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除了图你做我老婆我还图你什么?”即使被拆穿,霍厉枭也不见丝毫慌张,反而脸上还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
他一直在等她自己坦白从宽,那时候她已经全身心信任他。原本还在想,这戏得演到什么时候才算完,没想到让小东西自己把这层窗户纸挑破了。
那他在她的心里,应该已经从一个喜欢男生变为喜欢女人的正常男人了吧?
霍厉枭不由心头一喜。
“边走边跟你说。”霍厉枭往回走近关心雨,牵上她的手,偏头问了一句:“你真想知道?”
关心雨无声的点头。
她不是想知道,她是太想知道了。
她自认为自己已经足够小心翼翼了不是么?可即便是这样,竟然还是被这男人给识破了,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说实话她很纳闷。
看出关心雨此刻的懊恼,霍厉枭噙着笑:“要论我怎么知道的,说起来,还得感谢你禁区的苏二爷。”
“跟他有什么相关?”
“那关系可大了。虽然此前我一直怀疑,但并不是百分百确认,而就在这时,苏二爷不但在你的周边出没,还发给了我一张疑似向我示威的照片。更加让我笃定你的真实身份,不是关雨,而是关心雨。”
霍厉枭和盘托出的同时,还不忘给苏洛寒带了一波节奏。
啧,堂堂禁区二爷。
他又输给了他一局。
跟他抢人,下辈子吧!
“什么照片?”关心雨一门心思都在霍厉枭答疑解惑上,任由霍厉枭牵着自己的手往前走。
这关牢搔苏什么事?关心雨十分不解。
霍厉枭勾唇,原来小东西还被人瞒在鼓里呢。
“悠悠,我想你可以自己去问他当初干了什么蠢事。”
让他想想,小东西在了解真实情况之后,姓苏的会有怎样的下场。
真是令人期待呢。
霍厉枭不後道的低笑出声。
他没告诉她的是,就算没有苏洛寒那次的挑衅和示威,他其实已经有了八九成的把握。
霍厉枭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没有十成,他不会轻易挑破。也怕剩下的那一成是天意弄人,毁掉自己所有的期盼。
苏洛寒那日的意外之举,无疑是帮着霍厉枭实锤。
关心雨皱眉:“那我大哥的事呢?”
霍厉枭侧眸。
“你大哥有什么事?我说了他现在是朝家的人。”
关心雨转头,眼睛微眯:“是么?他现在是朝家的人不解,但我猜,你见到我哥的时候,一定和你以往调查到的信息有所不同。”
霍厉枭紧了紧手心里的瓷白温軟的手。
他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小东西除了对感情方面慢热一点,其他方面大脑思维活跃程度倒是远超常人。
霍厉枭从来没想过他的小东西心思细腻慜感到这种程度。仅凭他的一句话,可以推出这么多道道来。
一点不好糊弄。
轻叹了口气。
“悠悠,不要多想。你只需要知道全世界所有人都会伤害你,唯独我不会。我爱你,拿你当生命中的至宝一样珍视,你是我的命,伤害你等于自残。”
听到霍厉枭示爱的话,关心雨的心没来由的一紧。这种感觉熟悉又陌生,只有在和他一起的时候,她才会体会到这有如同蚂蚁爬过心脏一样的感觉。
她当然知道他不会伤害她。
他要是想伤害他找在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之后就对他下手了,哪会等到现在。
还追着她来了邢城。
关心雨一只手放在心口处,努力按压着心头的异样,声音哑在喉咙里,想说什么说不出来,好久,她才道。
“你和我大哥见到面是真的,这一点牢搔苏已经核实,你想试探我大哥呆在朝家的目的,是主动还是被动。又或许,你还故意对他提起过我的事,而他不认得你,也记不得我。回到朝家把你告诉我大哥关于我的事也告诉了朝老爷子,知道你来邢城的动机不纯,才会引发他的忌惮之心,下令出动异人截杀你。”
说这话时,关心雨整个人无比冷静且笃定。
仿佛她当时就在现场一样,脑袋异常清晰。
霍厉枭顿住。
他的小东西究竟是会读心术还是她身为女人的第六感?
一猜一个准。
要不是他确定她一直呆在苏二爷那边,都要怀疑她当时是不是真的在现场了。
霍厉枭微笑着看着自己摊开的手心,手指慢慢收紧,捏了捏手心里的㜛滑,用力握住,含着笑轻轻地说:“悠悠,你再说下去只会让我更爱你,你就真的再也摆脱不了我了。”
关心雨眼睫微颤,没有接这个话,无所顾忌,幽深的眸子带着些许探究:“你别扯开话题,把我关起来,假装外出说是去买异人防止我逃跑了,事实上,那些异人都是你暗门的人。你弄出这么大阵仗,目的是想帮我引蛇出洞对不对?”
只要他一直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朝老爷子就不会善罢甘休。甚至还会加大打击力度,随之而来的……朝老爷子英语就会动用朝家家背后那个非同凡响的神秘异人。
这样,才是能逮到那个神秘人最快,最行之有效的。
这太疯狂了,也完全像霍厉枭这个疯子才会做出来的事。
“我为什么要到朝家蹚这趟浑水?”霍厉枭眸色淡淡的,顺势反问:“为什么要引蛇出洞?”
关心雨呐呐无语,也在想这个问题。
为什么要帮她,还不惜卷入朝家的深潭,他难道没考虑过他在替她插手之后,是否能够从朝家,从百慕邢城全身而退吗?
唯一能解释的就是,他想亲手替她报仇。
“我的死,按照你的个性,你绝不相信我是自然死亡,你应该查到了害我的人起因源头在邢城朝家!你在和我做着一样的事,只是,你更侧重的是替我报仇对吗?”
她在他的心里,就那么重要么?重要到他可以不惜一切代价,甚至豁出命去?
霍厉枭侧眸眯着眼看她,深邃的眸底升腾起一抹异样。
“是。都被你猜着了。”表情怅然了一秒,嘴角含笑,慢条斯理的问:“所以悠悠是打算要怎么处置我?”
处置?关心雨眼睛轻眨。
这男人嘴上说处置,实际不就是想通过这件事,获得她对他的认同,“趁势上位”。否则,他大可以不声不响把事情做了,为什么要多此一举引她到他的身边亲眼见证他是如何帮她完成她想做的事。
她拒绝过他,可是他无动于衷,为了让她可以接受他,心机套路层出不穷。
奇怪的是,她竟然还没有一点讨厌的感觉。
朝家的水有多深,霍厉枭不可能不知道,却还甘愿为她陷了进来,被朝老爷子围杀。更是为了她腿上的枪伤,夜闯朝家的药物研究所,导致旧疾复发。
她的心又不是石头做的,可以完全感受不到他的心意。
生死面前,没有谁对谁是应该的。她没办法丢下霍厉枭一个人。
关心雨想,每个人的命运也许都是天生注定的,遇见谁,遇不见谁;喜欢谁,不喜欢谁;糾纏谁,不糾纏谁。而她的命运,也许在她第一次离开禁区到内陆,以商人的身份与他会面的那天晚上,就已经注定。
注定了她这辈子要和他糾纏不清,注定了她要被他死死的捏在手心里。
关心雨仰头深吸了口气,咬唇道:“分开了你再在被人围攻的时候旧疾复发出了岔子,你一个人终究还是太冒险了,先跟我回市中心再说。”
关心雨别扭的说完,低头晃眼看到紧握住自己那骨节分明的大手,终是没有挣脱,加快了脚下的步子。
霍厉枭侧眸:“悠悠,这是在心疼我吗?”
“……我是怕你把命搭进去,回头你妈你爷爷,宝儿找上门来我可不想给你抵命。”关心雨白了他一眼。
霍厉枭盯着某人刀子嘴豆腐心的侧脸,唇角扬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他感觉自己被一种巨大的愉悦感冲击了全身——被老爷子急召回国继承家业,他和人联手一起薅了一大把Z国国民的羊毛不说,还一下子成功的把z国的经济一下子拉回到十年前——那时他的愉悦感也不如现在的十分之一。
原来阻击哪个国家的货币,也没有能博得这个永远冰冷冷的小东西好感爽啊。
他的计划甚至都才刚刚开始——就结束了。后面还准备了那么多的大戏,完全没有派上用场,小东西就已经在慢慢进入自己为她准备的笼子了。
霍厉枭告诉自己还要忍耐和等待,现在还不是拉绳子的时候——如果不能一次成功地把这只小鸟盖到笼子里,那么它可能以后都不会再接近。
他想要的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关心雨注定逃不掉他的手掌心。
霍厉枭甚至已经想好了,等他彻底捕捉到这只逃跑的小鸟再也不能挣扎以后,自己要怎么养它玩它——慢慢地吃掉它。这些幻想让他疯狂。
关心雨却是不知道自己正在走向一个,悬在她头顶上,想要圈养她一辈子的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