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粘贴,一边说道:“有人会抓你去审问,或许严刑拷打。你一个字都不用理,当自己是哑巴就可以了,直至死亡。这件事你就算完成了。”
“当然了,可能还会出现比你之前受的那些10倍之痛也不止。怕你忍不住,你服下这瓶药会给你减轻一些。”
接着,苏洛寒就从自己的上衣口袋里,拿出了一支类似口服液的东西,给了男子。
“这是什么?”
苏洛寒眸色沉寂:“你不需要知道。”
男子顿了顿。
“现在就喝吗?”
“恩。”
能把他从那要的地方买出来,足以说明站在自己对面的这个男人,有滔天的本事和能力。男子对苏洛寒不会食言这一点,深信不疑。
既然是这样,那他就没有什么好牵挂的了。
男子点头应了下来。
“好。”
下一秒,仰头,一饮而尽
……
一切都安排妥当后,苏洛寒立刻差人假作举报。把这名替代关心雨的男子送了出去。
追逃的要犯被捕获一个,整個被阴影笼罩的驚署像是突然间活了过来,欣喜若狂的打电话上报,男子在驚署呆了不到一个小时就被提走了。
朝老爷子年事已高,不便行动,何况被捕获的又不是霍厉枭,他也犯不着让自己亲自出马,于是将人交给了自己大孙子朝霖主审,二孙子朝安辅审。
朝家的特级犯人所————
四周挂满了刑具,铁钉椅,炭盆,刀凳,碎头器,倒挂金钩,虿盆,坑里全是毒蛇毒虫!
簌簌清风的高台上,男子满脸是血,鞭痕在脸上枞横交错,被打的不成样子,放眼望去,全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块好肉。为了防止咬舌自尽,嘴里还戴了马嚼。
不多时,一阵冰凉刺痛了男子的神经,周围的一切仿佛都要把他吞噬掉,迎面是无尽的黑暗。脑子里翻转昏旋,耳朵里发着尖音和幽灵之音。
被人用铁链子双手双脚绑在一根铁柱子上!
朝霖身躯凛凛,姿态随意的坐在前面的椅子上,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那浓密的眉,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
房间里还站有许多带着龙形面具的甲卫。
“要想少受不必要的折磨,就老老实实交代你所知道的一切。霍厉枭带着他的暗门来邢城的目的,他现在躲在哪里情况如何?”
朝霖看着这张他在前几天才见过的脸,眸子沉了沉,脸色讳莫如深。
男子秉持着那个买下自己的男人交代自己的,无论对方审问自己什么都只保持着哑巴人设。
这样顶多受点折磨,但能死的快些,比被判无期那样令人窒息绝望毫无盼头可言的日子好多了,男子这么想着。
“大哥,这种人和他废什么话,直接上邢不就好了?”朝安坐在另一边,奇怪的看了一眼朝霖。
撬着腿,低头慢悠悠的拨弄着自己十指指甲。
朝霖没有发话,算是默认。
朝安抬起下巴,示意旁边的人可以动手。
紧接着,并排在这个男子两边的几位冷面军士,将男子的双肩用铁链穿透,然后强行锁在了木桩上使他连站都没法站起来。
这名男子,因为犯了数起连环杀人案,被判无期,在监狱时,像这样要人命的折磨,对他来说是家常便饭。
隐忍的汗珠不断从男子的皮肤上滚落,在地面上渐渐汇聚成了一滩水渍。双肩的伤口被来回拉动的铁链摩擦的血肉模糊,男子压抑的鼻息一声重过一声。
额头汗珠密布。
完全沒有要說話的迹象。
朝安轻呵一声:“知道你是暗门的人,受过特殊的训练,我也听说过这个组织,这点小手段不足以对你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痛。但是吧……”
说到这里,朝安顿了顿,轻蔑的笑了:“你不会天真的以为,你什么都没说,我们就会放你去阎王吧?
看着男子肩胛处被铁钩子弄出的俩个触目惊心的血洞,朝安似乎很满意自己的杰作般,㖭了㖭唇。
转头看向朝霖:“大哥,你是主审,就得有个主审的样子才对,像这样嘴硬的,你必须得来点狠的,否则他以为你真拿他没办法。”
朝霖看了一眼被桎梏住的男子,侧眸道:“那二弟你想怎么做?”
朝安搭在椅背上的手,青筋微微跳动。
在心里狠狠咬了咬牙。
这个老狐狸!
别以为他不知道,姓霍的到现在都没抓到,可见他个人的本事有多令人深不可测,只要一天没有见到姓霍的人头,拍板定钉,这个烫手山芋,他这位大哥是铁了心不想接。
因为这样做,只是取悦了老爷子,不这样做,给姓霍的几分薄面,让他记着这个人情,或许还能等老爷子百年仙逝以后,有牵线搭桥的机会。
華夏大陆只手遮天的商界帝王,跺跺脚都能让世界十强企业为之颤抖的资产大鳄。更是地下黑暗世界的王者,手里掌握着无数人的生杀赏罚大权,一度被人称之为——行走的阎王爷。
势力遍布全球,就连他都眼热了呢。
只是眼热归眼热,朝安也有想过,把人招揽到自己的门下,就在上回霍厉枭上门拜访朝老爷子的时候,失败了。
其实,即使是成功了,他用着也不安心。
朝安并不认为自己有那个能力可以驾驭得了这样的人,保不齐什么时候,就会被倾覆到一无所知。倘若是敌非友,留之终究是个祸患,不若一举杀之。
“用邢咯。天天不说就天天用邢,残了治好,治好再继续用邢,什么时候肯说,什么时候算完。不急这一时半会儿,总有他自己向开口说话的时候。”
朝安扫了一眼跪在地上骨瘦如柴的男子,眼里嗜血的眸光燃烧的更旺了。耸了耸肩,无所谓的说道。
反正,他是不对姓霍的抱有幻想了。
这次出动这么多异人,就是不能把人就地格杀,也应该是个废人了。至于他的势力么,都群龙无首了,还能翻起什么浪?朝安如是想着。
朝霖忽地起身,一步一步走近那脸色苍白如纸的男子。
冷厉轩昂的眉宇直视着跪向自己的人:“抬头看着我。”
男子似乎意识到,这个人和坐在椅子上口口声声要对自己用邢的人,对他的态度似乎哪里不太一样。
费力的抬起头。
只听朝霖说了一句:“朝家像大观园,却不是大观园。”
从余味犹欢回来后,名著他特意让人找来看了。
看了三遍。书中,除了发生在那大观园里跌宕起伏的故事,还有医学,烹饪,着装,植物,花卉等领域,也涵盖了婚姻、建筑、文化、财产等各方面错综复杂的矛盾冲突。涉猎之广,可称为当之无愧的名著。
也让朝霖为之赞叹编著这本名著的作者,到底有些怎样浑厚的笔力,才能把各阶层的人物形象写的栩栩如生
那一刻他才知道,这个少年为什么会对大官观园的芳官有那样的感慨。似乎,感慨的不止是芳官这个人,也影涉了这个少年心目中的朝家。
拿邢城的四大家族与书中的贾、史、林、薛四大家族做对比,朝霖感悟颇深。每看一遍都有不同的心得体会。
抛开晦涩的文体,朝霖现在极其喜爱这本书。每看到书里开端的热闹繁华,不过是过眼云烟,他就会不自觉想起那张和他讲述故事时宁静淡漠的脸。
“……???”这男子本就不是关心雨,又哪里知道朝霖突然说这句话,有着几许试探的用意。
正是这名男子眼底一闪而过的疑惑,让朝霖确定了自己心里的判断,同时心底莫名松了一口气。
还好,不是那小子。
这么有趣的人,怎么可以就这么废了呢。
朝霖脸上掠过一丝异样,原本算不上太冷的眼神,此刻恢复了寒意凛然:“来人,给他上邢。就按二少爷说的做。”
“是!大少爷!”
并排在这个男子两边的几位冷面军士遵照他们大少爷的指令,又一次拿起一双铁钩,向男子的另一个肩膀扎去。
血肉没过了钩柄,然后被划出了一指多长的口子,血不要命的奔出,染红了男子的整个手臂,岔入男子的肩膀伤口后又拔出,顺便带出了丝丝碎肉,鲜血如鹅毛般四处飞溅。
像是在往本就泥宁不堪的伤口上撒盐般,那因疼痛而绷起的肌肉,正诉说着男子内心难忍的痛苦。
迸裂的肌肤,翻卷的血肉伤口,男子忍住喉咙不受控制的呜咽,仍是牙关紧咬,没有吐露一个字。
“还真是个石更骨头。”朝安笑的异常邪妄,看着转身回来的朝霖:“大哥,你刚才在对那小子说什么呢?什么大官员?”
朝霖挑高的薄唇弧度优雅:“想给他个官儿做做,以为他会动心,还是二弟有先见之明,对这样的石更骨头采取糖衣炮弹的手段,纯属浪费时间。”
“那是。”
朝安的脸上也染了浅淡的笑意,只是那笑却并未到达眼底。
封官儿?他又不是智障,鬼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