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儿子把他银行卡的钱给冻结了,人也不见了,我根本都找不到他去了哪里,我……”
手背上还在不停冒血,顺着手腕流到地上,朱大强痛的呲牙咧嘴。
“别跟老子扯这些,再不拿钱来,我会到你现在的老公面前,好好跟他讲讲,他的老婆,在外面怎么给人玩儿的,怎么给别人养女儿的!”
袁书琴将下唇咬得泛白,顿时气得涨红了脸:“你…!朱大强你还算是个人吗?当年要不是你把我骗去酒吧强了我,我根本就不会有你的孩子!”
“要跟我翻当年的帐是吗?好啊!那我们就来好好翻翻!首先,当年你明知道我不是个好人,还跟我到酒吧去,强你怎么了?你不就是喜欢别人强你么?”
袁书琴嘴角有些扭曲,强制让自己冷静下来分析当下的形势,试图说服他再宽限她几天。
“筱筱是你的女儿!她现在在学校成绩数一数二的,很有希望被保送到重点高中,你要是真的抖出来……让她知道这一切,她会恨我们的,这一辈子就毁了!”
朱大强已经被挑断了一只手的手筋,十指连心,那痛都蔓延到他的心坎里了,哪里还会买账:“毁了就毁了,跟老子有毛关系?”
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渣!
袁书琴气得鼻子都要歪了,咬牙切齿地念着他的名字。
“朱大强!关筱也是你的女儿,虎毒还不食子,你怎么能那么狠心?”
朱大强直接冷笑出声:“呵呵!我看你还真是个纯得不掺一点杂质的傻13!”
关心雨冷漠的斜靠在沙发上,听着手机里的俩人狗咬狗互撕,唇角勾起一抹讽刺。
至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她昨晚上去了北岸赌坊,费了一番功夫找到了那天在小梅家的刀疤男,通过他们,找到了南岸赌坊的上层,并告诉他们,她可以帮他们追债。
就这样,袁书琴要拿钱赎的人,落到了她的手上。
现在她要做的就是,让他们狗咬狗。袁书琴拿不出钱,一定会寄希望于赌房的人,除了这个祸害。
如果这个时候,她把朱大强放了,一定会对袁书琴产生报复之心,找上门去。
不是不去做亲子鉴定吗?奸夫找上门认领,她倒是要看看,袁书琴还能怎么装,怎么演!
手机那端,袁书琴这些年已经痛恨极了朱大强的威胁和侮辱,眼泪直冒。
“朱大强你什么意思?你可以对我狠,可关筱是你的种!你要是真敢这样做,大不了我们鱼死网破!”
关心雨冷笑着又将手机放到朱大强的嘴边:“袁书琴,他妈的到底是谁狠?”
说到这里,朱大强顿了顿。
脸上像是回忆起什么往事,尽是邪恶扭曲。
“当年我那么苦心追求你,你把我的真心当坨狗屎踩,我知道你喜欢有钱人,所以骗你我有个有钱有势的老大要当晚去酒吧,是你自己上钩,自告奋勇要我带你去酒吧见识一下,那天你穿那么风,其实不就是想要去芶引男人吗?”
“反正你都是要去卖的,我那算强吗?我只不过是赶在这之前,尝尝鲜而已。”
袁书琴双目赤红,心口一团火,被朱大强添材加火,越烧越旺。
气的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你……你!”
朱大强也不是个傻的,要不是因为袁书琴一直推推阻阻的找借口。他又怎么会之被挑断手筋?
似乎还嫌对袁书琴打击报复的不够,一桩桩一件件的肮脏事,张嘴就来。
“噢对了,你大概不知道那天晚上,我给你酒里下了药,把你上了之后,又叫了很多兄弟,轮流享用了一番,你要是不信,视频录像我现在都还有备份要不要看看?”
“所以你他妈少拿你那个不知道是哪个野男人留下的野女儿来恶心我!”
什么?
袁书琴面如死灰。
恨不得把手机捏碎。
她不止被一个人?女儿也不是朱大强的?
那她这些年,小心翼翼的和他维持关系,被他要挟玩儿了这么多年,背叛老公,背叛女儿,岂不就是个笑话?
“还有,你是不是觉得你自己特有魅力,所以我十几年过去对你念念不忘,要跟你偷偷谈情?”
“告诉你!要不是你那残疾老公有个有钱的儿子,我想长期找个摇钱树,才每次忍着想吐的心情搞你!老子随便去夜店找个鸡都比你用着爽。”
朱大强没有注意到的是,他后面每说一句话,关心雨脸色就冷下来几分。
原来,是这样么?
“说完了吗!说够了吗!你这个败类人渣,你不得好死!”袁书琴咬牙切齿的道。
气慌了,根本忘了自己人在哪里,只想骂出来抒发内心的火气。
“我本来就是个烂人,随你怎么说。咒我不得好死,那你也别想得好活!你不把钱给我送来,我不介意把那些视频和你跟我偷情的视频,发到你老公的手机上,你那个野女儿的手机上。”
“别说了别说了!我求求你,放过我好吧,你已经把我毁的彻底还不满足?我真的已经没钱了!你让我上哪里去给你凑50万?”
朱大强哂笑。他又不是不值得她的老弟,还跟他哭穷。
“你在县城里的房子,你新买的车,卖了不就有了?实在还不够,那就把你女儿也给我拿去卖了,现在的高中生,在夜店还是很吃香的。长期出卖给那些喜欢玩嫩的有钱人,也能有一笔不错的收……”
朱大强还没说完,袁书琴“啪——”的一下挂断了手机!
整个人跪倒在地上,手捂着胸口,如同哮喘一样,胸口不停的喘着气。她这辈子到底是作了什么孽,为什么要碰上这么个畜生不如的渣滓!
袁书琴沉浸在痛恨,害怕和惊恐里,忽略了走廊拐角处的一抹人影,静静的站在那里,一直到她打电话结束,才逃也似的离开。
袁书琴爬起来进了屋,脸上泪流满面。关父见了忙问:“书琴,你这是怎么了?你不想去做,那就不去了。你还哭什么?”
“你还有钱吗?”
问完这句,袁书琴直接双膝跪地。
“噗通——”给关父跪下了。
关父惊讶的看着垂着头的人,腿不能动,只能支起上半身去扶:“书琴,你……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我就问你还有没有钱?我刚才又去看了筱筱,已经痛到起不来床,她一直拉着我,让我帮她止痛,老关,算我求你,治女儿的病迫在眉睫了。”
“要多少?”
“50万。”
关父倒抽一口凉气。
这么多?他哪儿来这么多钱?
关父憋了半天,原本想找人借,可他现在是残疾人,人家就算想借也不敢借。
50万,不是个小数目。
“我前几天看电视,说有什么众大疾病付不起医疗费,可以用什么众筹……”
南岸赌坊,幽闭室——
如死寂一般,一点声音都没有。
关心雨冷冷地看着被绑在椅子上的朱大强,须臾,关心雨从椅子上站起来。
拿过幽闭室的铁鞭,一边松动手腕,一边将鞭子折成曲线反复把玩着:“你和刚才你手机里面的那个女人,在一起偷很多年了?”
关心雨意味深长地上上下下打量朱大强,毒蛇般的眼神缠得他透不过气来。
“是……是又怎样?”
“她那个残疾老公的钱,你花着舒坦吗?”一双眼中藏着浓烈的戾气,一字一顿。
身上散发着令人退避三舍的森寒。
犹如一只手,扼住喉管的窒息感。
朱大强莫名感到害怕,屏住呼吸,结结巴巴的回答:“我……我那也是为了报复袁书琴,那个倒霉催的老男人被那个女人只会的那点烧菜做饭,随便装一装贤妻良母,就把她那残疾老公骗得团团转,要不是袁书琴说他有钱,我也不会盯上他。”
“是么?那,你们合起伙来骗了他多少钱呢?”
关心雨越发逼近他。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面前这个仿佛如同从地狱走来的森冷少年,捏在手里的鞭子,好像下一秒就会落到他的身上。
那骇人莫名的气场,令朱大强不可抑制的浑身颤了颤,某种油然而生的窒息感越来越强烈。
“你问……问这做什么?”像是想到什么,不由得嘀咕了一句:“你又不是他的儿子,花了多少这跟你又没什么关系。”
关心雨站在那里,眼底暗涌翻腾,凌厉的棱角没有一丝的柔和。
本来就不擅长有什么表情的她,此刻更是面无表情。
她抿着唇,抬起腿一脚踹翻椅子,猛地一鞭子甩到朱大强的身上。
启唇道:“可我是。”
“啊——!”
这一鞭子直接甩到了朱大强光秃秃的脑门上。
顿时起了一道蜈蚣一样的血痕。血肉翻滚出来,依稀可以看到里面碎肉皮屑。
朱大强承受着痛楚,脑袋更是被那一鞭子抽的嗡嗡作响,半天都没爬起来。
震惊的看着关心雨,就跟见了鬼一样不敢置信。
“你……你就是袁书琴那残疾老公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