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翊很意外，他没想到妇女直接就承认了。
“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杀人？”韩翊沉声问道。
“李晓娟，没什么理由。”
李晓娟这会儿倒是不怎么害怕了，也许是韩翊的年龄和样貌让她觉得眼前这人不像是坏人，更加不可能是警察了。
“没有理由你杀人？”韩翊正说着，韩祸祸从屋里走了出来，赶紧把她拦住了。
韩翊真害怕她一言不合就把李晓娟的元气给吸了，他总觉得这件事另有隐情，李晓娟看不起来不像是穷凶极恶之人。
“现在这社会，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还少吗？有多少人看起来像个正人君子，背地里却干尽了伤天害理的事情。”说这话的时候李晓娟是咬着牙的。
韩祸祸走到李晓娟面前，直视着她的眼睛：“把事情的过程说出来，我们可以帮你。”
沉默了一会儿，李晓娟道：“我没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不杀你，就是对你的帮助。”韩祸祸眼中闪着猩红的光芒，韩翊心里咯噔了一下，韩祸祸不会是要动手了吧？
韩翊有些着急，连忙上前想要阻止她，却发现自己动不了了。低头一看，自己身体围了一圈淡蓝色的光带。
“祸祸，别冲动！就算是她做的，我们也要把事情搞清楚了再说啊。”
原本韩翊以为杀人者是那种凶神恶煞的人，那让韩祸祸吸了也就吸了，他也不会有多少愧疚之情。可凶手是一个妇女，还带着一个女儿，韩翊没法对她动手了。
李晓娟自然是看见了缠绕在韩翊身体周围的蓝色光带，她明白了眼前这个少女不是普通人，有些恐惧。
沉默了一会儿，李晓娟说道：“如果我告诉你，你可以不杀我吗？”
李晓娟想通了，她还有一个女儿，如果自己不在了，她无法想象女儿要怎么生活。
“我不是非要杀人。”
“好吧，那我就告诉你们。”李晓娟深吸了一口气，环顾了四周没发现有其他人，就开口把昨晚发生的事情告诉了韩翊两人。
……
李晓娟是一个普通的中年妇女，没有什么能力也没有文化，住在贫民区，丈夫早年赌博欠下一屁股债跑路了，只留下她和女儿小慧。
为了保证女儿能够正常生活和上学，李晓娟白天在一家公司当清洁工，晚上去一家饭店洗碗，每天靠着两份辛苦的工作供女儿上学。
工作的地方离住处有些远，李晓娟舍不得每天坐公交的费用，每天走路上班下班。
这天晚上，李晓娟和往常一样下班回家，在路过一个小巷子的时候她隐约听见有一阵呼救声从里面传来。
“谁啊？”李晓娟停下脚步，望着漆黑的小巷，壮着胆子喊了一嗓子。
这附近没什么监控，她其实有些害怕。
“快救救我。”那人还在呼救，听声音像是一个中年男人。
李晓娟迟疑到底要不要进去看看，她拿出自己那部老人机，借着手机屏幕那一点微弱的光芒，李晓娟隐约可以看见有一个人躺在地上。
看样子真的受伤挺重的了。
李晓娟这样想着，大着胆子走了进去。
“你还好吗？”李晓娟没有贸然靠近，而是隔着距离远远询问。
躺在地上那人挣扎了一下也没能爬起来，只能用嘶哑的声音重复着“救救我”三个字。
“我帮你叫救护车吧。”
“不要！”
李晓娟被男人突如其来的怒吼声给吓得手机都掉到地上。
“别叫救护车，他们有人守着，我不能去医院。你带我去你家，帮我包扎一下伤口，我可以给你钱。”男人的声音很虚弱，李晓娟总感觉他会随时咽气。
男人见李晓娟半天没有反应，以为自己说的不够明白，又补了一句：“你救我回去，包扎一下我就走，我给你一万。”
“五千？”李晓娟吓到了，这笔钱对她来说太多了。
男人以为李晓娟嫌钱少了，又把价钱加到了一万。
李晓娟想到了自己的女儿，小慧马上要高考了，她的成绩还算优秀，应该能考上一所不错的大学。但是上大学所需的学费……
想到这，对于金钱的渴求压过了心中的恐惧。
“你别动，我过来了。”
李晓娟拿着手机，走进了才知道这个男人受伤有多重——他整个人倒在血泊中，衣服破烂得不成样子，身上有多处伤口在不停流血。
但是黑暗中她看不见男人流出来的血液并不是鲜红的，而是绿色！
“都这样了还活着，你生命力也太顽强了。”李晓娟嘟囔着把男人扶了起来。
把人扶起来后她才注意到，男人的怀中抱着一个很大的公文包。
“我帮你拿着吧。”李晓娟看男人太过虚弱，担心他拿不起包，顺手就把公文包拿到手中。
男人目露凶光，一把抢过自己的包，掐着李晓娟的脖子就把她压在墙上，手上的力道也在逐渐加大。
天知道这个男人已经虚弱成这样了，怎么还会有这么大的力气。
也许他是故意骗我过来，想杀死我？
李晓娟感到呼吸越来越困难，可任她怎么挣扎也无法挣脱男人铁钳般的手。
“都得死！”男人双目猩红，眼神变得极其可怕。
李晓娟挣扎着摸到自己裤兜里的美工刀，那是她刚才在超市给女儿买的。她拿出美工刀，把刀片推了出来，心中一狠，对着男人就戳了下去。
“啊！”男人疯狂嚎叫了起来，却还是掐着李晓娟没有放手，反而加大了力度。
李晓娟不想死，她也疯了，再次举起手，一刀扎在男人的脖子上。刀子抽出来后，诡异的绿色血液立刻喷射了出来。
但即使这样男人也还没死，生命力让李晓娟感到了恐惧。李晓娟不断挥刀刺在男人身上，直到掐着她脖子那只手的力量越来越小。
男人松开了李晓娟，瞪大了双眼，重重倒在了地上，那个他拼死也要抱在怀里的公文包也掉在一旁。
他这次是真死了。
李晓娟杀了人，握着美工刀的手不住地颤抖着，但她害怕刚才男人的嚎叫声引来路人，直接拿着男人的公文包就离开了。
然后过了一会儿，韩翊和韩祸祸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