眼尾慢慢泛起红色,眼眸里印出她傻愣的样子。四份欲色,六分情。
他的发丝从肩颈垂落下来,很有些凌乱。
男人这个样子竟是让她想要退缩。
他喉结滚动一下,哑着声安慰她,“别怕。”
叶汐然胡乱应了声“嗯”,手揪着床单。
她的应声一落,男人铺天盖地的吻落了下来,紧接着她听到衣服扯落的声音。
男人身上很多深深浅浅的伤疤,胸口甚至有两道致命伤。
世人都说阎面战神位高权重,在战场上让敌军闻风丧胆,这么多年无一败仗。
这些荣华名声后是他以命相博。
叶汐然心疼得想掉泪,她碰了碰心脏位置上的那道疤痕,“是不是很疼。”
景烜温柔的吻去小姑娘的泪,用手遮住她的眼不让她看,他说,“别看。”
她抽抽噎噎的“哦”了一声。
眼睛上的手被拿走,在她下意识睁眼时眼睛上落下一吻,她乖乖闭上了眼。
揪着床单的手被他翻了过来,十指相扣。
她听见他用又哑又沉的声音说,“省着点力气待会哭。”
接下来她晕晕乎乎的被他带领。
然后听到他似乎说了句什么话,突然就有些痛。
她一点不舒服,加之这会酒气又有一丝上来,便开始闹腾。
“你一点都不温柔。”
男人眼尾红得过分,禁锢她的动作依旧霸道,胡乱的亲着她哭唧唧的脸,边安慰,“乖点好不好。”
他也并不多好受。
现在给他说什么都不好使,他额间全是汗,等小姑娘控诉的声音小下去时,他深深的吻了下去。
恍恍惚惚间,叶汐然听到很低很低的一声“然然。”
细微的风吹动着纱帘,被景烜挂在正对门口的画像欢快的轻轻晃动着,那是叶汐然画的两人穿着大红喜服相视一笑的婚纱照。
屋里的烛火不知何时灭了下起,屋外的月亮也羞得躲进了云层。
朝光微亮的凌晨,景烜拥紧怀里的睡得沉沉的小姑娘,他昨夜失控了。
叶汐然醒来时还有气,一点不想跟他说话,她是心疼他,但没让他翻来覆去的欺负。
男人哄了她一会也没什么气了,她赖在他怀里,突然问道,“你什么时候心悦我的?”
景烜抿着唇,半久才低低的说,“很久以前,从上辈子开始。”
上辈子见她第一眼便入了心,再后来便生了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