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太后的质问,萧衍却是笑着说道:“朕确实要娶一名名叫张清胭的女子,却不是九儿口中容亲王自请下堂的王妃。”
“是这样吗?可是钰儿听说,皇兄可是让我那未来岳丈进宫,来陪我这位未来的皇嫂呢!”萧钰满脸疑惑的看着萧衍,希望萧衍能够给他一个答复。
“皇帝不会是想说,这张清胭的父亲都是同一个人吧!”老太后神情淡淡。
萧衍心中冷笑,他就知道萧钰此次进宫一定是因为张寅之事,但此刻他们是在这太后的凤鸾殿之内。如同当日的书撩之中,地方调转,自然是不同的结局。
“朕那皇后,确是张寅之女,只不过是义女而已。因为憧憬她的胭儿姐姐,所以才将自己的闺名该做张清胭仅此而已。”
“既如此,可得让嫂嫂把名字该回来啊!这张清胭三字虽好,可也会让嫂嫂麻烦缠身的。”萧钰善意的提醒道。
“九儿的提议,朕定代为转达。”萧衍一派君子风范,采纳良言。
“只是九儿也知晓,你那皇嫂仰慕张清胭,仰慕的紧……所以我便想要张大人进宫,在你皇嫂未嫁之前陪陪她。”
“皇帝可是忘记了按照主制,未嫁的皇后可是不能住进皇宫之中的。”老太后皱着眉,一脸不满的看着萧衍。
“刚刚皇兄说这位皇嫂是张大人的义女,若是皇嫂现在没有住处的话可以去张大人的府上。正好清澜也在,倒是可以让她们姐妹说说话。不是比张大人进宫好吗?”
萧衍深深的看了一眼一脸诚恳的萧钰,正欲说话,却被突然响起的声音所打断。
“老臣觉得裕亲王提议甚好,还请陛下允准。”萧衍怔怔的看着声音的主人,心中却是蓄满了怒火。
进门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这京城七贵族的七位当家人。
好……好……好……朕的禁卫军在你们的眼中难道就是摆设吗?
这事还真是萧衍想多了,其实说起这个事情,还得怪他自己。若是当初太急于知道张清胭的消息,他也不会把丹书铁券叫了出去。而如今太师站队,这丹书铁券自然就是萧丛和萧钰这边的东西。
就在萧钰进宫之后,萧丛就拿丹书铁券去找七位贵族的当家人,让他们连夜进宫。
他们都深知,单凭萧钰和太后的力量根本无法阻止,萧衍的计划。所以只能够将计就计。
萧衍紧咬着牙,却还要扯出一个笑容来。狠狠的说道:“就按照九儿说的办,明日朕让命人把皇后送到张大人的家。”
“九儿,你可以负责保护好你皇嫂的安全啊!若是这中间有个什么意外、闪失的朕可不会轻饶你知道吗?”萧钰都有些佩服萧衍了,明明恨得咬牙切齿,说出来的话还能够一片柔和,这才是帝王需要有的气度吧!
“请皇兄放心,九儿一定竭尽全力保护皇嫂的安全。皇嫂在张大人家的期间,九小定让玄应瑾每日都上门为皇嫂请脉。而小九则亲自负责皇嫂的安全,定然不会让贼人有机可乘的。”
萧钰的话中却是隐含这警告的意味,闻言,让萧衍眯了眯双眸。
“九儿果真的好本事,这人人敬仰的天下第一名医竟然对九儿马首是瞻,实在是让皇兄佩服的紧啊!”
“这说起来还得感谢皇兄呢!”
“哦……这件事情怎么还和朕扯上了关系呢?”萧衍不解的看着萧钰,寻求答案。
“若非忘忧之事,小九又怎么会对这医疗的事情上心呢!”一句话,让萧衍无言。
“好了,好了……哀家累了,你们都离开吧!”老太后出来打圆场,若是真的在她这里僵持下去,还不知道会发展成什么无法收拾的样子呢!
“那么儿臣就先退下了。”萧钰带着贵族的长老么大摇大摆的离开了,老太后的凤鸾殿。
看着众人离开,萧衍冷冷的说道:“真是没有想到,朕的亲生母亲竟然都不选择帮朕,而选择了一个外人。”
老太后愣愣地看着萧衍,诧异的问道:“你是怎么知道?”
“母后,当年的事情,即使没有几个人知道,但总还是有人知道的。你也应该知道这萧钰……他是谁的孩子。”
萧衍面露苦涩,他到底得活多么的失败呢!竟然所有的人都希望他从这个皇位下来,包括他的亲生母亲。
“我当然知道他是谁的孩子,就因为知道,所以才更要帮他,因为他才是这个皇位的正统继承人难道不是吗?”老太后冷冷的说道。
“哈哈哈……”萧衍闻言大笑,状若疯狂的说道:“母后还是不要自欺欺人的好,若萧钰不是你倾心所爱的人的孩子,你还选择他吗?不要拿他才是正统继承人这样的话来搪塞朕,就算他是承德帝唯一的独子,也不能掩盖我才是先帝选择的大位继承人。”
“先帝的皇位本来就是从承德帝的手中偷来的,而哀家不过是替先帝把所欠的业果还清而已。”老太后袖中握紧的拳,微微的颤抖。
“真的是如此吗?当年的承德帝不爱您,就算现在您将他的儿子扶到了皇位之上。您认为百年之后,你们黄泉相见的时候,他就是你的了吗?你有没有想过若是见到了父皇你要怎么对他解释呢?”
老太后怒气十足的拍桌而言,道:“见到了要说什么,当然是说当年你杀凶逝嫂,如今我不过是把皇位还给了你的侄儿而已。”
“母后当年也是有孕的,所以当年母后的那个孩子呢?真正的小九死了吗?”萧衍面无表情的问道。
老太后打量这萧衍,世间皆言知子莫若母,可是她却一点都不了这个孩子。
“自然是死了的。”老太后淡然的答复。
萧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缓缓的说道:“当年产房之内,丫鬟把不足一月的萧钰给你抱来。当时的你所有的心思都在萧钰的身上,却连自己十月怀胎所生下的孩子看都不曾看过一眼,就让嬷嬷把他掐死、丢掉。我说的不错吧!母后!”
“母后可知道嬷嬷不忍手刃一个孩子,所以那嬷嬷把他给了那个被你们抢孩子的女人。”
“你说什么?”老太后震惊的看着萧衍,有些事情依然出乎了她的意料之外。
“原来母后不知道啊!那就让我来跟母后好好的将将当年的事情吧!”说罢,人却已经坐在了刚刚萧钰做的位置上。
“究竟是怎么回事?”老太后的目光阴毒。
“怎么回事,自然还得从一个女人讲起……”萧衍缓缓的说道。
萧钰口中的这个女人自然就是钱夫人——钱嫁衣了。
钱嫁衣抱着那尚在襁褓之中的婴儿,离开了钱家。她无法做到眼睁睁的看着这个孩子去死,尤其是在她也马上要做母亲的时候。
可是当时的她并没有想到由于她这个举动,导致了一国家的翻覆。
就在钱嫁衣抱着孩子离开的三天之后,一群人找到了她,为首的竟是当今新皇正正要临盆的皇后。
在与皇后的协议之下,皇后临盆之日,翠屏把钱嫁衣手中的孩子偷偷的抱到了宫内。那个孩子正是承德帝和他的皇后唯一的孩子——萧钰。
之后的发展,却是让钱嫁衣没有料到的。当日翠屏虽然从她这里抱走了一个孩子,晚上的时候却又来了一个她不认识的嬷嬷,将一个孩子给她抱了过来。
“嬷嬷,这是谁的娃娃?”虽然怎么问,其实钱嫁衣的心中已然是有了底。但她不愿意相信,一个母亲在经历了十月怀胎之后,竟然能够残忍的抛弃亲子。
“不该你问的就不要多问,这个孩子……随你处置吧!”那嬷嬷留下了怎么一句话,就离开了钱嫁衣的住所。
钱嫁衣看着这嗷嗷待哺的孩子,满是无奈。虽然说随她处置,可是这是一条命啊!她又怎么可能眼看着他死呢?
那段时间的钱嫁衣并不好过,毕竟她一个女人又没有什么钱,不但要养一个婴儿,自己还怀着身孕。可是为两个孩子,钱嫁衣坚持了下来。女子本弱,为母则刚。
在熬过了七个月的漫长等待之后,钱嫁衣生下了一个女儿。看着女儿稚嫩的脸,钱嫁衣笑得满目慈祥。
本以为若是就这样平静下来她就抱着这一对儿女回到钱家,毕竟夫君还是有权利见见自己的女儿的。可谁也没有想到,变故总比计划要来的快。
皇上的禁卫军先找到了她,不由分说的将她带走。就连让她见一面孩子的时间都不留给她。
“你说钱嫁生的是一个女孩?”太后警惕的问道,那么她的孩子在那个时候就应该死掉了才对啊!先帝是知道的,当年承德帝生得可是一个男孩啊!
“是啊!以先帝的性子,那个男孩确实应死了。但可能是父子连心吧,就在父皇想要杀那个孩子的时候,那个孩子竟然还冲着父皇甜甜地一笑,那一笑唤醒了父皇的仁慈,所以那个孩子活了下来。”